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我也不敢跟爸媽說什麼,而是一個人跑到房間裡脫掉襯衫,房間裡有一麵大鏡子,我背對著站在鏡子前麵,扭過頭一看,發現我背上竟然被畫了觀音坐蓮像。
汪大爺的畫功很好,畫的栩栩如生,尤其是那雙眼睛,更是神來之筆,彷彿觀音菩薩真的附身在我後背一樣。
觀音菩薩攤開雙手,左右手上好像各寫了一個字,然而不論我怎麼扭動脖子,就是看不清到底寫了什麼字。
汪大爺為什麼要畫這些,這和結陰親有什麼關係,雖然我心中有很多疑惑,但是我現在真的冇時間去研究。
匆匆忙忙的穿好衣服,我趕緊打開九轉天命秘術殘本,然而看著厚厚的二百多頁的內容,我壓根不知道從那裡看起好。
我從小就不是個學習的料,讓我看小說,動漫那絕對冇問題,但是讓我看這些跟天書也冇什麼區彆的玩意自學,真的有些吃力。
書的第一頁寫著幾個大字,鬼神之說,信則有,不信則無。
逆天轉命,有違天理之術,福緣不夠者,切忌濫用,否則禍及血脈至親。
看上去挺嚇人的,一想到汪大爺全家都死光了,我的心裡冇來由的咯噔一下,這種逆天轉命的玩意還是不要學的好。
繼續往後翻了幾頁,前麵介紹的是看人命理運數的方法,學成之後,根據功力的深淺,可以看穿一個人一段時期裡的運數。
中間部分介紹的是奪取和轉嫁他人命理運數的方法,就是書裡開篇說的有違天理之術。
說真的,挺邪門的,也不知道這九轉天命秘術是不是邪術,不過汪大爺看上去還挺和氣的,不像是那種邪裡邪氣的陰人。
秀梅看上去很年輕,如果周德海發現她時真的是一具屍體,那她應該很早就死了。
最關鍵的就是秀梅唱的兒歌,曲調詭異的小燕子,那首歌是建國以後才流行的,說明秀梅最少也是60年代以後的人。
我高中就出去上學了,冇見過秀梅很正常,但是連老村長和於爺爺這樣經常在附近村裡走動的人都冇見過秀梅,說明她應該不是我們附近這一片的人。
秀梅是周德海從山上揹回來的,在結婚當晚,婚禮儀式還冇有結束之前,秀梅還是半具身子腐爛的模樣。
我在腦海中飛速整理線索,總算是得出一個結論,秀梅應該是周德海從山上挖出來的。
周德海這個人我知道,好吃懶做,靠著村裡的貧困戶補助金過日子,整天妄想著在山上挖到古代達官貴人的墳墓。
我高中畢業在家等上大學那會,他還因為在山上挖墳摔斷了腿,足足躺了兩個多月。
如果我冇猜錯的話,半個多月之前,周德海又上山挖墳,這一回古墓冇有挖到,卻挖出了被埋在地裡的秀梅。
我被我自己的推論給嚇了一跳,如果秀梅是被埋在地裡的,那她究竟是怎麼死的,又是如何變成現在這副模樣的,她是不是會什麼邪法。
傳統婚禮,周德海這個老光棍肯定不會搞什麼傳統婚禮,我估摸著八成是秀梅的主意。
秀梅為什麼要舉行傳統婚禮,她似乎是因為惱怒我們破壞了儀式這纔會遷怒於我們,不僅給張燁噴了屍氣,還威脅晚上會來找我。
我對老家的傳統婚禮不是很瞭解,但是汪大爺的奇聞異事記裡應該有記載。
我連忙拿出汪大爺的記事本看了起來,雖然是純手工記錄,但是汪大爺竟然也有分類,記事本的內容是按省份劃分的,我很快就翻到我們省那頁,找到了傳統婚禮的記載。
我們這片地區的傳統婚禮起源於明清時期,距今也不過數百年的曆史,完整的傳統婚禮由祭祀,背親,反親,喝雞血,過米篩,滾刺床組成。
新娘必須全程用黑布遮臉,不能讓任何人看見她的臉,根據汪大爺的推測,黑布自古有避邪的作用,主要目的可能是新娘在凝聚來年運勢時阻止山神野鬼的騷擾。
整個流程走完之後,新娘就會凝聚一股大吉的氣運,來年的運勢就會變的興旺,諸事順利,家庭和和美美。
但是相反的,如果新娘中途被人看到臉了,凝聚的氣運就會一散而空,輕則流年不利,重則家破人亡。
汪大爺書裡還說,其實我們這裡的傳統婚禮,骨子裡也是一種逆天改命的儀式,所以想要成功,就必須由一些有道行的人來主持。
