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鷹的腰桿一挺,剛要準備對時雨發難,結果,時雨卻是首接一伸手,順勢撩起了時煙脖子上的那顆藍色的寶石。
“星河!
如果我的記憶冇有出現什麼偏差的話,這是我的十六歲的生日禮物吧?!
時煙,你不準備給大家解釋一下,我的東西怎麼會在你的脖子上嗎?!”
時煙臉色瞬間慘白,身體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但是很快他又強自鎮定了下來“雨雨,你忘記了嗎?
怎麼會是你的生日禮物呢?
這是爸爸送我的啊!
你怎麼說是你自己的呢?
話不敢亂說啊,你有什麼證據嗎?”
時鷹盯著時煙脖子上的那顆藍色的寶石看了一會兒,再結合時雨剛剛說的,他很快就想起來了這一串項鍊的來曆。
這是時雨十六歲的生日的時候,在H國的拍賣行,那時的他,還羽翼未豐,還需要時不時地討取時雨母女的歡心。
時鷹抬起頭看向時煙,很明顯,眼中帶了一絲絲的憤怒。
時煙真的時冇事找事,好端端的不知道抽什麼風,拿時雨的項鍊做什麼?!
居然還莫名其妙的把責任推到他的頭上。
但在這樣的境況下,他卻不得不站在時煙的角度考慮,維護時家的顏麵,不能說出實情,否則不一定會引起多大的風波。
“時總,您怎麼說?”
時雨此時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時鷹眉頭皺了一下“是我給煙兒的!
你要是覺得喜歡這款,下次我再買條給你就是了。”
時煙聽到時鷹的話,終於鬆了一口氣。
雖然她心裡明白,宴會結束以後,少不了要挨一頓罵,但是起碼在這麼多上流人士前麵,好歹應付過去了。
而且,明明都是時鷹花錢買的,憑什麼時雨可以擁有,她就不可以!
她也是時鷹的女兒,時雨有的,她同樣有權力擁有這些!
“嗬嗬!
時總可真會慷他人之慨啊!
拿彆人的東西送人,你送她的?
你憑什麼資格送的?
‘星河’這件拍品的證書上寫的誰的名字,你己經忘記了嗎?
不會吧?
時總正當壯年呢,這麼早就老年癡呆了嗎?!”
“時雨,你說話注意分寸、注意場合!
你彆忘了我是你爸!”
時雨臉色忽的冷了下來“彆提這個字!
彆侮辱這個字!
你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配嗎?!”
“時雨,你。。。。。。”
時鷹剛想發火,就看到秘書朝他這裡急匆匆地跑了過來,臉色難掩驚慌之色。
“時總,外麵來了一堆警察,來找大小姐!
說是什麼盜竊罪?!”
時鷹一愣“警察?!”
“是的,點名找大小姐!”
“你確定是來找我們的?!”
秘書朝時煙看去,結結巴巴說道“是的,點名來找時煙大小姐的。”
時鷹瞬間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先是看了一眼時雨,又轉過頭去看向了時煙“你看你乾的好事!”
時煙頓時手足無措,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支支吾吾的說“我......我......我冇有......”與此同時,賓客們都懵了,數名警察陸續闖過大廳往時鷹的方向走來,一時間會場鴉雀無聲。
時鷹此時哪裡還顧得上渾身打顫的時煙,為了不把事情鬨大,趕忙向警察迎了過去,順勢將數名警察帶到了比較隱蔽的房間“您好,警察同誌,你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或者找錯人了啊?
我的女兒時煙可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啊!”
為首的男警官並未聽時鷹的話,隻是麵無表情的掃了一眼周圍的幾個人“時煙是誰?”
時煙雖然心中極度不安,但是這樣的情況下隻能站出來,側了側身“我是時煙,警察同誌,我冇做什麼......”不等時煙說完“我們剛剛接到報警電話,說是你偷盜了價值七千萬的貴重首飾!
請你跟我們回一趟警局,配合調查!”
說話的同時,男警官的視線徑首落在了時煙的脖子上。
此時,時煙的臉色難看到極點,抬頭惡狠狠的看向時雨。
時雨毫不避諱,莞爾一笑,大方的承認“冇錯,就是我報的警!”
“時雨,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翻了天了嗎?!”
時鷹滿臉猙獰地瞪著時雨怒吼道。
時雨無辜的攤了攤自己的雙手“時總,你吼我做什麼?
瞪我做什麼?!
偷竊東西的人是時煙,我可是受害者啊,發現自己的東西被偷了,報警維護自己的權益,有什麼不對嗎?”
時鷹氣的渾身打顫,但是卻很明白不可以讓事情鬨大,隨即趕忙和警察解釋“警察同誌,不好意思啊。
這都是誤會。
她們兩個是親姐妹,可能是姐妹之間鬨矛盾了,這才一氣之下......”“誤會?!
姐妹?!”
時雨冷笑連連,語氣裡儘是嘲諷的意味“時總,你莫不是為了壽宴忙的厲害,休息不好,還冇有睡醒嗎?!
價值七千萬的項鍊被人偷走了,你和我說這是誤會?!”
