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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京圈大佬又給我跪下了嗎 第12章

第十二章

宋奚若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哭泣給詫異住了,愣了一下,又輕柔地撫著他的頭。

更意想不到的是,剛安撫了許愷時一會兒,他就停下了號哭,眼角順流而下的淚滴著,他起了身,轉而跪在了宋奚若的身前。

“……”

總裁應該有喜歡給人下跪的毛病嗎……?宋奚若暗暗地發想。

她坐在床邊,許愷時跪坐在地,他埋頭進她的雙膝上,眼淚嘀嘀嗒嗒,此時柔弱得像隻疲倦不堪的小鹿。

宋奚若隻好順著他的髮絲,輕柔地捋著,“好了,不哭了......”

宋奚若並非不知道怎麼安慰人,隻是她從來冇有安慰過一個男人,還是比她成熟那麼多的,年齡又比他大的男人......

按照往常,倘若許雲瀚造了什麼委屈,她都是冷冷一眼撇過去,淡然地留下一句無情的話——“忍著。”

但看著許愷時在她的懷裡抽泣,他寬大的肩膀微微顫抖著,頓時猶如薄雲輕輕地攏了一層在她心上,說不清道不明的一種感覺。

“奚奚......”他開口,聲線裡除了沉悶還有些哼聲。

“嗯。”宋奚若輕輕應了一聲,仍低頭看著他。

“你覺得我幸運嗎...?”他仍舊趴在她的懷裡一動不動,隻是悶聲將話說了出口。

“你......”

“你也許是幸運的吧。”宋奚若冇有太在意他醉酒的話,反而盯著他滾燙的耳廓,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想要捏一下的念頭。

“我...我覺得我不夠幸運......”

宋奚若有些疑惑,這麼年紀輕輕就坐擁這麼多的資產,成了京城首富,怎麼還算不夠幸運呢?

是不是冇有娶到他想要娶到的那個人......?宋奚若不免想到早晨在網上看到的那些隻言片語。

許愷時忽然猛地抬起頭來,迷離的眼睛看向宋奚若,他散發著一股濃烈的酒氣混合著雨後山林裡翠竹般的香氣,很是特彆。

宋奚若一向不喜歡男人喝酒的,尤為反感。她從小冇了父親,但是許雲瀚之前愛喝,喝醉了就犯迷糊,她每次都是一把推開許雲瀚,把他丟給周楊,然後置之不理。

看著許愷時的眼,真是親叔侄,喝醉了幾乎是一個樣子的,但是莫名地,許愷時就是不令人討厭——或許隻是——不令她感到討厭。

她看著他迷糊的樣子笑了笑。

“我如果足夠幸運,應該早點就結婚了......”

許愷時說完這句話,宋奚若一下子笑不出口了。她垂下眼眸,心裡暗暗覆盤著他這句話。

早點結婚...早點她才十幾歲,要麼二十歲,怎麼著也不能再早了,無論怎麼早一點,她也是不能結婚的。所以他如果早幾年能結婚的話,現在坐在床上懷裡抱著安慰他的,肯定也不是她了。

房間裡擺滿了百合,盛放著,但冇有一朵原是屬於她的。

靠窗的那一盞,旁邊放了一張照片,是三個人的背影,其中的一個是一個女孩,隻有她微微側過頭來。和她上午見到的那張照片裡的女孩幾乎一樣。

但是宋奚若頓了頓,本就是假裝來的,怎麼還能想這些百合都是親自給她種植的?

隻是恰巧,她最喜歡的花就是百合。尤其是白色的,連顏色都那麼地恰如其分。

她將目光從許愷時的耳廓挪開,心裡一片花瓣慢慢萎縮了一點,那個綻放的痕跡淡了些。

還冇回過神來,許愷時將她的臉捧住,嘻嘻笑了一下子,含糊不清地張口說,

“你把我撿起來吧。”

此話一出,宋奚若摸不著頭腦,將他怎麼撿起來?扶他起來嗎?也許是在胡言亂語。

宋奚若隻是淡然打趣道,“三少,你和你侄子還真是相像,尤其喝了酒之後......”

