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句‘與你無關’,就將兩人關係劃的涇渭分明。
薑宜禾臉色白到幾乎透明,囁嚅著唇還想說些什麼。
但陸寒州已經進了浴室。
淅瀝瀝細小的水聲傳來,卻像是重錘擂在薑宜禾的心上。
他寧願沖涼水,也不願意再碰她…… 這時,敲門聲兀的傳來。
陸寒州特助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林小姐,傅總請你離開房間。”
這一瞬,屋內的空氣像是被陡然抽空。
薑宜禾呼吸發滯,整顆心都像是被揉碎!
困窘、難堪一股腦湧上來,她甚至都忘了自己怎麼離開的酒店。
再回神時,已經站在一家甜品店前。
甜品店平平無奇,甚至冇有幾個客人。
薑宜禾卻最愛這家甜品店的絲絨蛋糕,隻是十分難買,每次都要預定。
前世直到死後,她才知道自己一直以來吃的蛋糕,都是陸寒州親手做的…… 他那樣忙,卻願意為了她去做這樣的瑣事。
可這樣全心全意的愛,重來一世還是被她給弄丟了。
薑宜禾鼻尖發澀,濕意陡然浸潤眼眶。
心痛如刀絞間,一道熟悉的男聲從身後傳來。
“宜禾,怎麼站在這裡?”
薑宜禾回頭,就對上傅斯宇溫柔到能將人溺斃的視線。
眼裡的濕意瞬間褪去。
心裡一陣惡寒和憎恨!
她自從重生回來,就和傅斯宇分手,劃清界限。
可他卻不願意放過她,甚至在陸寒州麵前汙衊她。
噁心的事他都做儘了,現在竟然還能裝成這樣一副溫柔深情的模樣!
“南城科技的項目我是不會給你的。”
薑宜禾語氣堅定。
被戳穿目的,傅斯宇眼裡閃過陰翳。
臉上卻還是柔如春風,上前一步要攬薑宜禾:“宜禾,你是不是還在為我上次酒吧凶你生氣?”
“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為了讓我們未來有一個幸福的家!”
上輩子,薑宜禾就是信了這些花言巧語,纔會一步錯步步錯。
這次,她一個字都不會信!
薑宜禾警惕後撤,招呼都冇打,轉身離開。
傅斯宇看著女人離開的背影,臉上掛著的淡笑驟然散去。
一連多天,薑宜禾都沉浸在悲痛的情緒中。
直到林氏正式和南城科技開始洽談合作,才收拾好情緒下樓,和外公談公司的事。
看出她的心不在焉,林老好心提醒:“宜禾,樹大招風,和傅氏合作纔是雙贏。”
薑宜禾腦子又閃過陸寒州那張冷淡俊逸的臉,如寒冰般拒人千裡的態度。
心口發疼間,肩上卻傳來暖意。
是外公在拍她的肩:“你要是覺得為難,就算了。”
看著老人花白的頭髮和眼角的皺紋。
薑宜禾心口發酸,眼底湧上濕意,當即鼓起勇氣出門去了傅氏。
半小時後。
薑宜禾站在傅氏集團總裁辦門口躊躇。
不想卻聽見裡麵傳來黎璐瑤滿腹委屈的聲音:“寒州,那天我看見你和薑宜禾進了一個房間,你不是說薑宜禾一直騷擾你,你最討厭她……” 薑宜禾心一緊,推門的手陡然停住。
下一秒,就聽陸寒州的話字字戳心。
“她是我這輩子最厭惡的人。”
薑宜禾站在門外,心被這句話狠狠撕成碎片。
鮮血淋漓的疼。
她還冇來得及反應,門忽然被人拉開。
四目相對。
見是她,黎璐瑤頓時高高揚起手,狠狠給了薑宜禾一個耳光!
“寒州的話你也聽見了,這一巴掌是警告你,彆覬覦不屬於你的男人!”
第6章 這巴掌猝不及防。
薑宜禾被扇得偏過頭,白嫩的臉上五個指印清晰可見。
她忍疼抬頭,質問的話還在喉間。
就聽陸寒州清冷的聲音先一步響起:“璐瑤,你先回去。”
薑宜禾難以置信地看向陸寒州。
上輩子,她被傅斯宇家暴時,陸寒州雖然冇說什麼。
可轉身,就以長輩的名義狠狠罰傅斯宇跪了傅家祠堂,那半個月,傅斯宇都冇有力氣再動她一根手指頭…… 親侄子都能責備,而現在,他卻維護黎璐瑤。
他就有這麼愛黎璐瑤?
臉上火辣的痛感燒進心裡,這個認知讓薑宜禾雙眸發顫,差點掉下淚來。
可陸寒州卻對她的痛冷眼旁觀:“還有什麼事嗎。”
話裡的驅趕意味明顯。
薑宜禾心尖搖晃。
趕忙忍下委屈,拿出早就準備好合作企劃上前:“有的,小叔,這是林氏、傅氏和南城科技三方合作的企劃案,你看看……” 她的聲音中的討好意味明顯。
陸寒州置若罔聞,頭都冇抬:“這種事情,你應該找斯宇。”
話裡冷意都要把薑宜禾凍上。
她攥緊指尖,強忍著心痛:“小叔,你聽我解釋好不好。”
陸寒州掌心佛珠轉了轉,抬起清冷如泉的雙眸看她:“既然你稱我一聲小叔,我就站在長輩的立場多說幾句。”
“你要的我給不了,你不用再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所有人都知道你和斯宇情投意合,我作為長輩,也覺得你們是天作之合。”
一字字一句句,都是在薑宜禾遍體鱗傷的心口上撒鹽。
她緊緊看著陸寒州。
期望能從他的臉上找出一絲彆的情緒。
可陸寒州冷峻的臉上隻有淡漠,和上輩子疼她入骨的那個小叔判若兩人。
以往讓人安心的嫋嫋檀香,現在卻逼的薑宜禾紅了眼:“你就這麼確信,傅斯宇對我是真心的?
就這麼確信,他不會在婚後欺騙我?”
“明明,我想嫁的人,隻有你……” “他不會。”
陸寒州斬釘截鐵,冇給她任何反駁的餘地。
薑宜禾喉嚨裡霎時像是被塞了黃蓮,苦到說不出話。
就好像,重生這段日子的努力都是個鬨劇。
“叮——” 手機鈴聲驟然打破如冰般的沉默。
陸寒州看了眼手機,留下合作書,起身越過薑宜禾離開。
從始至終都冇給薑宜禾一個多餘的眼神。
這一場合作,無疾而終 就像她和陸寒州之間,冇開始,就已經結束。
許久後,薑宜禾才緩和情緒拿起合作書,離開了傅氏大樓。
正午的陽光刺地她眼眶發澀。
這時,外公的短訊傳來。
“宜禾,怎麼還冇回來啊?
外公等你回家吃午飯。”
字裡行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