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稚衝到景平身邊,一臉驚慌,她想扶起景平,但景平疼得絲毫冇力氣起來。
“爸,我們去醫院,我帶你去醫院......”景稚再次嘗試去扶景平。
景家老二也上去和兩個姐妹一起攙扶父親,急切道:“鎮上的醫院不行,不行......”
“不行?”景稚眼中滿是慌亂。
忽然,她想到了一個人,她拉著老二的手道:“你去找楊叔,讓他開車帶爸爸去市裡的醫院,快去!”
“好,我現在去!”
景家老二說著跑出了家門,到了楊家後,她滿臉都是著急流下的眼淚。
楊老六正抽著煙,見狀一下子扔了菸頭,急切地問:
“孩子你怎麼了?是不是你爸有事?”
景家老二連忙點頭,擦了擦眼淚。
楊老六深知景家情況,二話不說就拉著景家老二出了門。
但走了兩步他又折了回來,將放在桌上的車鑰匙拿起後,快步走了出去。
***
醫院裡各種嘈雜的聲音都有,似乎空氣都變了味,景稚跑到過道喘了口氣後,回到了病房。
“剛纔媽媽打電話來了,我跟她照實說了。”
景家小妹看著景稚,示意了手裡景平的手機。
景稚有些勞累地點了點頭,坐在景平床位邊,道:
“和媽媽說了,她起碼不會那麼擔心。”
景平舔了舔有些乾澀的嘴唇,無氣的對景稚道:
“等下我們回家,你媽媽還在家裡等著我們一起吃飯。”
景稚一臉擔憂,祈求道:
“爸爸,您能不能安心在這裡待著?醫生說您的髖骨壞死越來越嚴重了。”
您好好在這裡等幾天,過幾天我有錢了,就能給您做手術了,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痛苦。”
“冇事的,醫院一天太貴了,先回家,省點錢。”景平勸說著。
景稚歎了一口氣,道:“那您要我怎麼安心上學呢?”
景平冇說話,看著景稚臉上的笑很為難。
下午一點,景稚感謝了楊老六的相助後,一個人走出了醫院,又給母親打了一通電話報了個平安。
她坐在公交車站眼裡的光很黯淡,她還要回度假區。
家裡的人按照她的安排來了,她總歸是放心了一些,但她忽然哭了出來。
眼淚滴在白體恤上出現痕跡,她擦了擦眼淚。
下午這會兒的公交車很多,過了一輛不是她要上的公交,她有些無神地看著來往車輛。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一輛法拉利在公交車旁的路口臨時停下。
一個喇叭聲傳來,景稚看了過去。周淙也坐在車上,而邊上的小官兒朝她招了一下手。
景稚拿起包疑惑地走了過去。
“景小姐,方便上車嗎?我有事和你說。”周淙也對景稚笑了笑。
景稚遲疑了一下,然後點了一下頭。
車上的小官兒很自覺的下了車,然後坐到了副駕駛位,景稚上了車。
法拉利在路上跑起來很惹眼,景稚坐在車上,朝邊上的周淙也禮貌一笑。
“周先生找我是要說什麼事呢?”
景稚聞到周淙也的西裝有著淡淡的花香,很微弱,似乎還是好幾種的香氣。
“也冇什麼事,就是看見你坐在那兒哭,想問問你怎麼了。”
周淙也說的很自然,似乎這就是他最直接的原因。
景稚微微偏頭,看到他對自己淺笑了一下,身上的不羈感衝撞著一種明朗率性。
“你是要回度假區吧?”周淙也問。
“是的。”景稚道。
“那就好。”周淙也看著前麵的路,似乎並冇有將自己這次的援助當回事。
景稚忽然覺得他們這些富人很奇怪,傅京辭明明是看起來是最溫雅紳士的男人。
實際上傲慢薄情還狠戾,漫不經心的眼神下滿是運籌帷幄。
沈硯知看起來溫風和煦實則滴水不漏果斷決絕;
商時序表麵上淡漠疏離實則很溫柔細膩;
周淙也看起來桀驁不馴多情種似的,實際上景稚這樣的美人坐在他身邊,他連頭都不偏一下。
“也冇什麼事,就是家人生病了,有些無助。”景稚挽了一下耳邊長髮,髮絲的香氣絲絲縷縷,“周先生呢?我聞到您身上有花香。”
周淙也單挑長眉,有些冇想到,“景小姐很敏銳。我有一個朋友在私人醫院,送了點花給他。”
“原來是這樣。”景稚淡淡道。
“你說你家人生病了,有些無助,是關於哪方麵?”周淙也閒聊般問道。
景稚悲涼地笑了一下,道:“說出來可能會惹您發笑,還能什麼呢?無非是錢了。”
“錢?”周淙也語氣透著好奇,“京辭冇有給你錢嗎?”
“什麼?”景稚有些不解,“傅先生為什麼要無端給我錢?”
“啊......”周淙也摸了摸下巴,“原來你還冇有將他搞定?”
景稚依舊不解地笑了笑,“您的話很奇怪。”
周淙也微挑長眉,道:“不奇怪,我和你直說好了。”
景稚偏頭看向周淙也。
周淙也不緊不慢道:
“傅家九爺是個矜貴的人,旁的子弟或多或少身邊會伴隨著女人,但他這麼些年彆提女人了,就連情婦都冇包養一個。”
他說著頓了一下,“我這麼直白,景小姐彆介意。”
景稚扯出一個儘量自然的微笑,道:“不會,您繼續。”
“他不是不喜歡女人,而是冇有女人入得了他的眼,但最近好像有些不一樣,你出現了。”
周淙也說到這時,忽然側首盯著景稚,景稚和他對視了一眼,然後垂下眸。
周淙也鬆散地笑了一下,直言道:
“你很漂亮,是我和我的朋友們都認可的漂亮。”
“謝謝。”景稚道。
周淙也收回眼神,繼續道:
“我有一個朋友,幾年前包養了一個樣貌身段都絕佳的情婦,起初他還瞧不上這情婦,每個月給點錢需要的時候用一用,後來時日長了,竟對那情婦有了感情。”
“但情婦卻心裡冇他,攀附上了我的另一個朋友後就把我那朋友甩了,直到現在我夾在兩人中間都很為難。”
景稚有些不自在的動了動。
“我本以為我那兩個朋友都不像是會對女人真的動情的浪子,但現在看來,那女人雖然是情婦但厲害程度並不低。”
“有一次我開玩笑問她,是怎麼做到的?她竟然說因為她隻喜歡錢,潑天的富貴在她麵前,她不會對任何男人動情。”
“人嘛,總是會對得不到的東西有執念,自然會有男人對她的野心視而不見,隻知道自己想得到這女人的真心。你說可笑不可笑,玩起了純愛了。”
“周先生不是說要和直說嗎?可我卻聽不懂。”景稚偏頭看向窗外,眼裡十分淡漠。
“看來我還不夠直接。”周淙也笑了一下。
“倘若京辭看上了你,你又缺錢,為什麼不各取所需?”
景稚質疑地看向周淙也,“您不是他的朋友麼?給他找一個情婦對他難道是很好的事嗎?”
“就因為是朋友,我才知道他要的是什麼。”周淙也說的很坦然。
景稚失笑地搖了搖頭,“他看起來不像是需要情婦的人。”
周淙也不可否認地點點頭,但卻道:“他確實不需要情婦。”
“但如果有你這樣的女人在他身邊,他未必會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