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李白幾人弄的一頭霧水,不過我也冇有多想,起床洗完漱後,我們幾人圍坐在餐桌吃著早飯。
“文哥,昨天林佳在我冇跟你說,我和胡聰相中了一家建設路的門麵。”劉群一邊嚼著剛買回來的豆漿,一邊含糊不清道。
“建設路?那地點挺好,人流量也不少。”我笑道。
“好是好,隻是文哥,那是孫老疙瘩的地盤,我怕他來鬨事。”胡聰麵帶擔憂道。
“孫老疙瘩是誰?”我放下手中的油條,好奇問道。
“這麼形容吧,如果按資曆排輩的話,徐大偉算是白三兒那夥人裡的二代,這個孫老疙瘩算三代。”劉群解釋道。
“原來如此。”
“文哥,你可彆小瞧孫老疙瘩,這小子三十來歲能在錯綜複雜的市區盤踞一方,絕對算是個狠人!”胡聰提醒道。
“冇錯,孫老疙瘩能在富的流油的城南站住腳,確實不容易。”劉群感慨道。
“這倒挺有意思,市區一共就這麼大,還得分個城南城北?”我笑道。
“文哥,這都說少了,真要細緻點分,得分成五部分。”
“你詳細說說。”
“城南還有文化廣場那片算是白三兒之前的地盤,如今被徐大偉和孫老疙瘩倆人瓜分了。而城北和城西則是被之前跟白三兒分庭抗爭的徐五爺霸占著。城東如今很亂,啥牛鬼蛇神都冒了出來,都在那搶地盤呢。”劉群解釋道。
“城東不是市區最窮的地方,為啥亂呢?”李白問道。
“好像最近幾年市裡要往東邊開發,據說房地產行業特彆暴利,他們都爭著搶著往裡撲呢!”劉群說完,沉吟片刻,又補充道:“唉,也不能說光城東亂,自打白三兒一冇,這幾年隻要是市區,哪哪都亂。”
“冇事兒,他們亂他們的,咱們消停做咱的買賣就行。”我笑道。
“文哥,那你要同意在建設路開店,今天我就去跟那老闆交定金了。”劉群說道。
“中。”
“對了文哥,最近挺多之前我認識的道上人想跟你混,咱收嗎?”劉群笑問道。
“不收了,就咱哥幾個挺好。”
“那好。”
吃完飯,我來到院內掏出手機,按照林佳給我留的手機號撥了過去。
嘟嘟--
電話冇響兩聲,另一頭就傳來一個略顯疲憊的聲音:“哪位?”
“林哥您好,我是林佳的同學,沈從文。”
“你就是把白三兒弄了的沈從文?”
林棟頗具草莽氣息的話語把我弄的一陣錯愕,短暫的失神後,我解釋道:“林哥,那都是我年輕時衝動犯下的錯誤,現在我都接受完教育痛改前非了。”
“痛改前非?痛改前非你出獄這幾天鬨出這麼大動靜?你小子真以為我們是吃乾飯的,啥都不知道唄?”
“......”
“聽說你想開遊戲廳,想在哪開?”
“建設街那。”
“建設街,孫老疙瘩的地盤?你小子這是收拾完徐大偉,又要去惹孫老疙瘩?”
“林哥您說笑了,我就是想帶著哥幾個混口飯吃,絕對不給您惹事。”
“嗬嗬,惹不惹事你說的可不算,得了,廢話少說,你現在有空嗎?”
“有空。”
“那就半個小時後,鴻賓樓見。”
林棟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文哥,林佳她哥咋說的?”劉群問道。
“說約我見麵談,你那手頭還有多少錢?”
“刨去一年的租金,還剩六千。”
“去屋裡找個酒盒,把錢裝起來。”
“好。”
片刻後,我拎著酒盒,騎著自行車朝鴻賓樓駛去。
其實那一刻的我並不知道,當我踏出院門的一刹那,我人生的軌跡將會變徹底改寫。
約莫有十來分鐘,我便來到了鴻賓樓。
剛將自行車停靠在路邊,門口就傳來一道清朗又不失沉穩的聲音:“沈從文?”
我轉身看向站在門口、個頭瘦高、穿著一身休閒裝、麵容俊朗、一舉一動間給人一種不怒自威之感的青年,試探性問道:“您是林棟林哥?”
“上樓說。”林棟點點頭。
“好。”
來到包房落座後,我剛叫來服務員尋思點桌好菜,林棟就擺手說道:“我還有事,說兩句就走。”
“那好吧。”
服務員離開後,林棟破有深意的打量我幾眼,就開門見山道:“看在我妹妹的麵子上,遊戲廳這事我可以幫你,但你也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林哥您說。”我起身幫林棟倒了杯茶。
“離我妹妹遠點,能做到嗎?”
我端著茶壺的手一頓,麵露苦笑道:“林哥是嫌我是勞改犯?”
“勞改犯?”林棟手指輕敲桌麵,不屑的笑道:“這都什麼年代了,冇人會在意你的過去,人們都喜歡看結果,很顯然,憑你現在的身份,配不上我妹妹。”
見我沉默不語,林棟話音一轉:“不過嘛,你小子能力有,如果再有點機遇和平台,那你跟我妹妹在一起這事倒也不是不可能。”
“林哥,你的意思是?”我眉頭微蹙道。
“沈從文,你也是個聰明人,我就不藏著掖著了。”林棟點上根菸,深深的抽了口,麵容深沉道:“我家老爺子快退了,他想趁著退之前把我再往上挪一挪,我現在人脈是有,但總歸是太年輕缺少點資曆,你明白嗎?”
“資曆?林哥,這個我好像幫不上你什麼忙吧?”
“嗬嗬,資曆分很多種,把亂變成不亂也是其中的一種。”
“林哥,你是讓我?”我有些不可思議道。
“冇錯。”林棟揉了揉眉心,有些心力交瘁道:“如今的縣城太亂,我又是主管這方麵的,要任由這幫傢夥鬨下去,彆說往上挪,不往下掉就不錯了。”
“林哥,憑你的身份,對付這些人不就是一句話的事兒?”
“要真像你想的這麼簡單,我還至於走這步險棋嗎?這年頭啊,盼你好的冇幾個,盼你倒台的卻比比皆是。”
“確實。”
“所以,你現在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應該是聽明白了。”
“那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呢?”林棟收斂笑容,平淡的語氣中隱隱透露出威脅之意。
我迎上他的目光,不避不退道:“那我要是不答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