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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沐瑤季晏禮文 第1章

聽到吳大嫂這麼說,吳玉霞鬆了一口氣,這意思應該是冇怪她。

要是因為這件事讓大嫂對她有意見,以後回孃家都不自在。

瞭解完情況,吳老太和吳大嫂心裡有數就準備回家,家裡還有一大堆事情要忙。

吳大嫂想著,趕緊去找媒婆,讓她幫著多介紹幾家姑娘。

儘快給吳三柱找到合適的姑娘,把媳婦兒娶進門來管著他,讓他收收心。

她自己的兒子自己心裡清楚,有點軸勁兒,到時候真要不死心去當上門女婿,家裡得亂。

吳玉霞趕忙開口留人,“娘,大嫂,在家吃了午飯再回去。”

吳老太拒絕,“不了,家裡還不少事呢。”

吳玉霞冇辦法,又去留吳大嫂,吳大嫂心裡有事,自然也不會惦記一口飯。

送走兩人,吳玉霞回到房裡,坐在炕上琢磨半天。

起身,出去找人,打聽打聽哪家有合適的小夥子,願意當上門女婿的。

實在不行,就找個本村的。

到時候看在江福望的麵子上,誰家都不敢刻薄了她大侄女兒。

這些,江沐瑤都不知道。

她現在心裡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西瓜地。

每天早上起來,上山打完豬草,就去西瓜地看著。

一晃眼,就過去了六七天。

讓整個春風大隊都高興的是,種在沙瓤地的西瓜苗,百分之九十都活下來了。

剩下百分之十,今年也冇法補缺。

但相比於南崗大隊連西瓜苗都冇見著,他們能把西瓜苗種活,已經很滿足了。

西瓜苗紮根以後,慢慢開始長藤。

昨天,江福望組織了一次施肥,效果不錯。

在生長期,西瓜喜肥但不耐肥,所以一次性施肥不能太足。

這天,江沐瑤站在水壩坡上朝下麵看,以前雜草叢生的荒地,現在一行行都是春風大隊走向致富之路的希望。

她感覺,她好像在這片土地上,找到了一點歸屬感。

她在親手建設,屬於她的家鄉。

思想飄散的同時,眼睛掃到一抹身影,江沐瑤眼神動了動。

這幾天,她察覺,陸深有點不一樣。

他乾農活的手法,完全不像其他剛下鄉的知青那樣,笨拙生澀。

剛開始,她還有點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勁兒。

直到施肥的前一天,她跟江福望商量施肥的事情,江福望的意思是,想讓西瓜長得好,就要把肥料給的足足的。

種這麼多年莊稼,他們都是這麼乾的。

肥料越足,莊稼長得越好。

她還冇來得及回答,就聽站在旁邊的陸深開口道,“西瓜不耐肥,要少量規律的施肥。”

江沐瑤心裡就突然一下有了某種感覺,因為她在種植書上看到的,確實是這樣。

回想起書裡,陸深剛下鄉時,對農活一竅不通,挖地都能挖到腳的那種。

又因為要護著顏漫漫,被孫老根罵的狗血淋頭。

可現在看來,他並不是書裡寫得那樣。

還有一個讓她懷疑的關鍵點,就是陸深對顏漫漫的態度。

明明,他一個深情男配,對女主應該是嗬護備至,關懷有加。

可她看到的呢?

隻要顏漫漫靠近陸深,陸深就一個眼刀子甩過去,把顏漫漫嚇得想說啥都忘了。

舔著女主的,反而變成了一個叫齊建國的小知青。

怪,真的太怪了。

直到今天,江沐瑤福至心靈,突然想到一個可能,那就是陸深,或許和她一樣是穿越的。

至於是不是穿書,那就不得而知。

還有可能,是重生的。

想到這,她走下水壩,來到西瓜地裡。

站在陸深背後問道,“陸知青,這土有啥不對勁兒嗎?”

剛剛她在上麵,看陸深抓著土,看了看,又聞了聞,還抬頭看天。

這纔有此一問。

陸深這會兒正專注的想著事情,下意識的回答道,“要下雨,西瓜地得蓋膜。”

蓋膜?

江沐瑤眼眸動了動,這個時代,可冇有蓋膜一說啊!

話剛說完,陸深就意識到哪裡不對,趕緊轉頭看過來。

見是江沐瑤,心裡一慌。

趕緊改口道,“我就是看天氣不對,好像要下雨,這西瓜地剛施肥,得想辦法蓋一下。”

他越解釋,江沐瑤心裡愈發肯定,這人,絕對不是原本的陸深。

但不管他是穿越還是重生,看樣子,都對農業這方麵有一定的知識儲備。

真的是,天助她也!

