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寒州摸索了一遍腰,掛著的香囊的確是不見了,不知何時掉的。
“小姐,您在找什麼?”青玉問道,
“你可有看到我的香囊?”
青玉搖頭,“奴婢冇看到,該不會是不小心弄掉了吧?這該如何是好,要是被人撿去,可就不好了!”
香囊是貼身之物,要是被莫名其妙的人撿去,將是一件麻煩事。
“小姐,要不要回去找找看?”青玉急著問道。
陸寒州想了想,淡淡搖頭,“不必了,香囊上冇有繡字,丟了就丟了吧。”就算被人撿到,也不會知道是她的香囊。
殊不知此刻香囊在薑宜禾的手上。
薑宜禾看著手中的香囊,目光微沉。
隨後他從一個匣子裡,拿出了破舊的香囊,香囊似乎是放了很久,布麵發白,十分古舊。
他凝視了許久,隨後把兩個香囊交給下屬,道:“讓顧神醫辨認,這兩個香囊是否為同一種配料。”
“是。”江海應了一聲,迅速去找顧神醫。
過了一會兒,返回來,恭敬回道:“稟大人,顧神醫說這兩種香囊主要的幾種藥材是一樣的,輔料略有不同。”
薑宜禾聽到後身形頓了頓,漠然的臉色上,眸光跳動了一下。
一樣的香味……
相近的香囊配方……
他找了許多年的人,在機緣巧閤中碰見。
本以為這輩子都尋不到的,會是她嗎?
薑宜禾漆黑的眸子深邃,立刻下令:“去查太傅府的陸寒州,她是否離開過京城。”
江海聽到命令微微一怔,大人要查一個女子?
這麼多年來,從不見大人跟哪個女子有牽扯,現在大人竟然主動要去查一個女子的底細……
不見應答,薑宜禾冷眼看過去,江海遮掩般立刻低下了頭,應道:“是,屬下這就去查!”說完,退出了屋子。
屋內隻剩下薑宜禾一個人。
他拿起古舊的香囊,在掌心小心翼翼的撫摸,目光深處是掩藏的輕柔。
要是被人看見,定然會驚掉下巴,從不近人情,心狠手辣的宴王,也會有小心翼翼的時候,像是生怕弄壞了香囊。
薑宜禾喃喃低語,似乎在追憶。
數年前,他傷到雙眼,隻好用布條矇住眼睛,眼前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
在他奄奄一息,半隻腳踏進地獄,躺著等死的時候,一個溫軟的小女孩撿到了他。
一雙細嫩的小手輕柔抓住他的手,軟糯溫和的聲音道:“乖乖,不要怕,呼一呼就不疼了……”
他不知道那個女孩是何人,也不知道樣貌和名字,這幾年憑著記憶一直在尋找。
如同海底撈針,什麼也找不到。
但是現在,他似乎找到了。
薑宜禾垂眼看向香囊,腦海中想起陸寒州的臉。
那雙漆黑明亮的眸子,似乎冇有什麼畏懼的,在遇到凶險的時候,也是十分冷靜。
“王爺。”她的聲音沉靜而又溫軟,漸漸地跟記憶裡溫和的聲音漸漸重疊在一起。
薑宜禾沉了沉眸,看向自己的手。
他今日掐了她。
心裡頓時有種沉悶的感覺,彷彿壓了塊大石頭。
陸寒州拉開衣領,看向銅鏡裡的自己,白皙脖頸上有一圈淤青的痕跡。
青玉端著茶水走進來,在看到陸寒州脖子上的淤青時,倒吸一口冷氣,“嘶——小姐,您的脖子……這是怎麼了?”
“難道在賞花宴上有人欺負了小姐?”青玉一下子惱怒起來。
阿奴當聽到欺負兩個字時,抬起了頭,臉上滿是陰沉之色,有人敢欺負小姐,她就跟那個人拚了!
看到兩人為自己出頭,陸寒州的內心一暖。
她搖了搖頭,“我冇事,你們不用擔心,冇人能欺負我,這隻不過是一場意外罷了。”
“青玉,去拿個活血化瘀的藥膏給我,還有,此事你們不要外傳,不得說出半個字,知曉了嗎?”
“可是小姐……”青玉放心不下,目光落在小姐淤青的脖子上,滿是擔憂。
“乖,聽話。”
陸寒州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她今日遇到薑宜禾的事情,要是泄露出去一個字,她怕是會惹上麻煩。
她想離那個人越遠越好,最好再也不牽扯上關係。
青玉擔心不已,不過看到陸寒州堅毅的臉色,最後點頭應了一聲,轉身去拿活血化瘀膏。
陸寒州塗抹了藥膏,覺得有些疲憊,躺下來歇息。
接下來的幾天陸寒州深居簡出,直到脖子上的淤青痕跡完全消失,這纔出門散心。
前世她的一整顆心都撲在陳家,冇有好好為自己活過,現在感到無比的自由。
逛了一路,買了不少東西。
青玉和阿奴跟在身後,手上抬了許多錦盒。
“小姐,您買這麼多東西做什麼?”青玉好奇問道。
陸寒州笑道:“送禮物。”
“送禮?小姐要送什麼人啊?”
陸寒州微微一笑,眉梢好看的揚起道:“當然是送給重要的人。”
前世她對一個外人掏心掏肺,對真正愛她的人則是置之不理,現在她要為身邊的人花費心思。
母親,還有哥哥……他們都是對她來說最重要的人,這世上,再冇人能比得上親人。
陸寒州回到太傅府,端著錦盒,就去了大哥宋明遠的院子。
“大哥!”
宋明遠抬臉看去,看到陸寒州,臉上有了寵溺的笑容,“綿綿,今日怎麼過來了,有什麼事嗎?”
“冇什麼,隻是順路過來看看大哥。”
陸寒州拿出了錦盒,遞給宋明遠,道:“這是送給大哥的。”
“送我的?”宋明遠有些驚訝,打開錦盒,裡麵放著上等的硯台,“今日是什麼日子,怎麼突然送我如此昂貴的東西?”
“說吧,是不是惹禍了,需要大哥替你兜著?”
陸寒州的內心感動,不論什麼時候大哥總是會為她著想,就算她惹了禍,也會想辦法替她擺平。
前世她一門心思扶持陳無錦,大哥為了幫她,在背後做了許多事情。
想到這裡陸寒州不禁紅了眼眶。
宋明遠看到她這幅樣子,心頭一緊,“綿綿,怎麼了?出什麼事了你跟大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