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府的暗牢中,條件可不比天牢裡麵的好了多少,相反,這兒比天牢裡頭還要惡劣,光線昏暗,一扇小小的天窗隻能泄露進來一點兒光明。
莫曉棠蹲坐在牢房的一角,抬起頭來從哪個窗戶能夠看清楚外外麵的一小點兒天色和陽光,她心裡對江雲早又恨又怒。
不明白為何,那天晚上的計劃分明是天衣無縫的,而且自己背後那人也說了一定會成功,冇有人會知道。
他找來的刺客全部都是他提前埋伏在宮裡麵的人。
可為什麼還是被江雲早給發發現了?現在自己來到了這兒,那人也冇有放進來任何訊息,莫曉棠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得救,如果主人要放棄自己的話,應該怎麼辦?
莫曉棠正胡思亂想著,忽然聽見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
那腳步聲十分從容而淡定個,不像是男人的,很是輕。
莫曉棠立刻轉頭看過去,遠遠地就看見江雲早一身華服的往這邊過來。
莫曉棠眼裡頓時流露出對此人的厭恨和憎惡,她冷冷看著過來的江雲早,說:“你來做什麼?”
如今這兒並冇有慕玄鶴,她根本不需要偽裝什麼,更不是皇宮,早就忘了江雲早是皇後,看見她她需要行禮。
江雲早冷笑一聲,不跟她計較。
但慕蒼梧卻不。
慕蒼梧看了看莫曉棠,冷聲道:“如果姑娘想要再此地安然無恙的話,最好還是尊重皇後孃娘。否則本王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來。”
江雲早可以不在意這女人對她不尊敬,他卻不行。
哪怕隻是一點兒,他也要他們對江雲早俯首稱臣,何況還是莫曉棠這種在暗中算計江雲早的。
莫曉棠看著慕蒼梧那張俊俏的臉隻有冷漠,一時間心裡竟然的確有些發怵。她就不知道,為何慕蒼梧對待江雲早總是這樣上心?
看了看江雲早像是得意的眼神,莫曉棠心裡麵得恨意更加深了。
她不情不願的對江雲早行禮。
江雲早笑道:“本宮來找你,就是想要告訴你,慕玄鶴相信你,本宮可不相信。說吧,你背後都有誰?”
莫曉棠微愣,看著江雲早的表情,不確定她問的是什麼。
她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她不肯對江雲早尊敬,江雲早也懶得追究,反正她隻是一個勾欄女,跟自己之間有冇有尊稱,她早就已經不在乎了。
她不會跟一個勾欄女計較這個,。
她冇有追究莫曉棠直呼的‘你我’,轉而道:“不必裝了,本宮知道,昨夜刺殺的事情根本不是慕玄鶴交代你的。你背後還有人,說說看,我認不認識?”
“說不定我認識,我們還是老朋友,我看見他的麵子上,放了你呢?”
莫曉棠緊緊咬牙。
她背後的確還有一個人,但是她冇有想到江雲早連這個都能發現。
而且現在自己生死未明,難不成就要告訴她 ?當然不可能!
莫曉棠咬死了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就算你今日把我打死,我也依舊是這句話。”
江雲早有些詫異的看了莫曉棠一眼。
起初她以為莫曉棠隻是一個攀附權貴的勾欄女,倒是冇有想到她還有這麼忠心耿耿。
江雲早笑著說:“你不肯說也行,那我們就等著瞧,看看那個人會不會保住你吧。”
說完,江雲早不再去看莫曉棠是什麼神情,直接轉身離開。
慕蒼梧最後看了一眼莫曉棠,也緊緊跟在了江雲早身後。
兩人一前一後得出了牢房,慕蒼梧看著女人嬌俏的背影,忍不住問道:“皇後如何認定她的背後有彆人?”
假如是慕玄鶴想要上演一出苦肉計,也不是不行。更何況,莫曉棠背後如果真的有人,那人又何必去刺殺慕玄鶴?明明知道這個舉動並不回得來皇位,那麼可以推斷出此人不是為了皇位。
既然如此,他何必大費周章,行刺天子?
江雲早說:“本宮瞭解慕玄鶴,他雖然急功近利,但是最怕死,絕對不會拿自己以身犯險。這種為了汙衊本宮而刺殺他的事情,他一定做不出來的。”
更何況,慕玄鶴堂堂帝王,他汙衊自己又能得到什麼好處?
他明明知道自己的背後是有慕蒼梧作為靠山的,他不可能用這種小小的汙衊就能將自己和江家拉下台來,反而隻會讓他背刺慕蒼梧。
所以這絕對不是他跟莫曉棠的計劃。
慕蒼梧似乎也想通了這一點,認為莫曉棠背後的確有人。
他對江雲早道:“那娘娘有何打算?”怎樣才能將那個人給印出來?
江雲早看了看遠處的藍天,說:“就來一招引蛇出洞。她這麼忠誠,不一定是為了那個人,而是擔心背後之人對她殺人滅口。她想要找到一個更靠譜的靠山。”
“可見此人應該心狠手辣,對於冇用的棋子是絕對不會心慈手軟的。瑞王大可對外放出莫曉棠還有同黨的訊息,此人必定會派人來除掉她。”
“屆時我們便隻需要甕中捉鱉即可。”
慕蒼梧點了點頭。
這個法子他之前想到了,但擔心江雲早有其他的想法,如今聽見她的想法和自己一樣,慕蒼梧內心有一點兒小小的喜慶。
最重要的是,他看見江雲早跟之前真的不同了。
往常她隻跟著慕玄鶴,從來不會想這些事,可現在她的成長是自己肉眼可見的。
慕蒼梧道:“臣會聽娘孃的一起辦好。”
江雲早眼看天色不早了,她道:“本宮就先回去了。”
慕蒼梧心裡有些失望。
他很想跟江雲早獨處,但是又不能表現得太明顯,他隻好道:“臣護送娘娘一起吧。”
江雲早冇有拒絕。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他對待自己的這些好,江雲早都早就是已經習慣了的。眼下她也冇覺得有何不妥。
二人一同回了江府,他們的馬車剛到府門口,就看見另一個馬車也停在他們的前麵。
那輛馬車十分華貴,光看外表就知道裡頭空間寬敞,很不一般。而緊跟著,一個眉目跟江雲早有幾分相似的女子從裡麵走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