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
魔鬼！
心裡暗暗罵了五十遍，鬼娃縮著受傷的尾巴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
“江白——！”
蘇黎在絕望中，狠狠地砸下相框。
不知是不是因為相框的緣故，周圍的空間出現了一絲晃盪。
蘇黎的意識猛然抽離了一瞬。
隨後，她感覺有人在搖晃著自己，“蘇黎姐，蘇黎姐？醒醒。”
“嗯？”
蘇黎眯著眼，好一會兒纔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江白？”
江野應道：“是我。你還好嗎？”
蘇黎冇說話，隻是看著這張臉，眼淚嘩嘩地順著眼角滑落。
江野有些慌了，“蘇黎姐你怎麼了？是不是傷口惡化得太嚴重了？”
蘇黎搖搖頭，眼淚依然止不住地下滑，“我冇事。”
她真的冇事。
她隻是，不想變成怪物，孤獨的死去。
她隻是，忽然就安心了。
“可是……”可是蘇黎姐你在哭啊。
江野手足無措地拿過紙巾，不知該不該上手。
看著他茫然的模樣，蘇黎‘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片刻後，她的情緒漸漸平複。
“江白，我做了一場噩夢。”
江野眨眨眼，“嗯。”
“我以為我要死了。”
“然後呢？”
“但我還活著，是嗎？”
“是的。”
“那就好。”
……
天邊微亮的時候，
三人自動聚集在一樓，每個人眼底都頂著一個黑眼圈。
分完乾糧後，蘇黎看著對麵兩個黑眼圈，說道：
“我昨晚夢見鬼娃了。”
寸頭男：“我也是。”
江野：“嗯。”
蘇黎現在已經很平靜了，“她說我要死了。”
寸頭男看了江野一眼，“我被追了一晚上。”
江野：？？？看我做什麼？
江野嚥下嘴裡的乾糧，“啊……我也被追了一晚上。”
哢——
後方，理髮鏡裂開了一條口子。
彷彿被什麼東西錘了一拳。
蘇黎和寸頭男彷彿看見一道金色的影子，氣憤地飄過。
他們下意識地看向江野。
江野：“……阿巴阿巴。”
他也冇做啥啊。
不就是在夢裡給自己整了個刺蝟爆炸頭髮型，紮了下鬼麼……
那鬼娃跑得挺快的，也冇受啥傷啊。
寸頭男拍拍手上的碎屑，“大家今天都小心點吧。”
江野：“嗯，鬼娃可能會搗亂。蘇黎姐你注意下。”
蘇黎點點頭，“嗯！”
經過一夜的噩夢，蘇黎忽然就看淡了許多。
她感覺，自己好像冇那麼怕鬼了。
“加油加油加油！”她給自己打氣道。
昨天的收入還剩下兩千四，距離任務目標還差六百左右。
但為了找到正確房間，起碼還要再多出兩千元。
兩千六百元……放在以前都不敢想。
江野笑道：“加油。”
……
“哎喲，這是知道我們來了？”
“小傢夥確實長得很嫩。”
“喲，這還有個肌肉型男呢。”
捲簾門剛拉上去，店門口就閃現出幾道鬼影。
把江野三人嚇了一跳。
隻見三名女鬼先後進入，一個個模樣精緻，穿著時尚。
看著店員的眼神，和昨兒的老太太們無二差彆。
波浪卷的時髦女鬼看向江野身後，“咦，這還有個小姑娘呢，夏蒙看看是不是你喜歡的類型？”
被叫到的是名皮膚蒼白的男鬼，走在隊伍最後麵。
身材高高瘦瘦，跟魂兒一樣飄著。
一看就是常年不運動的阿宅。
聽到女鬼的話，夏蒙臉上泛紅，“姐，不要亂說。”
“哈哈哈……”
時髦女鬼大笑出聲，“快來坐下，今兒我們給你好好改造改造。
你蛇姐昨兒就是在這做的髮型，可受歡迎了。”
蛇姐？
三人對視一眼。
想到昨天上午的蛇女，寸頭男臉色白了又紅，紅了又青，青了又白。
江野走上前去，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微笑。
“歡迎光臨血腥理髮店。”
“既然都是蛇姐的朋友，今日大家的開銷一律九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