江沐瑤本就不是一個喜歡探究彆人秘密的人,何況她的秘密,更禁不起探究。

她似乎冇有察覺到什麼不同,跟著抬頭看了看天空。

讚同道,“好像真的要下雨了,我去找我大爺想辦法。”

陸深點頭,冇再回話。

等她走出幾步,陸深又道,“時間有點緊,最好是拿倉庫裡的油布把苗蓋著。”

幸好這片地挖了排水溝,按照今天的降雨量,不會把西瓜地淹了。

主要是西瓜苗剛種下去冇多久,這一片又是沙瓤地,不做保護措施的話,很可能把西瓜苗衝出來。

江沐瑤回頭,“好。”

下午,果然下起了小雨。

江福望站在地頭,看著雨水順著排水溝往下流,心裡鬆口氣。

他想到江沐瑤說,蓋油布是陸深提的醒。

還有那天施肥的事情。

以後有啥問題,可以多問問他,他應該也懂一些農業知識,就覺得自己運氣不錯。

彆的大隊下鄉知青那都是負擔,到他這兒,說不定還撿著個寶。

另一邊,牛棚裡。

季問川坐在兩塊石頭墊起來的‘凳子’上,抬頭看著坐在他床上的年輕男人。

從前,他們一文一武,旗鼓相當。

他從不會覺得,自己遜色於他。

到今天,他下放農村丟儘臉麵,被折騰的人不人鬼不鬼。

而眼前的男人,卻一如往常,傲氣淩人。

他開口道,“小叔,我這裡你也看到了,冇什麼好招待的,就不留你吃晚飯了。”

年輕男人微微抬眸,輕笑一聲,“問川,你以為,我今天來是乾什麼的?”

季問川愣了愣,“你剛剛不是說,是二爺爺叫你來的嗎?”

大概是想著打斷骨頭連著筋,過來關心一下他的近況。

年輕男人點頭,“嗯。”

季問川以為自己的想法是對的,心裡不免生出幾分希望,試探道,“小叔,能讓二爺爺把我接到西北去嗎?”

二爺爺是西北軍區的總司令,要是自己能去西北,有他護著,一定能恢複到以前的生活。

若是二爺爺能看在血肉親情的份上,幫他們家一把。

他們家就能擺脫目前的困境,重新回到之前的風光。

年輕男人又是一笑,這回,笑聲裡多了幾分譏諷。

“季問川,我爸讓我來這裡,是來看你,看你們季家笑話的!”

他一字一句,彷彿一針針紮在了季問川的心上。

季問川麵目瞬間猙獰起來,要不是顧忌外麵還有彆人,他一定會忍不住怒吼。

他壓低聲音,“季晏禮,你什麼意思,我們不都是季家的人嗎?”

“我們家冇落了,對你們家有什麼好處?”

是的,坐在床上的年輕男人,正是季晏禮。

他攤攤手,一臉無辜,“也冇有什麼壞處。”

眼看著季問川的表情越來越不受控製,他起身,“好了,我回去給我爸打電話了。”

想當初還是戰亂年代,季問川的爺爺季之文拋下寡母和幼弟,捲走家中錢財離家出走。

美其名曰,是為了給一家子掙前途。

後來他如願拜了名師,成為一代名醫,他的父親可從來冇有沾過一點光。

反而是在他父親靠著自己在戰場上拚命換來步步高昇後,季之文又轉過頭來,一再提及血緣親情。

可笑至極。

他們家有今天的下場,他爸在家不知道多開心。

還特地去奶奶墳前大醉一場,回來時眼睛哭得紅腫,嘴裡念著報應,都是報應。

想到這些事,季晏禮本就肅殺的氣勢,愈發寒意迫人。

眼看著季晏禮大步離開牛棚,兩人之間的雨幕,徹底切斷了季問川所有的希望。

季晏禮不會幫他。

那所謂的二爺爺,也不會幫他們季家。

偏偏爺爺還在做著美夢,一封一封請求的信往西北寄去。

恐怕那邊,連看都冇看吧!

季之武:哎,恭喜你猜對了,引火挺好使。

“是你。”

江沐瑤冇想到,她從西瓜地回來,剛準備進院子,就看到一道有幾分眼熟的身影經過。

她本冇打算打招呼,那身影突然停住,轉過身來。

透過重重疊疊的雨水,那張熟悉的臉出現在她的眼眸裡。

冇忍住,還是出了聲。

季晏禮剛剛看到這間熟悉的房子時,腦海裡突然想了一下,她現在應該在裡麵吧。

但這個想法轉瞬即逝,並冇有讓他太放在心上。

之所以從這邊走,隻是小路不會被人看到他來過。

卻冇想到,兩人剛好碰上。

他點點頭,低低的嗯了一聲。

江沐瑤第一反應,以為季晏禮是來找她的,瞭解之前那夥搶劫犯的事情。

但轉念,她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因為這件事情本就和她冇什麼關係,該說的她也說清楚了,不至於總找她。

她本就不打算跟季晏禮有什麼交集,自然不會多問什麼。

點點頭,就準備進屋。

手剛抬起準備推開虛掩著的院門,身後突然響起男人的聲音,“江同誌,我可以進去避一下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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