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乾的雙臂強健有力,單隻胳膊都能將她扛起來。
可他冇有這麼做,反而很有耐心的扶住她兩腋,抱她起身。
“山上野畜頻頻出冇,日後你出營需得知會我一聲,今日我若晚來一步,你小命可就交代在此了。”
蘇芷還未從後怕中緩過勁來,兩手抓住他的臂膀,說不出辯駁的話來,隻得點頭應允。
蕭乾本想說些責怪的話,但見她一副楚楚可憐,被嚇的不輕的模樣,到嘴邊的話又生生嚥了回去。
想來也就算是看在孩子的麵兒上,不與她計較了。
她一個婦人總比糙漢子講究,讓她在軍營中沐浴也確實不妥。
蕭乾思來想去,蕭乾還是覺得讓嬌滴滴的小婦人一直待在軍中多有不便。
兩人各有所思,摸黑下了山。快到營地時,蕭乾才鬆開手,讓蘇芷自己回去,他在後麵遠遠的看著。
前方不遠便是大魏軍營的視線管控範圍,便是蒼蠅都難飛進去一隻。
蘇芷明白蕭乾這樣做是考慮到兩人的名聲,也冇多問隻管往回走。
她碰見守門的將士問蕭乾的去處,隻答不知。
這方,小豆包尋不見孃親,已經哭鬨了好些時辰。
阿瑾忍著擔心哄睡了妹妹,才終於看到晚歸的孃親,見她無恙才長舒一口氣。
蘇芷道,“抱歉,阿孃出去有點事,讓你們擔心了。”
她和孩子道了歉,閉口不提後山的事,躺在榻上還心有餘悸,全身軟的發顫。
一整夜的夢魘都是被野獸襲擊不停逃亡的畫麵。
夜風很快吹散了多餘的潮濕,未等蕭乾回營帳,身上被蘇芷沾濕的地方已經乾涸,隻留下了幾道淺淺的水漬。
可讓他想不通的是,自己身上一直散發著一股類似花香和果香混合的味道,不同一般女子的脂粉香味,這種氣味更純更好聞。
他低下頭嗅了嗅身上那幾道印記,才知是蘇芷惹的禍。
蕭乾心中驚奇,這個女人怎會這麼香,也不知道吃什麼長的。
他脫了外衫,將衣物放在框子裡,等明日貼身小廝拿起漿洗拿去洗。
天兒熱,他習慣裸著上身入睡,可一閉上雙眼,腦海中便是蘇芷曼妙的身姿和豐盈的傲然。
鼻息似乎始終有道暗香揮之不去,他伸出雙手,果然還是那股熟悉的香氣。
蕭乾有些煩躁,想起身喝兩口小酒,又怕酒氣上身更燥熱,隻好隔著營帳朝外招呼一聲,“來人,上茶水!”
嚴苛守己,作息規律的蕭大將軍首次失眠了,巡夜的士兵有些納悶,怎的外出了短短的時辰,將軍似乎冇了多少睡意?
以往要防止敵軍突襲,還得檢視軍中賬務,睡的遠比常人晚,但休息時間還是有的。
今夜不同尋常,將軍看了一整晚的賬本都冇閤眼。
翌日,受了驚嚇的蘇芷起晚了,火急火燎的準備早膳。
一般卯時時分,軍營裡的號角總會跟打鳴的公雞一樣守時,今早冇聽見便睡過了。
她忙碌著又才得知,蕭乾看了一整晚的賬簿,前不久才眯眼靠上一會兒,下屬體諒他不易,這纔不讓號角聲驚擾他休息。
一邊煮粥一邊和麪的蘇芷還有些小愧疚,昨晚為了救自己,也不知道蕭乾受傷冇有。
他本事大,那頭狼冇能奈何他什麼,但有皮外擦傷有也說不定。
蘇芷決定去看看蕭乾的情況,等早膳做好後,盛了滿滿一大碗粥,端了幾碟小菜前去求見。
通報的士兵瞧了眼裡麵的情況,“隻讓蘇芷放下粥便可,小嫂子進去後放下粥便可,一切等將軍醒後再說。”
蘇芷滿口答應,“好。”
她提著餐盒輕手輕腳走進去。見和衣靠在椅子上的蕭乾,正隻手撐著腦袋淺眠,眉頭輕擰著,看樣子睡的不太安穩。
怕他手撐的太久會痠麻,蘇芷怕他手撐的太久會痠麻幾次想出言提醒蕭乾,又怕擾他清休,隻好將食盒輕輕放在桌上,上下檢查他是否受傷。
她從逆光處看蕭乾,蘇芷發現他不僅僅是長的俊美,還特彆耐看。
不知是不是因為一夜未眠,原本光潔的下巴有了淺淺的青渣,卻恰到好處的平添了幾分男性的魅力。
蕭乾的五官精緻偏英氣,皮膚細膩卻絲毫不顯女氣,哪怕是濃密的睫毛長的讓她一個女人都嫉妒,但依然是翩翩男兒風範。
蘇芷一眨不眨的盯著他,腹誹。怎麼會有長的這般好看的男人,武功還那麼好?
女人朝下看去,能若隱若現的看見他結實精壯的上身,蘇芷忍不住嚥了咽口水,趕緊移開視線,抬頭正對上一雙深邃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