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怎麼隻喝茶呢,來,我與你喝杯酒。”
柳雩舒心中頓時一緊。
兩人又不熟,身份地位也差了一大截,喝什麼酒呢。
而且慕容令宜一過來,大傢夥都有意無意往這邊瞅。
柳雩舒看著麵前這杯酒,心思轉了轉,猜想這慕容令宜可能是看到那胭脂紅了,心裡又恨又無奈,麵上隻得賠笑道:“我不會喝酒。”
“一杯而已。”
“真不能喝。”
“三夫人不給麵子?”
“……我染了風寒,早上喝了藥,大夫吩咐不能喝酒。”
“真的?”
“不敢騙郡主。”
“我怎麼覺得你就是在騙我。”
酒已經倒上,還是慕容令宜親自倒的,送到柳雩舒麵前,她卻不接。這麼多人瞅著,她堂堂郡主如何下得了台。
慕容令宜一挑眉,“這不簡單,太醫院院判的公子就在那邊,請他來給三夫人你看看,是不是真的風寒了,是不是真的不能喝酒。”
柳雩舒心下一緊,若讓大夫一看,那她懷孕的事豈不要暴露。
“郡主何必為難我。”
慕容令宜眼睛一眯,低聲道:“我就是想知道你到底有幾個膽子敢騙我。”
“……”
“這不,大夫來了!”
一個穿素色錦袍,頭戴玉冠,長相溫潤的男子走來,他是太醫院院判家的公子周禮懷。
據聞,他曾遊曆四方,親嘗百草,融彙南北各派醫術,本事了得。
柳雩舒心中微微一沉。
周禮懷醫術高超,一定能看出她有孕。
她該怎麼躲過?
柳雩舒想了想,故意大聲道:“郡主,我是堂堂侯府三夫人,身體不適不便飲酒,你這般不依不饒的,不大好吧?”
在場其他人聽到,雖有看好戲的心態,但也覺得慕容令宜確實過分了。
人家不喝酒,偏要人喝,郡主又怎麼了,在座的誰冇有點身份背景。
“郡主,不如我陪你喝一杯?”
國公夫人笑吟吟走過來,她是一品誥命夫人,出身武將世家,享儘尊榮,因此十分有氣度。
慕容令宜笑,“彆,我敬您。”
她二話不說,將手裡的那杯酒喝乾了。
國公夫人陪著喝了一杯,正要緩和一下,那慕容令宜搶先一步開口了。
“三夫人年輕守寡,一個人孤苦,我不過是關心她的身體,讓周公子給把把脈罷了。”
國公夫人話到嘴邊又嚥了回去,身為主人家,也算儘力為柳雩舒解圍了,慕容令宜這般說,她也不好再說什麼,免得得罪長公主。
“三夫人麵色確實不大好,還是讓周公子給看看。”說著,國公夫人退了回去。
柳雩舒立時一個頭兩個大,而那個周禮懷竟還隨身帶著脈枕,已經放到了她麵前。
眾人注目之下,她也隻能伸出手。
大不了,魚死網破!
她就直接坦白,這孩子是嚴君合的,看他認不認!
冷汗一下浸透了衣服,她不由暗暗瞪了對麵的嚴君合一眼。
誰知他竟撲哧笑了,而且笑得十分開心。
這人!
周禮懷很快診好,將手收了回去。
“三夫人確實不適於喝酒。”
柳雩舒心提到嗓子眼,身子也微微顫抖著。
“哦?”慕容令宜挑眉,“莫不是有什麼隱疾?”
周禮懷笑,“隻是胃寒而已,回頭我給三夫人一個方子,好好調養便可。”
“謝……謝周公子。”柳雩舒開口才發覺嗓子都乾了。
“三夫人不必客氣。”周禮懷起身衝慕容令宜微微頷首,而後回男席那邊了。
慕容令宜輕哼了一聲,“既然不能喝酒,那便算了。”
說著,她也坐了回去。
柳雩舒猛地鬆了口氣,再看那嚴君合,他正戲笑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