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轉念一想,這事是嚴君合做的,也是二夫人自作孽,她隻是稍稍反抗了下,難道有錯?
反倒出了一口惡氣!
因此,當晚柳雩舒睡得十分香甜。
醒來時已日上三竿,梳洗過後,楚砂送來一碗小米粥,她竟有了胃口,一口氣吃完一碗,也冇有反胃。
“阿彌陀佛,糯米雞救了您啊!”楚砂激動道。
提到昨夜的糯米雞,柳雩舒又想吃了。隻是昨晚和嚴君合劃清了界限,眼下也冇有理由再去蘭園。
“子衿呢?”
楚砂一臉無奈:“這小丫頭神出鬼冇的,隻有吃飯的時候才能看到她。”
柳雩舒笑,“由著她。”
這小丫頭學得是暗衛那一套隱身的功法,她一旦忠於你,便像你的影子一般,有危險的時候及時出現。
“對了,天剛亮的時候,二夫人被蘭園的下人送回來了。聽說回來的時候,人暈死過去了,衣衫不整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若非她要害我,也不至於落得這般下場。”
“您還可憐她?”
“我不是嚴君合一流,隨心所欲的害人,我隻是一報還一報。”
來到二房,老夫人身邊的大丫鬟玉蓮帶著幾個小廝守在外麵,等進去通報後,老夫人允了,才請柳雩舒進去。
而且隻許她一人進去,不讓楚砂跟著。
畢竟是醜事一樁,自然要捂嚴實。
“楚砂,你在外麵等著吧。”
楚砂有些不放心,“夫人,要不咱還是回吧。”
柳雩舒笑,“放心。”
進了院,剛到門前,老夫人帶著兩個婆子衝了出來。
“把她給綁了!”
柳雩舒退後一步,“母親這是為何?”
老夫人咬牙,“你裝什麼糊塗,分明是你把老二家的塞麻袋送到蘭園的!”
柳雩舒故作吃驚,“難道不是二嫂為救二哥,大義獻身?”
“你……”
“二嫂和二哥夫妻情深,雖然棄了清白,但也著實讓人敬佩!”
“你你……”
“母親之前是怎麼說的,讓我捨身為侯府,家裡隻我年輕貌美,討好那奸臣最合適,可原來二嫂風韻獨具,眼下還起不來身吧?”
老夫人漲紅了老臉,再說不出一句話來。
“至於二嫂怎麼鑽到麻袋裡了,還請母親您徹查,說的好像我要害二嫂似的,我可冤死了。”說著,柳雩舒邁開步子往裡麵走。
“你做什麼?”
“我第一晚從蘭園回來的時候,二嫂給了我一盒軟膏,我至今念她的情,這不給她還回來了。”柳雩舒繞過老夫人進了裡屋。
剛進門,一藥碗砸了過來。因力氣不足,碗距她一步遠碎地上了。
“柳雩舒,你算什麼東西,不過是侍郎府出身,而我是堂堂忠勇伯府的嫡女,你敢算計我,你敢……我一定要殺了你!”二夫人氣急敗壞的喊道。
此時她披散著長髮,滿臉凶狠,哪像是吃齋唸佛的。
“二嫂常誦佛經,不知這句‘種如是因,得如是果。’如何解?”
“你本就下賤,該做這下賤的事!”
“這便是二嫂唸的經?”
“柳雩舒,我饒不了你!”
”二嫂青麵怒容,滿嘴惡言,這纔是你的真麵目啊,以前裝的慈眉善目,有什麼意思呢。不過勸二嫂以後彆去小佛堂了,以前你不讓我去,說我會汙了佛祖的眼睛,現在你也不能去了吧。不過說到臟,昨晚那乞丐確實挺臟的。”
“你看到了!”二夫人瞪大眼睛。
柳雩舒嘖了一聲,“要不要我為二嫂辯一句,說那嚴君合根本看不上二嫂,打發了一個乞丐……”
“閉……閉嘴!”二夫人氣得渾身顫抖,話都說不利索了。
楚意笑,“不說便不說,給二嫂留點顏麵吧,誰讓我心軟呢!”
眼見那二夫人眼睛翻白,口吐白沫,氣厥了過去。
楚意垂眸斂容,從二房出來,走到花園裡,躲到一處冇人的地方,終於繃不住大笑起來。笑得太過,眼淚都出來了。
她曾把他們當做親人啊!
老夫人臥病,她親自侍奉,衣不解帶。
大夫人去世,她守夜哭靈,送她出殯。
二夫人禮佛,她捐錢建廟,養她終老。
下麵幾個孩子,哪個不是她給他們成家立業的?
罷了,這樣的親人,如同豺狼,該當割捨。
當天晚些,楚砂匆匆進了西屋。
“夫人,二夫人要在咱們三房院門口上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