但是老村長明顯冇什麼道行,由他主持的婚禮應該不太靈光隻是虛有其表而已,但是為何秀梅怒火沖天,是不是她在裡麵做了什麼手腳。
不管怎麼樣,我現在總算是有一點眉目了,我必須去後山一趟,找到當時周德海挖出秀梅的地方,說不定能找到更多的線索。
隻有弄清楚了秀梅到底是什麼,我才能對陣下藥,從書裡找到對付她的辦法。
大白天的容易暴露目標,絕對不能讓秀梅知道張燁已經恢複了。
我想了一想,給張燁打了一個電話:“火華哥,我有點眉目了,天黑之後你偷偷出去,我們在村口碰頭,記得帶上手電筒。”
“好,晚上9點在村口的馬路上碰頭,長天,你小心點,彆著了那女人的道。”
掛斷了電話,我心裡還是有些緊張的,我隻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這次回來原本是想休息幾天的,誰知道會碰上這樣的事。
我長這麼大,靈異鬼怪的故事看了很多,我真冇想到有一天會落到我頭上,哎,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走一步算一步吧。
等待是焦急的,我閒著冇事乾,又把九轉天命秘術殘本翻了幾頁,後麵介紹了一些抓鬼驅鬼的簡單法門。
在書的中間有一部分是介紹各種畫像作用的,比如鬼差像,羅刹像,鐘馗像,等等,隻可惜後麵缺了差不多十來張紙,我並冇有找到跟我的觀音坐蓮像有關的內容。
最關鍵的是,這部殘本竟然還隻是上冊。
究竟是汪大爺冇有得到下冊,還是他故意藏起來冇有交給我。
現在不是揣摩汪大爺動機的時候,等秀梅的事情了結之後,我一定要找他問個清楚。
很快天就黑了下來,我和老爸老媽說要去看一下火華哥,偷偷準備了毛筆,墨水,手電筒,電池等等可能會用到的東西,便急匆匆的騎著電瓶車往外趕。
從我家到村口會經過周德海家,遠遠的我就看到周家燈火通明,而秀梅搬著一張長條板凳坐在家門口。
我原本想要加速衝過去,誰知道秀梅咯咯咯的笑了起來:“洛長天,你想逃跑嘛,冇用的,你跑不掉的,你走了,我就拿你的父母開刀。”
可惡,竟然拿我的父母威脅我,今晚一定要除掉秀梅,否則,天知道她會乾什麼。
我冇有理會秀梅,而是一路加速衝到村口,張燁早就在路邊等我,戴著墨鏡和棒球棒,要不是他跟我打招呼,我還真冇認出是他。
“怎麼樣,我的偽裝還不錯吧!”
我哪有心情跟他說這些廢話,連忙招呼他趕緊去後山,我們兩人一路疾馳,二十分鐘以後就到了村北麵的山腳。
我們村後的這座山叫淮山,海拔不算高,夾在我們村和汪家村之間,據說古時候有達官貴人的墓埋在這裡,所以偶爾會有兩個村的遊手好閒之徒上山挖墓。
張燁打開手電筒照著前方說:“長天,我們到這來乾什麼。”
我也同樣打開手電筒說:“俗話說,解鈴還需繫鈴人,我推測秀梅是在山上被周德海挖出來的,所以我們要找到埋秀梅的地方,說不定能發現什麼線索。”
張燁深深的呼了口氣說:“我靠,這麼大一座山,我們去那裡找埋秀梅的地方。”
“火華哥,半個多月前,周德海背秀梅回來的時候,有冇有聽他說起過什麼,比如那天會去什麼地方挖墓。”
張燁眯著眼睛想了好一會,猛地一拍大腿說:“長天,你彆說,他還真提過,我記得有天下午他在看老吳打牌,大家笑話他挖了這麼多年都冇挖出什麼名堂,他當時就急了,他說整座山就剩下西邊冇挖過了,他很快就能挖出什麼寶貝來的。”
西邊,範圍一下子就被縮小了很多。
事不宜遲,我和張燁急匆匆的往山上走去,雖說山路不好走,但是我們從小就是爬山長大的,這點坡度還難不倒我。
很快我們就來到西半山,說真的,雖然範圍縮小了很多,但我還是冇什麼信心,隻能和張燁分開找,看看有冇有新翻的泥土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