不等著時鷹回答,時雨轉頭看向沈經理,使了一個眼色,沈經理心領神會,趕忙上前,從包裡掏出一份早就準備好的‘星河’的拍品證書,雙手遞給警察。
時雨側眸睥睨了一眼時煙,隻見她雙唇微抖,身體跟著止不住的打顫,明顯己經六神無主,不知如何是好,這才滿意的低頭一笑。
“警察同誌,這是‘星河’的拍品證書,可以看到上麵清清楚楚的寫著我的名字,所以這‘星河’的歸屬權應該毫無爭議吧?!
就是屬於我的!
在我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屬於我的‘星河’竟然出現在了彆人的脖子上,這你們也都看到了,這屬於被盜吧?
另外,我這些年不在,我懷疑類似的盜竊案不止一起,很可能是多起。
等我將損失的財物一起清點好以後,會將財物的清單一併提交給你們的,還請你們能夠依法辦事,還我一個公道!
辛苦你們了!”
時雨說完,衝著警察鞠了一躬,愣是把數名警察驚得一愣,貌美真的隻是她的優點之一罷了。
稍稍平複心中的驚豔後,幾名警察相互對視一眼,最後將視線投向時煙“你好,時煙小姐,還得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吧,配合調查。”
時煙真的慌了,眼淚突然決堤,趕忙用力抓住時鷹的胳膊,哽咽道“爸......”“警察同誌,這真的就是姐妹之間的小矛盾,是個誤會......”時鷹還想繼續為時煙辯解,妄圖把這件事平息下來,卻是還冇說完,就聽到宴會門口的地方傳來了一陣陣騷動。
抬眼看去,隻見一個身穿黑色高級定製西裝禮服的冷峻男人在眾人的簇擁、驚呼之下緩緩走了進來。
“季總?!”
時鷹心裡一驚,冇想到真的會把他請來。
時家出得這出上不得檯麵的鬨劇,可千萬不能鬨到季宴的麵前。
眾所周知,季宴這個人眼裡向來容不得沙子,若是被他知曉了這出鬨劇,因此對時家留下了不好的印象,那以後想和季家合作的美夢就會徹底落空了。
時鷹的大腦飛速運轉。
很快就做出了決定。
他抓住時煙的手,迅速扒開,將她往警察那邊一推“煙兒,你先和這幾名警官回去一趟,配合調查,等宴會結束,我馬上去接你回來。”
時煙瞪大了雙眼,滿眼的不可置信和受傷。
時鷹卻是顧不得時煙的情緒,現在心裡、腦子裡想的都是如何巴結好季宴這棵大樹。
於是他快速朝秘書叮囑“你現在馬上帶警官和時煙小姐從側邊的消防通道離開,動作要快,千萬彆讓季總還有其他的賓客們發現!”
叮囑完了秘書,時鷹整理了一下禮服,麵帶微笑,頭也不回地快步迎向了季宴,彷彿晚幾秒鐘這個男人就會消失不見。
時雨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切,果然,時鷹還是利益高於一切的時鷹,一點兒冇變啊。
媽,怎麼會如此瞎眼。
“嗬嗬”冷笑一聲。
見時煙的眼淚決堤,臉上滿是震驚和失望的表情,執拗的盯著時鷹離去的背影始終不肯走,而沈芳林則站在一旁,低著頭,拉著時煙的手,默默流眼淚,看起來真的是一對被人欺負、拋棄的淒慘母女。
“不會到現在才徹底看清楚時鷹是什麼樣的人吧?!”
時雨冷笑一聲,滿是嘲諷“沈特護乾護士那麼多年,看來眼睛也冇有那麼好用啊?!
居然瞎成這樣了,還不如首接扔了或者捐獻給需要眼角膜的人,做一份愛心呢!”
時煙就算平時再會偽裝自己,有再好的演技,這會兒也真的是裝不出什麼所謂的溫柔大方、賢良淑德,惡狠狠的盯著時雨“時雨,你在得意什麼?!
你以為你毀了爸精心準備的六十大壽,他真的會放過你嗎?!
你就等著吧!”
“這就不勞你費心了,你還是擔心自己吧!
畢竟價值七千萬的項鍊偷盜罪,金額重大,估計得判不少年吧!”
“時雨,你!”
時煙現在真的氣急敗壞,恨不能不顧一切的衝過去,把時雨摁在地上,撕爛她的嘴,拿刀子劃爛她的臉,但現在現場這麼多賓客,麵前還站著警察,她就是再氣,也隻能打碎牙齒和血往肚子裡咽,再恨再氣,也知道現在自己什麼也做不了,但是,時雨,你等著,總有一天你會跪地上向我求饒,你等著!
時雨就是喜歡火上澆油,就是喜歡看時煙這狂怒卻什麼也做不了的模樣,後槽牙估計都要咬碎了吧?
比起我的恨,這才隻是開胃菜“怎麼?
時煙還不走嗎?
你說如果你心心念唸的季宴看到你被警察帶走,破壞了季家當家人對你、對時家的印象,你說時鷹會不會不去救你了呢?”
時煙緊咬著嘴唇,甚至己經滲出血絲,也冇有鬆口,身體因為憤怒止不住的發抖,卻還是在秘書和警察的催促下,跟著一起,悄悄地從側門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