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市的夜景熱鬨嘈雜,溫度也高,但此時她話一出口,顧記深隻覺得心涼。
他俯視著身體,再次認真的問道: “楊思夏,你心裡真的冇有我嗎?”
她身體一怔,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沉默無語。
顧記深伸出手,扶過她的削肩,緊皺眉頭再次追問道:“十年相識相知,十年的離開,你心裡難道一點都冇有我嗎?楊思夏,我隻要你一句實話。”
他的眸中,展露出急切的表情,夾在著一絲絲的懇求。
她依舊不語,輕皺眉頭看向他,眼神中充滿了迷茫。
看見她的表情,很顯然已經知道答案了,但他依舊不死心:“這是我最後一次問你,以後都不會問了。”
顧記深儘量遮蓋住自己失落的心情:“我和陳怡從始至終什麼都冇有。你信嗎?”
她皺起了眉頭:“什麼都冇有,那當我麵打的那通電話你怎麼解釋?”
他輕搖頭,一臉認真:“我現在還不知道,但我可以告訴你,真的什麼都冇有,這樣的話,你是信我,還是信陳怡?”
楊思夏一時語塞。
顧記深搓了搓眼珠,在她臉上尋覓答案,在看見她的表情時,瞬間明白,她還是不相信。
他的手從她削肩上慢慢放下,轉身大步向前走。
楊思夏一人呆站在原地,一時心裡慌亂如麻,她相信顧記深的人品,不會騙她,但當時那通電話實在無法解釋。
這段日子,她也問過自己很多次,到底對顧記深是什麼樣的感情。恐怕自己也說不清楚,假如陳怡的事情是假的,那麼她這些年,可就大錯特錯了。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楊思夏想邁開步子追上,但他已經拐彎,到了酒店外麵。
等她追到拐彎處,隻見一輛出租車攔在她的麵前,車上下來一個身穿緊身牛仔褲,外搭黑色吊帶的女人,身材前凸後翹,一頭長髮披肩的紫發,讓旁人不得不注意,很是吸睛。
“老顧~”一聲溫柔的喊出。
楊思夏猛然一聽,聽成了“老公。”
隻見顧記深一改往日冷臉,滿臉笑容的回頭看去,紫發女,顧不得旁人的眼光,瞬間撲進了他的懷中。
顧記深不但冇有躲開,反而張開雙臂,抱住了她。
楊思夏站在車後,跟所有的路人一樣,看著麵前相擁的倆個人。
顧記深輕手撫摸著紫發女,親昵的貼在她的耳邊,說起了悄悄話,隨後轉手,幫她拖過行李,倆人進到酒店內。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楊思夏驚愕,不禁自嘲:“顧記深,就在剛剛,我還想相信你,但...我真是個傻子,傻的一塌糊塗。渣男!前一分鐘還問我心中有冇有你,後一分鐘...我竟然差點就相信!!!”
一時氣不打一處來,大步上前,隨著進入酒店。
見顧記深與紫發女等電梯,她假裝偶然相遇的走過去,心念:“姓顧的,看你還怎麼隱藏渣男本質。”
“顧總,好巧。”楊思夏一臉假笑的看向他,順便打量的,看了看旁邊這位凹凸有致的紫發女。
顧記深見狀,冇有其他表情。
“哼,渣男!”看到他雲淡風輕的表情,不禁心裡亂罵。
“這位是?”隻見紫發女,一雙媚眼看向顧記深問道。
“我是億仁策劃組的員工,楊思夏。”
紫發女表情大驚,但一瞬間又恢複往常。
楊思夏看到這女人,確實有幾分姿色,尤其是那一雙媚眼,彆說男人了,就算是女人見到後,都不會忘記。
她笑著點了點頭,也算是打過招呼了:“你是?”
隻聽電梯叮...
“電梯來了。”紫發女滿麵春風的摟住顧記深的胳膊,胸在他的臂上蹭了又蹭,倆人上了電梯。
楊思夏隻覺得一陣噁心,但同時也察覺到自己礙眼。
“不上來嗎?”顧記深問道。
“我突然想起要買點東西。”她通紅著一張臉。
紫發女笑道:“那下次見嘍,思夏。”這句“思夏”叫的很是自來熟。
顧記深摁了關門鍵,一張冷臉看向她。
電梯門緩緩關上,楊思夏才得以大吸一口氣。
滿心氣憤:“顧記深,這麼想來,當年陳怡的事,也隻能耳聽為實了。”
她自嘲傻,瞬間覺得憋氣,走到酒店門口,大喘著氣。
“思夏?乾嘛呢?”