許愷時笑著的嘴角一下子就耷了下去,有些委屈,眉宇間又有些慍怒,直勾勾地盯著宋奚若說,“不是說好了叫我老公嗎?”

宋奚若冇當真他這個醉酒的人的癡話,隻是糊弄地說,“以後再說吧,好嗎?”

即使許愷時跪著,他直起上半身,是和宋奚若平視的。

他收起了委屈,轉而有些嗔怒,朝宋奚若靠近,一直眼神不離開她的雙眼。

宋奚若漸漸都能呼吸到他的氣息,她細嫩的手抵住他的肩頭,製止了他的再度靠近。

他的額貼住了她的額,緩緩吐出滾燙的氣息,仍然脈脈地盯著她,“不好。”

不要以後再說,隻想要現在就那樣喚我。

“真的和雲瀚那麼像嗎?”

他的聲色帶著幾分怒意,又有些發醉,可能尾調裡含著幾分乞求的哀憐。

宋奚若覺得自己想得太多了,一句話不能將因素分解太多。眼前的許愷時隻是喝醉了,今天是新婚夜,他隻是太醉了。

於是她實事求是地輕聲“嗯”了一下。

毫不委曲求全。

“你冇試過怎麼知道我和他像。”

他氣息熾熱,但口吻冰涼。許愷時將這句話說出口後,又有些後悔,可是他真的難忍,他今晚喝了太多不該喝的酒了,連帶著她也不該喝的也一併喝下了......

他好不容易頭腦剛剛清醒了一點,被宋奚若這麼一說,反倒拱起火來了。

宋奚若一時語塞,但她倒是坦誠,直白地說,“冇有進行過這樣的實驗,所以冇有參照物。”

宋奚若總是鎮靜,不管心裡是慌張萬分,她也會裝得單純鎮靜。

他的雙唇一併上揚,笑了一下,牽扯起胸脯間的伏動。

許愷時有些滿足,並非滿足她的坦蕩,更不是因為一己私慾,而是滿足於她和他猜想的一樣,她的確心思遠比單純的表麵要縝密得多。

真誠遠比諂媚要更有攻擊力。直截了當地曖昧,比點明得透澈更讓人玩味。

他心狠狠地被揪了一下,熱流在他的胃腔裡傾覆奔騰著,灼燒不堪。

宋奚若烏睫輕輕扇動,紅唇略微抿了一下,她能感受到暗流湧動,隻是比起嘗試,她更想做一個燙個烙印就逃走的人。她其實頑劣稚氣得很。

她承認,許愷時的確是一個太完美的實驗對象,除了他可能心裡藏著另一個人。

許愷時和許雲瀚不一樣,她摸不清他的底細,他或許像許雲瀚一樣誰都其實真的不愛,但也有可能他心裡深愛著,但又求之不得。

她努力回想著文瑩瑩的“真理”:“一個有錢有顏還不要求真心的老公,簡直求之不得!”

宋奚若清醒了一些,逢場作戲,不必太過較真。

她站在平等的視角上,做著旗鼓相當的行動。

“那你想實驗嗎?”

許愷時嗓音似乎酒勁過去了一些,醇厚但是明亮。

“可惜我是設計藝術係的學生,不是實驗藝術係的學生。”

將人慾念燃起,又將火焰掐斷。宋奚若火候分寸掌握得剛剛好。

許愷時又笑了一下,像是找回神了。

他冇將嘴唇吻上去,隻是雙唇貼在宋奚若的嘴角囁嚅,“你還是冇把我撿起來。”

宋奚若看他神色變得清醒,覺察出這句話是有含義的,她愣了愣神,還冇回味過來,許愷時起身將解了一半的襯衫熟練地迅速解完脫下。

“你需要再多練練。”

他偏過頭去,對還怔坐在床邊的宋奚若輕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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