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她謝他八輩祖宗!
這舅甥倆是想要她小命啊!
但休想!
“是。奴婢謝恩。”
她站起來,跟著一個小太監去“散步”了。
謝政安看她走了,皺起眉,心情更差了。
徐青瞻多少能看出他對尤小憐的在意,忍不住說:“阿政,何苦來哉?”
謝政安像是冇聽到他的話,冷著臉,懨懨道:“孤就不送舅舅了。”
徐青瞻覺得他的心早飄到尤小憐那裡去了,就點頭一笑:“好。陛下早些回去休息吧。”
謝政安冇說話,轉身就回去了。
他洗漱好,換了睡袍,睡不著,就坐到搖椅上看奏摺。
大多是地方官員的朝賀,少數是地方官員的述職,他簡單看一眼,就扔到了地上。
何憫一旁伺候,看他扔了,就去撿起來。
但謝政安扔的太快了,冇一會,高高一摞奏摺,就被他扔完了。
當然,他也批了幾個奏摺,是西域各小國的朝賀,自請遣使來送貢品。
其實這種說是來送貢品,更多是來打秋風。
景國富庶,每年西域各小國來送貢品,回去時都是滿載而歸。
謝政安當太子時,對這種彰顯大國風範的奢靡之行是很不支援的,有那錢財給百姓不好嗎?
現在麼?
帝王之位很無聊,倒也可以熱鬨熱鬨。
【允。】
他批閱了,朝何憫扔過去。
何憫接住了,打開來,看他批閱了,就分開放了。
謝政安很快批完了奏摺,站起身,躺回了床上。他閉上眼,還是睡不著,就問一句:“什麼時辰了?”
何憫守在床邊,小聲道:“回陛下,亥時三刻了。”
夜很深了。
確實該睡覺了。
謝政安閉上眼,翻了個身,好一會,還是睡不著。
何憫瞧出他心煩氣躁的,想了想原因,就試探著說了:“陛下,聽說人睡不著,散散步會好一些。”
那位尤姑娘正“散步”呢,陛下今晚翻來覆去睡不著,莫非是惦念著她?
他是對的。
謝政安確實惦念著尤小憐,但他並不想承認,就自己跟自己較勁,這會見何憫給了台階,也就順著台階下去了。
“那就去散散步吧。”
他坐起來,等何憫給他穿好鞋,就走了出去。
何憫忙跟著,一出殿門,就招呼小太監過來,悄聲問道:“尤姑娘現在在哪裡散步呢?”
他還是機靈的,多留了個心眼,讓人盯著尤小憐的動態。
“何公公,小的剛收了訊息,這會尤姑娘在東宮那邊的文源閣呢。”
小太監說話時,還伸手指了下方向。
文源閣是皇家藏書閣,建立在靠近東宮的位置,也是為了服務一國儲君。
謝政安從前當太子時,最喜歡去的地方就是那裡了。
何憫聽了,也有由頭往那裡指了:“陛下,聽說文源閣門口的蘭花開了,奴才記得您以前最喜歡蘭花了,要不要去看看?”
謝政安確實最喜歡蘭花,原因也簡單,蘭花是他母親的最愛。
他跟舅舅都是愛屋及烏,喜歡蘭花,舅舅住的奉和殿前更是有一條蘭花小道。
“嗯。去吧。”
他點了頭,去了文源閣。
同一時間
尤小憐停下腳步,彎下腰,扶住了兩條沉重的腿。
好累,要累死了。
她喘著粗氣,伸手擦去額頭的汗,看不遠處有幾盆蘭花,就過去辣手摧花了。
“不可!尤姑娘——”
同行的小太監忙出聲阻止,奈何還是遲了一步。
尤小憐眼疾手快地摘了花,白的,紅的,紫的,一種顏色來一樣,都摘了放在鼻下嗅了嗅,所謂空穀幽香,這蘭花的香味多少撫慰了她的疲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