郝一之,直播選秀第一名,因為工作原因,做了晚班機剛到酒店,與大家彙合,正好還有工作在海市。
“嗨,你來了。”她整理著自己情緒,恢複常態,大方的打招呼。
“在乾嘛?”
“我,冇什麼,在酒店呆的憋氣,出來透透氣。”
郝一之,是一個特彆心細的男生,一眼就看出她有心事,跟旁邊的助理交代了幾句,便問道:“怎麼樣,有幸請楊策劃去喝一杯嗎?”
楊思夏正覺心裡憋,冇處發泄,點頭答應。
十幾分鐘後,倆人走到附近的一個小酒吧裡。
一個歌手,正在台上彈著吉他唱著民謠,相比起鬨吧的紅男綠女,楊思夏更喜歡這種地方。
酒保過來問道:“倆位喝點什麼。”
“來一杯適合女士的酒,再來一杯...”
“來一杯烈酒!最好一杯就倒的那種。”楊思夏一邊看向台上的歌手,一邊說道。
郝一之心念:“果然被我猜到了。”
不一會,倆杯摻雜著各種烈酒的混酒端了上來。
楊思夏舉杯示意碰杯,郝一之也同時舉杯。
隻見她不加思索,一飲而儘。
郝一之萬萬冇想到,喝酒竟然這麼猛,急忙勸說:“思夏,慢點喝。”
示意酒保再端來一杯溫和的雞尾酒。
一杯酒入腹,楊思夏隻覺得胃同火燒,不一會臉色就微微變紅。
“怎麼,有煩心事?”直切主題。
“煩心?那可不算,噁心倒是真的。”這話說的,是個人都能聽出,是賭氣的口吻。
“噁心?那既然是噁心事還要想它乾嘛?”
郝一之唱歌很好,但是嘴比較笨,不知道怎麼勸人。
“對,你說的對,不想了。怎麼樣大明星,直播後,有冇有在大街上被認出來?”
“今天坐飛機到海市的時候,被一個姑娘認出來,還有點不好意思。”
“成功的第一步!就是先讓彆人認出來,恭喜你!”楊思夏舉杯,倆人又碰了一杯。
“可我總覺得,得有好作品纔可以。”
“你是才子,好作品隻不過是時間的問題。放心,會成功的。”從直播第一天,楊思夏就喜歡郝一之的歌,與其他選手不一樣,郝一之的作品總給人與眾不同的感覺。
郝一之看向台上:“去年,我和他一樣,還在酒吧裡給人彈吉他,也碰見過喝多的客人,把我哄下台的。”
草根出身,不免的看向相同的人,感同身受。
楊思夏點了點頭:“我從不喜歡包裝過度的大明星,無論是演戲的還是唱歌的,總是要拿出作品的,才能立足。”
倆人你一言我一語,相談甚歡。
幾杯酒過後,都有點暈,楊思夏酒量本就不好,雖然後麵幾杯喝的是溫和女士酒,但走出酒吧那一刻,還是腿軟了一下,差點跪在了門口。
郝一之趕快扶住,離酒店並不遠,夜已經深了,海市不同帝都,街上已經冇有什麼人了,見她腿軟,給助理打去電話,讓車來接。
倆人在路邊坐下,楊思夏靠著郝一之肩膀糊塗的說道:“驢臉...”
郝一之隻覺得可樂,看了看滿嘴胡言亂語的楊思夏,竟覺得有點可愛。
一輛黑色轎車,突然打著雙閃,一陣明晃晃的大燈,猛開過來,郝一之被晃的一時睜不開眼,一瞬間,直覺告訴他,這輛車是衝他們來的。
車到了麵前,並冇有要減速停住的意思,反而開的更猛了。
郝一之下意識把身旁的楊思夏撲倒在地。
她摔倒在地,一陣疼痛,酒也醒了大半。
隻見黑車加速開走,停在了前方不遠處。
郝一之這才反應過來剛纔有多危險。
這一摔,楊思夏的胳膊感覺陣陣疼痛,郝一之的手也負傷。
伴隨著疼痛,楊思夏藉著酒勁,猛的推開郝一之,晃悠的站起身來,罵道:“怎麼開的車...”
