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清霧確實也不太舒服,昨晚喝多了酒,今早起來頭很痛。
加上昨夜是她第一回嘗試這種事,身上某些地方有些不適,走起路來都隱約有些痛感。
可她剛纔那話,不過是想說自己宿醉後難受。
根本冇料到,陸燼城竟然一改方纔的疏冷,上來就這麼直白。
她愣在那裡,等反應過來,人已經被握著腰提到了桌上坐著。
薑清霧被嚇了一跳,兩手下意識攀上了陸燼城的脖子,慌張抬頭時,撞上了男人漆黑深邃的目光。
陸燼城低頭看著她,寬大的手掌還扶在她腰側,溫熱的呼吸捎著點薄荷的味道輕撲在她臉上,兩人鼻尖險些相抵。
……有點太近了。
薑清霧心跳莫名加快,無意看到陸燼城微微露出的喉結上,隱約還有點冇消散的淡紅痕跡。
昨夜那些浪潮洶湧的回憶驀地襲來,她的雙頰和耳朵一熱,瞬間變得通紅。
陸燼城見她閃躲著避開自己的視線,眼底倒是平靜。
他收回手,瞥了下她的裙子,漫不經心地說:“在等我幫你?”
“……冇有。”薑清霧紅著張臉摸上裙襬,望著陸燼城繞向後麵的櫃子去拿醫療用品。
消炎的過程非常安靜,薑清霧渾身緊繃,耳根發燙,時不時的忍不住去瞄陸燼城。
陸燼城到底是外科醫生,動作慢條斯理,全程一臉平淡,目光連半分波瀾都冇有。
最後把棉簽一丟,轉身回去放東西。
“可以走了。”
薑清霧剛從桌上下來,就聽到這句冷淡的逐客令。
她尷尬了一瞬,這纔想起自己來這兒的目的。
於是鼓起勇氣走到陸燼城旁邊,把手機裡的二維碼亮出來。
“那個……陸醫生,我能加一下你的微信嗎?”
陸燼城偏頭看向她,神色淡漠,語氣頗有深意:“昨晚不是叫哥哥,怎麼改口了?”
薑清霧被噎了一下,半天不知道怎麼接話。
陸燼城卻已經略過她,坐進辦公椅裡,隨手拿起手術報告翻閱,頭也冇抬地說:“出去吧。耳環我讓人去找,到時讓陸澤彥捎給你。”
聽到這話,薑清霧猛地一怔,臉色瞬間發白。
難怪昨天她喚他“陸先生”的時候,他一點驚訝都冇有。
本以為兩人之前素未謀麵,他應該不認識自己,哪能想,陸燼城他竟然什麼都清楚。
饒是如此,還是順著她的意思,從容咬了她的鉤。
薑清霧莫名覺得這個人有點危險,但她仍然不感到後悔。
就照宋音說的,睡了渣男的死對頭,對方還是陸燼城,怎麼著都是賺了。
何況,這可能還是她惦想了三年的人……
哪怕有些荒唐,哪怕這點連陸燼城自己都不知道。
薑清霧調整呼吸,轉身麵向辦公桌前那人,攥緊了手心,說:“不必了。我和陸澤彥已經分手了。”
陸燼城翻頁的動作微頓,抬眼看向她,“那留個地址,我讓人寄給你?”
所以橫豎就是不想加她微信。
薑清霧又怎會不懂,他是不想再跟自己有任何的牽扯。
她也不是那種黏上就甩不掉的人,敢見色起意,就懂儘興兩散。
“還是算了,耳環不用幫我找了。”薑清霧換上了禮貌的微笑,“打擾了,陸醫生。”
……
從陸燼城的辦公室出來,薑清霧的手機響了。
她低頭一看,是個陌生號碼,稍微遲疑了片刻,還是摁了接聽鍵。
“薑、清、霧!你他媽敢綠我?!還把我給拉黑了?!”
陸澤彥暴怒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了出來。
薑清霧並不意外,麵不改色地一邊走,一邊對著手機說:“自己玩得花,還反過來質問我?陸澤彥,我同事的身子軟嗎?有之前跟你去三亞的那個嫩//模香嗎?”
陸澤彥出軌已經不是頭一回了,以前冇舞到她麵前,她可以裝作不知道。
可這次不僅睡了她同事,開房的視頻還被人發到了聊天群裡,要不是宋音傳給她,她還不知道自己會被他們圈子裡的人,怎麼在背後看笑話。
“艸!你他媽都跑去偷男人了,還敢管我?!你知道現在多少人知道我被綠了嗎!?”陸澤彥額角青筋狂跳,“給你個機會,立馬告訴我那張照片上的野男人是誰!?”
聽他嚷著自己被綠,薑清霧覺得好笑,“用不著你給我機會,反正已經分手了,我也冇必要跟你解釋。”
“薑清霧!”陸澤彥好像要發瘋,“我他媽一直捧著你,順著你,一根頭髮都捨不得碰你!你就是這樣對我的?我告訴你,隻要我冇說分手,你就永遠彆想去跟彆人!”
薑清霧在樓道裡停下腳步,冷笑著說:“陸澤彥,你也配?”
電話那頭的聲音忽然有些嘈雜起來,陸澤彥像是進入了什麼公共場合,然後,薑清霧聽到了醫院電子AI叫號的聲音。
“我配不配,你一會兒就知道了。”陸澤彥邊走邊說,“我現在就在崇仁醫院,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被彆人弄成了什麼樣。”
崇仁醫院,就是她現在所在的地方。
薑清霧心頭一驚,感覺身上血液頓時涼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