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大人,草民…草民…不知啊!”,沈誌城再怎麼糊塗,那答應得話也是說不出口。
此時旁邊的段姨娘還想說什麼,沈誌城忙拉了拉她的衣袖。
“如若今日……”
呂飛的話還冇說完,就聽到院門那傳來聲音。
“原來今日是呂老爺家辦喜事啊!看來老奴今日來的還算是時候。”
眾人的目光忙轉向院門,就見一個頗有氣度的四五十歲老婦,眾人也不傻,這樣的氣度可比商賈人家的老太君還要盛。
但他又自稱為老奴,那一定是勳貴人家出身。
那老婦看到眾人在看她也不拘謹,卻徑直走到沈姝的麵前。
“你可是沈家大姑娘?我是英國公府上的嬤嬤,此次來秦淮探親,剛巧接了府上四夫人的差事,便著老奴過來特意接姑娘上京。”
“多謝嬤嬤!我正是府上大姑娘!”,沈姝總算是心安下來。
雖然現如今背後有京城英國公府護著,但畢竟來人不是正經主子,沈姝也不敢保證那呂飛不會胡來。
“英國公府?”,呂飛在心中略一思量,也知道目前韓大人,還不是和京城勳貴硬碰硬的時候。
未免壞了韓大人的好事,呂飛又深深的看了一眼沈姝,才悠悠的開口,“今日是在下的大喜之日,未免誤了吉時,多有怠慢!”
說著朝那嬤嬤行了一禮,便帶著迎親的隊伍出了門。
等坐上去京城的馬車上,沈姝還有點恍然。在秦淮,那韓大人就是土皇帝,冇想到多少還是忌憚著點京城的高門權貴。
而此時,沈姝也知道,自己如今已經及笄,此番到京城,務必要找戶人家嫁了。
此行一路由英國公的馬嬤嬤帶著,馬嬤嬤本是國公府李官家家的,此番本就是是到秦淮老家探親。
聽聞四夫人也要遣人過來,便順道接了差事。
一路來,沈姝也和馬嬤嬤熟絡起來。這天剛到驛站,玉鐲扶著沈姝正往裡走,行至拐角處,迎麵撞上了一個蹦跑中的孩童。
孩童**歲,穿著寶藍色的錦緞長袍,頭髮用同色的錦帶束著,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孩子。
“你是誰?怎麼生的如此美?”,孩童揉了揉被撞得發紅得鼻頭,兩眼亮晶晶的問沈姝。
“小公子,可是撞疼了?這可如何是好!”,旁邊伺候的小丫鬟看到主子通紅的鼻頭,忙緊張的問。
“就你多嘴!你冇看到我在跟這個漂亮姐姐說話嗎?”,小公子滿嘴的不耐煩。
沈姝也知道,這是通往京城的官道,看看主仆兩人的穿著打扮,必定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正準備回答,就聽到遠處傳來一個溫潤的男聲。
“旭哥兒,你這是皮癢癢了?撞到人還不趕緊給人家道歉,杵在這是要作甚?”
沈姝抬眼看去,就見遠處走來一個頭戴紫金冠,身穿月白色錦袍的年輕男子。
男子斜眉入鬢,五官清俊,端的是風流倜儻。
男子見被自家幼弟撞到的少女,微微抬起頭朝自己看來,便見姑孃家皮膚白皙,峨眉下是一雙仿若會說話的杏眼,鼻若懸膽,朱唇微微輕啟。
便聽到那清脆婉轉的聲音說道:“公子見外,是我不小心撞到了小公子,還請公子海涵。”
一時間,宋暉竟是看得有點癡迷。自己向來不好女色,也不知道今日是何故,竟然對眼前的女子生起無限的好感。
眼看著該貌美女子說完便準備離開,男子上前一步開口說道:“我是昭平公主府的宋暉,剛剛撞到姑孃的是我幼弟宋旭。”
昭平長公主府!
在一路來的路上,沈姝便聽馬嬤嬤說過京城的眾多世家。
其中便有昭平長公主府上,府上共有三位公子,宋暉出身又高,可算是真正的皇親國戚。
作為嫡次子,宋暉也不用繼承家業,娶妻上自然不會非高門貴女不可。
身份高,在家族中相應的也不用承擔過多的責任,自己若是夠一夠,嫁給這樣的郎君也不是不可能。
思及此,沈姝輕輕抬眸,眼中含有笑意的略微看向宋暉,嘴角微微翹起,便輕輕開口道:“我是英國公府的表小姐,見過宋公子。”
說完盈盈行禮後,便由玉鐲的陪伴下往驛站客房走去。
沈姝僅僅是點名了自己是英國公府“表小姐”的身份,就不再多言。
若是該男子對自己有那方麵的意思,也表明瞭自己並無抗拒,可為往後留足了餘地。
等看著沈姝的背影拐入廂房,宋暉就看到一條繡著梨花的手帕,掉落在剛纔姑娘站的位置。
撿起來一看,就見上麵用月白色的絲線繡著一個“姝”字,看了看,宋暉便將帕子揣進袖中。
這一幕,剛巧被站在對麵二樓窗戶後麵的一雙眼睛看到。
前不久就是這吳儂軟語冷漠的言語,將早就已經重傷的自己拋入水中。
這一刻,又是這語調,將自己的好友矇騙勾引如斯。
這女人就是冷漠又自私的女子!“啪”的一聲二樓的窗戶重重的砸下。
當然,沈姝還對此事一無所知,還在兢兢業業的扮演著自己溫柔純良小白花的人設。
這幾日,本就因為昭平長公主安排的頻繁相親宴,不勝其煩得得宋暉。可算是有了想要成親的念頭。
另一廂,宋暉正準備晚膳的時候,再跟這英國公府的表小姐套點近乎。
宋暉忙將一直伺候的書童找來,耳語幾句。
片刻,宋暉的書童便抬著一碟精緻的糕點,到沈姝這邊。
“這位小哥是英國公府上的吧?我們二公子,讓小的給府上的表小姐送點如意糕過來賠罪。”
看到一個有點麵善的麵孔,宋暉的書童杜江也不好冒然去找人家姑孃家,在確定這就是英國公府的人後方說道。
“多謝宋二公子,我這就給我們表小姐送過去。”,說著那侍衛打扮的男子便抬著糕點拐到了國公府嬤嬤所在的廂房。
十息之後,這盤糕點擺在了李煊的桌上。
“世子,我可記得聲音。剛剛那表小姐,可能就是前些天將您丟入水中的姑娘。”,耿直侍衛不忿的說道。
李煊嘴角抽搐,難道自己的眼睛是瞎的嗎?
還丟入水中,那小娘子膽肥得很!
若是沈姝知道,自己的小馬甲已經些兒捂不住了,不知道會作何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