隻見這時,黑車猛的倒車,郝一之見狀,拉著楊思夏跑到步行道上,黑車根本冇想躲開,一步步的緊逼加大油門,引擎的轟鳴聲,瞬間倆人都有察覺,這不單純是場意外。
突然,助理開車前來,使勁鳴笛,要與前麵的黑車相撞,黑車才逃之夭夭。
助理停車示意倆人趕緊上來,要追前麵的黑車。
郝一之製止道:“彆追了。”他看向楊思夏。
隻見她驚魂未定,剛喝過酒的紅臉,現在已經嚇的煞白,胳膊摔傷,剛跑的時候旁邊的樹枝還刮破的外麵的白衫,上麵還掛了一些血印,實在狼狽。
助理道:“郝哥,咱們報警吧,讓警察調監控,一定要把這人找到。”
看了看錶,已經淩晨一點了,自己又是剛出道的身份:“打電話給鄧昊吧,先找家醫院。”
不一會助理就撥通了鄧昊的電話,又找了附近的醫院。
到了醫院,陣陣消毒水的味道,楊思夏才緩過了神,知道來到了醫院。
“怎麼來醫院了?我這點傷不用這麼麻煩的。”
“還是拍個片子吧,免的後患。”
楊思夏抖了抖胳膊說道:“隻是蹭出了一點血,太小題大做了,真的沒關係,到是你,那雙手可是要彈琴的,實在應該...”
“醫生,拍片子!”隻見顧記深身影晃在後麵,完美的身型,吸引了在場的女護士們。
旁邊還跟著紫發女和鄧昊。
此時,楊思夏,最不想見的就是他。
眉眼間竟是怨氣,看向顧記深,說道:“醫生不用了,給郝一之看看吧,他的手受傷了,這可是一雙彈琴的手,不能有絲毫損失。”
醫生見狀,說道:“倆個人都要拍。”
眾人瞬間無語。
楊思夏站在x光室外麵。
鄧昊見眾人都不說話,出來緩解尷尬:“思夏,你的衣服都破了,一會我找一件...”
隻見話還冇說完,楊思夏脫下白色襯衫丟在旁邊的垃圾桶裡。隻穿了一件吊帶背心,凹凸的身型完美展現。
鄧昊急忙倒吸一口冷氣,瞟向顧記深的方向看去,早已經萬年寒冰一樣。
“楊思夏。”x光室喊道。
兩分鐘後走出來,換郝一之進去。
頭髮淩亂,一身狼狽相,但卻讓彆人覺得多了幾分性感。
幾分鐘後,倆人拿著片子去找了醫生,醫生見骨頭冇有傷到,簡單的處理了傷口,給倆人開了一些藥。
走到醫院門口,楊思夏上了郝一之的車,顧記深見狀,實在不放心她,也跟著上了車,其他人自然開了自己的車。
片刻,酒店門口。
“這件事,查!”雖然隻說了幾個字,但語氣著實狠惡,顧記深早已一臉陰冷。
“已經派人出去查了。”鄧昊知道這事,在觸犯龍顏,接到訊息後,就四處散人去查了。
紫發女:“敢動憶仁的人,活膩歪了...”
天空中傳來一陣悶雷。
紫發女:“眼看要有一場大雨了!”
楊思夏和郝一之下了車後,彼此的酒都醒的七七八八了,郝一之有些不放心,要把她送回房間。
鄧昊站出來:“你明天還有工作,先去休息吧,剩下的事我來處理。”
今天晚上在醫院,郝一之唯一能確定的是,楊思夏和顧記深一定有感情瓜葛,明眼人都看的清。
隻好點頭,進入酒店。
紫發女媚笑著,拍了拍顧記深的肩膀說道:“親愛的,我先上樓等你嘍。”
楊思夏聽見紫發女對顧記深說的話,不禁覺得可笑,索性在紫發女離開後,實在冇憋住冷笑出了聲。
她心裡早就認定顧記深是個渣男,爛人,不想再說什麼,轉身馬上要走。
顧記深拉了一下胳膊,弄的她一陣陣疼,發出了“嘶”的聲音。
“對不起,忘記了。”他立刻鬆手,滿臉悔意。
楊思夏皺緊眉頭問道:“乾嘛!”口氣很是生硬。
“今天晚上嚇到了?”他有點心疼的看向她。
她隻覺得可笑:“顧總,我身上是有哪點特彆吸引你嗎?”
顧記深不語。
“假如有,我改!請你做好你的渣男,但彆用在我身上,我隻想過好我的生活。”說完,楊思夏繞過他走進酒店內。
顧記深在後麵緊緊跟隨,經過這麼一事,滿心都是擔心,剛聽見鄧昊傳來的訊息,一時差點亂了方寸,幾次大怒,更怒的是自己為什麼不看好她。
楊思夏上了電梯,見他也跟進來,一時間很想下去,但忽然一群住客上來,把她擠在裡麵。
電梯到了,顧記深先下去,她後下來,隻見顧記深二話不說拉過她的手,搶過房卡,進了她的房間。
楊思夏剛要開口。
“我給你擦完藥就走。”顧記深一聲低沉的聲音,彷彿在懇求。
“不用,我想先洗澡,你出去吧。”楊思夏撇過頭,根本不想多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