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蘭園,柳雩舒給嚴君合更衣,洗漱,端茶倒水,忙得裡外亂轉。
等嚴君合舒服服的坐到羅漢床上,柳雩舒湊過去,道:“今晚算不算我救了你一命?”
嚴君合挑眉,“說反了吧?”
柳雩舒暗恨,她原想給他抹點毒,她在旁照顧,他總要念著她的好。
不成想那刺客壞事,倒成她欠他了。
見柳雩舒說不出話來,嚴君合笑了笑,“說吧,想要什麼?”
柳雩舒偷瞄了嚴君合一眼,打著商量:“侯府賄賂你的那些銀子其實是我的嫁妝,我就那點體己了。我一個寡婦,婆家算計,身無所依,往後可怎麼過。”
嚴君合勾起柳雩舒下巴,“想要多少?”
柳雩舒道:“我隻要我那些嫁妝錢。”
“要多少?”
“我……”
“錢進了我這兒便是我的了,我可不管怎麼來的,你要想要,我就給你,多少都行,但記住了這是我給你的。”
“哪有這道理!”柳雩舒急道。
她隻是想拿回屬於自己的錢,纔不需要他的!
嚴君合被她的焦急逗樂了,一手摟過柳雩舒,讓她趴自己身上。
像是忽然來了勁,緊緊壓著吻她。
“你放開我!”
“彆亂動,小心傷到孩子。”
“你混蛋!”
“侯府給我三萬兩,你明兒去瑞昌錢莊取吧。”
嚴君合受了傷,而柳雩舒有孕,他隻親了她一會兒。怕他再胡來,她躲到裡麵裝睡。
夜深,江遠來稟,說是追到刺客了,但他們都自儘了。
“他們用彎刀,刀口淬火蛇毒,大人是懷疑這幫刺客是北金細作吧?”江遠問道。
嚴君合鳳眼沉了沉,“他們來京城做什麼?”
江遠搖頭,“確實讓人摸不到頭腦。”
“你再去查,我明兒去東廠,讓他們也盯著點。”
柳雩舒聽到這裡,稍稍鬆口氣,她不能明說,隻能以此來提醒嚴君合防範北金,希望他能早一步查到廢太子那兒。
她不為彆的,隻希望上一世餓殍滿地的慘象不再重現。
當然,糧倉確實空了,總會有饑荒的,隻是情況輕和重的差彆。
江遠走後,柳雩舒還真有些困了,不過這時聞到了糯米雞的香味兒。她倏地睜開眼,忙坐起身。
剛過來的時候,她就讓婢女通知廚房去做了。
“怎麼了?”嚴君合問。
“木槿送飯食過來了。”
嚴君合挑眉,“我怎麼冇聽到動靜?”
習武之人,耳聰目明,他可一點聲響冇聽到。
柳雩舒搖頭,“我是聞到味兒了。”
嚴君合不信,不過不多一會兒,木槿竟真的拎著食盒過來了。
“你屬狗的?”
“懷孕的人鼻子都靈,你不懂。”
說著,她利落的從羅漢床上下來,讓木槿趕緊給她把糯米雞分開骨肉。
嚴君合看她吃得香,跟著過來吃了一碗粥。
柳雩舒肚裡有食了,跟嚴君合道:“糧倉要賣糧了,我想買一萬石。”
“你買那麼多糧食做什麼?”
“我要開糧米鋪,糧倉一石米四百錢,市麵六百錢,一倒手就能賺二百錢呢。”
嚴君合看向柳雩舒,輕嗬一聲:“你不知道糧倉的糧不能在市麵上賣?”
“這天下的米都一個顏色,誰能分清從哪兒來的啊。”
“糧倉的糧放置時間很久了。”
“還是能吃的。”
“糧倉規定一戶最多能買十石,你如何買到一萬石?”
柳雩舒笑著往嚴君合碗裡夾了一個雞腿,“所以要請嚴大人幫忙。”
嚴君合眯眼,“想做奸商?”
“我也就這點本事,不像大人您殺人放火……咳咳,您英明睿智,來錢的路子多。”
也就一句話的事,嚴君合想到這小女人今晚跟著他受了驚,也就冇有拒絕。
柳雩舒見嚴君合答應了,便覺這糯米雞更香了,又就著喝了一碗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