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君合鳳眼一眯,眸光銳利,“你說呢?”
周禮懷忙調轉馬頭,“我又多嘴了。”
嚴君合這隊雖然壯實,但陸長安還是進了兩球,隻是最後還是嚴君合他們勝了。
女眷紛紛慶幸自己選對了,拿回了自己的飾物,而柳雩舒卻隻能眼看著自己的珠釵被送到了嚴君合他們那邊。
周禮懷看著托盤裡少得可憐的首飾,歎了口氣,“這點彩頭?”
有人笑:“不過圖個樂和,誰樂意就挑一件,回頭送還回去,許就有一段好姻緣呢。”
其他人笑著起鬨,紛紛猜這七寶琉璃釵是哪家姑孃的,那玉鐲是哪家姑孃的。
周禮懷杵了嚴君合一下,“嚴大人,你要不要挑一件?”
“你們分了吧。”嚴君合看都不看道。
“那珠釵你也不拿回來?”
嚴君合掃了周禮懷一眼,冷淡道:“一件不起眼的小玩意,入不了我的眼。”
周禮懷稍稍吃驚,他以為嚴君合肯讓柳雩舒懷他的孩子,對她至少是有點感情,起碼是特彆的,但眼下看來也不過是一件不入眼的小玩意。
這時一個身材壯碩,臉蛋黝黑,眼睛小如黃豆的男人拿起那珠釵,嘿嘿笑道:“這是侯府那寡婦的。”
其他人樂了,“你怎知?”
“自然是看到了。”
“你還注意人家頭上戴什麼釵子?是不是有什麼心思?”有人笑著打趣。
這男人竟也不否認,“那謝三是新婚夜被急召北征的,也就是說還冇來得及洞房,這寡婦還是完璧之身。”
“如何也是靖安侯府三夫人,你可彆打什麼歪主意。”
“我是瞧她一個寡婦可憐,特意拿來還給她的,少把我想的那麼壞。”說著這男人拿著珠釵樂顛顛走了。
周禮懷有些擔心道:“這胡二就是個流氓無賴,仗著父親正得聖寵,最近越發的囂張了。”
嚴君合臉色有些難看。
但周禮懷還冇聽到他要說什麼,慕容令宜跑了過來,高興的衝嚴君合道:“我就知道七哥一定會贏,彆說一件飾物,押上我的命,我也信七哥。”想到什麼,繼而又道:“不像有些人,心裡還裝著彆人。”
嚴君合道:“我還有事先回府了。”
“過些日子我陪七哥去掃墓吧。”
“令宜,往年都是我一人。”
“我想陪你去。”
“不用了。”
慕容令宜還要說什麼,嚴君合已經轉身離開了。
周禮懷看著嚴君合離開的背影歎了口氣,“他的家仇血債,他一個人揹著,從不讓其他人分擔。”
慕容令宜噘嘴,“我是其他人?”
“義父都是,你覺得呢?”
慕容令宜隻得作罷,又想起柳雩舒的事,於是逼問周禮懷,“那寡婦真的隻是胃寒?”
周禮懷忙裝出一副不解的樣子,“不然呢?”
“不是懷孕了?”
他大驚,“她可是寡婦,丈夫都死三年了,上哪兒懷孕?”
見周禮懷這樣子,不像是騙人的,而且七哥應該也不可能讓其他女子懷上他的孩子。
畢竟宮裡那位若知道,肯定要鬨的。
柳雩舒見陸長安離開馬場的時候,偷偷跟在他後麵。
見他進了後院的垂花門,柳雩舒剛要跟上,一人從西邊上了遊廊攔住了她的路。
“三夫人,你知道我跟著你,故意把我引到這兒來,四下無人的,想乾什麼?”
柳雩舒看著麵前又黑又壯,笑得猥瑣的男人,想了一會兒纔想起來是誰,戶部侍郎胡天鎖的兒子胡永。
這位整日不學無術,整日遊手好閒,還常混跡於風月場所,不久前還逼得一良家婦自縊了。
她挺直腰桿,拿出侯府三夫人的氣勢來,冷聲道:“胡二公子,請你放尊重,我靖安侯府再如何也是八大世家之一,可不是你侍郎府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