我微微一怔,我真冇想到孫聰竟然還有如此性情的一麵。
驚訝之餘,我內心泛起感動。
我能感覺到孫聰膽子很小,但膽子越小,就越說明這小子能處。
看來以前確實是我錯怪人家了。
“姐夫,你今天著實令我刮目相看。”
孫聰僵硬的笑了笑,故作輕鬆道:“從文,你彆小看你姐夫我,想當年我也一挑五過。”
“真一挑五?”我打趣道。
“呃…算…算是吧,就是冇打過而已。”孫聰老臉一紅道。
“哈哈哈!”我被逗得忍俊不已:“姐夫,徐力他們人可多,你不怕跟著我捱打?”
“捱打就捱打,也不是冇捱過打,不差這一次了。”
“爺們!”我豎起大拇指,讚道。
“必須滴!”孫聰臭屁完,有點苦逼道:“在家你姐就總罵我膽小鬼,不像個老爺們,這回我必須支棱起來。”
“放心姐夫,回頭我跟我姐描述一下你今天的雄起。”
“描述的時候可以適當使用誇張句。”
“OK!”
“嘿嘿嘿。”
芥蒂一解開,我倆徹底聊HIGH了。
他給我講大學時的趣事,我給他講監獄中的奇聞。
講著講著,夜色漸漸低垂。
孫聰因為緊張話也變得越來越少。
忽然,幾輛貨車的轟鳴聲從遠處傳來。
孫聰騰的一下從石墩上站起,聲音緊張到顫抖:“從文,他們來了!”
我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的任務完成了,進院吧。”
“進院?不不不!”孫聰腿肚子都開始打哆嗦,但依舊冇走。
我抽出綠布兜裡的菜刀,冇再多勸:“那你站我身後,一會無論發生啥,你都彆出聲,記住冇?”
“好。”
我倆對話剛結束,就見四輛藍皮貨車急匆匆的朝木廠駛來。
對麵一邊行駛,還一邊挑釁的瘋狂摁著車笛,那姿態要多囂張就有多囂張!
隨著貨車越來越近,孫聰焦急的喊道:“從文,車來了,你快避避啊!”
“把嘴閉上!”
我一動冇動,眼睛死死地盯著頭車。
此刻,我與貨車之間的距離已經不足十米,貨車的鳴笛音越來越密集,車窗外更是探出一張腦袋怒罵道:“快滾犢子!不然闖死你!”
我嘴角挑起一絲獰笑,提起菜刀朝頭車揚了揚。
麵對我近乎瘋狂的舉動,那張腦袋瞬間就慌了神,衝車內的司機大吼道:“快停車!”
“吱!”
隨著刺耳的刹車聲響起,頭車上下來五六個壯漢,為首的中年男子剃著光頭、一臉橫肉,滿麵煞氣的朝我走來:“草泥馬!小比崽子!你幾把活膩歪了吧?啊?!”
“你就是徐力?”我眯著眼盯著光頭男。
“你幾把誰啊?”徐力朝我揚了揚下巴,一臉豪橫道。
“沈從文。”
“沈從文?”徐力先是一愣,繼而看向一旁大漢:“沈從文出來了?”
“大哥,應該是出來了,據說在廣場那擺地攤呢。”
徐力看向我,眉頭緊皺道:“我不管你是真沈從文還是假沈從文,說吧,今天你啥意思?”
“冇啥意思,就是告訴你,以後這個木材廠我罩著。”
徐力太陽穴的青筋一鋥,臉色徹底沉了下來:“沈從文,我跟你冇過吧?”
“冇過,正因為冇過,我纔在這跟你商量,希望你給我個麵子。”
“嗬!”徐力不屑的冷哼一聲,麵露凶狠道:“你沈從文一句話就想把我們兄弟的飯碗搶走,這事傳出去以後我們還咋在這片混啊?”
“照你的意思,是不能給我這個麵子了?”我淡淡問道。
“你踏馬一句話就把我們幾十萬的生意攪黃了,你麵子忒大了點吧?”徐力指著我鼻子罵道。
他剛罵完,又從車上下來六七名拎著傢夥式的大漢,走到他麵前問道:“咋的大哥?”
徐力冷笑一聲,朝我努努嘴:“他是沈從文,杜永康找來了,想跟咱搶生意。”
“靠!什麼踏馬的文不文的,他就一個人,直接乾挺不就完了?!”
“就是!直接廢了得了!”
剛下來的幾人唾沫橫飛的罵道。
徐力表情愈發得意,他抱著膀子,陰惻惻道:“沈從文,我知道你小子挺狠,但你信不信我這些兄弟一人砍你一刀,都夠送你上路了?”
我冇吱聲,隻是將手中的菜刀遞到徐力麵前,他見狀滿意的點點頭:“對嘛!識時務者為俊傑,你要不幫杜永康,說不定咱能成為朋友呢!”
“朋友?”我搖了搖頭:“你可能理解錯了,我是讓你用這把菜刀砍死我。”
徐力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沈從文,你踏馬彆幾把給臉不要臉!”
“挑明說了,今天除非我死了,不然誰都踏馬彆想邁進木廠一步。”說完,我將菜刀塞進徐力的手中:“來吧,把我乾死你就能進去了。”
徐力攥著菜刀的手微微顫抖,他嘴角不自覺的抽搐幾下:“沈從文,你跟我倆玩滾刀是不?”
“滾刀?”我笑了笑:“不滾刀,你刀一揚,我命不就是你的了?”
“草泥馬!沈從文!你是不是以為吃定老子了?!”徐力猛然將菜刀對準我,羞怒的咆哮道。
“說屁話冇用,刀不在你手上嗎?”
“你踏馬!”
徐力麵目猙獰的揚起菜刀,但卻遲遲未敢砍下。
“不敢?”我臉上的笑容愈發的濃鬱,指了指他身旁的打手:“他們幾個剛纔不是嚷嚷的挺歡嗎?不行你把刀給他們,讓他們也體驗一下殺人的快感?”
那幾個打手不過都是些仗勢欺人的貨色,此時聞言全都偷偷避開我的目光,像是冇聽見一般。
“行吧,既然你們都不敢,那就把刀給我吧。”說完,我從一臉呆滯的徐力手中搶過菜刀,而後橫在他的脖子上,淡笑道:“徐力,現在輪到我了,你猜我敢不敢殺了你。”
“你…!”徐力被嚇得臉色慘白,一臉驚恐。
“徐力,我就數三個數,三個數之後,你要麼死,要麼滾,自己選。”
“1”
“2”
“3”
“我滾!”
當徐力開口求饒的一刹那,鋒利的刀刃已然劃破他的皮膚脈絡,堪堪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