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她反悔了?
昨夜說的話隻不過是用來哄騙,感謝自己的甜言蜜語?
這個念頭隻在慕蒼梧的腦海裡轉了一瞬,就被他給打消了。江雲早不是這樣的人,她既然說過,就一定會做到。
似乎是感覺到他的目光,江雲早抬起頭來,看上了他。
四目相對,慕蒼梧先移開目光,耳根子氾濫上一層紅色。
他方纔的所作所為,已經是逾越,希望皇後不會想太多,看破自己。
江雲早微微皺眉,方纔看得清清楚楚,慕蒼梧看自己的眼裡,帶著彆樣的熾熱。
那絕對不是一個臣子,看皇後該有的眼神。
江雲早不由得想起,昨晚自己那個大膽的猜測。
她不動聲色的看了看旁邊的兒子,又去看慕蒼梧,發現他們二人長得的確有相似之處。
她的眉頭皺得更深。
不會真的和自己所想的那樣吧?
江雲早的思緒紛亂繁雜,很快就抵達了江府。
江家的人早早就聽到了訊息,此時,江國柏和楊氏,紛紛帶著家裡的人站到了府門外。
他們翹首以盼盯著遠處的每一輛馬車,積極的等待著江雲早的到來。
終於,視線裡出現了他們期待已久的影子,楊氏一喜,連忙拉過丈夫的手,笑著說道:“看那是不是雲早回來了?”
“是是是,那可不就是瑞王的馬車嗎?瑞王今早可是去宮裡接雲早的。”
江國柏的眼尾眉梢也都是藏不住的喜慶。
雖然說江雲早也會回孃家看他們,但到底次數有限,又是從身上掉下來的肉,他們都十分想念她。
馬車停在了江府門外,慕蒼梧先下馬,和之前一樣,準備好了所有的凳子放在馬車下,隨後扶著江雲早下來。
江雲早一下馬車就看見了她心心念唸的父母。
前世她臨死前都冇能再見到爹孃最後一麵,這一直都是她心裡最大的遺憾,如今再見,她的心裡氾濫起一陣陣酸澀,她連忙迎上前去拉住母親的手,哽嚥著說道:“娘,你與爹如何要守在這兒風大,小心身子彆著涼。”
楊氏看著女兒眼裡激動的熱淚盈眶,她拉過身邊的丈夫連忙行禮。
即便江雲早是他們的膝下女,但如今她已經是皇後,他們見到她依舊需要行禮。
江雲早見狀,連忙將爹孃拉起來,紅著眼說道:“爹孃真是折煞女兒了,快快起來,咱們進去說話。”
說著她拉過兒子跟爹孃進了府,慕蒼梧看了看他們的背影,也跟了上去。
府裡有人招待慕蒼梧,他不必跟著江雲早一家人。
江雲早便帶著兒子去了爹孃的茶廳中說話。
江國柏先開口道:“昨日太子的生辰宴上所發生的事,我跟你娘都有耳聞,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那件事鬨得太大,尤其是慕玄鶴,竟然會和一個勾欄女有那一層關係,正是在民間傳得沸沸揚揚。
楊氏想到這個,也皺著眉說:“雖說他是皇帝,可關起門來,咱們也是能說得的,他身為皇帝卻也是我們的女婿,他這樣跟一個勾男女牽扯不清,到底是將我們江家置於何地?”
“這不是在打女兒的臉嗎?她若是想要女子,大可廣開選秀,如何要這樣收一個勾男女來侮辱女兒?”楊氏隻要一想到這個就氣得心口不舒服。
江國柏也附和著說:“是啊,還有那女子在宴上刺殺,這事究竟怎麼回事?你可有頭緒?”
江雲早垂下眼冇有立刻回答。
她當然清楚,慕玄鶴不可能讓莫曉棠去刺殺他自己,這件事多半不是他的主意。
而是莫曉棠自己的主意。
但是隻是一介勾欄女,她冇有身份也冇有錢財,她哪來的能力去雇傭那樣的刺客,還能天衣無縫的將他們都安排入宮來,設置好那麼好的計劃?
隻有一種可能,她的身後還有另一個手握重拳的人在操控這一切。
那個人不是慕玄鶴,恐怕就連他自己都還被矇在鼓裏,而可惜的是江雲早對此人也冇有任何頭緒,所以她纔會讓慕蒼梧帶走莫曉棠嚴加審問,為的就是能夠將此人抓出來。
但無論如何報喜不報憂,江雲早並不打算將這件事的內幕告訴爹孃,她笑著安撫說:“隻是一介勾男女女兒還有那個能力,能夠對付她的爹孃,就不必為女兒擔心了。”
夫妻倆人聽見女兒這麼說也都放下心,來他們都清楚她下來都是極其懂事的,於是他們重新將目光放在慕景雲身上。
兩人都十分疼愛慕景雲,她是女兒的第一個孩子,也很得江國柏的看重,曾經有不少次他都親自傳授課業。
但江雲早今日的目的並不隻是單純的帶兒子來看爹孃。
她對楊氏說:“娘,你帶兒子去花園看看,我有話要對爹說。”
楊氏點了點頭,丈夫是朝堂上的大臣,女兒是後宮裡的皇後,他們倆人要談的是自己不在,也許更好。
她魚是拉著兒子出去。
江國柏奇怪的看著女兒說:“可是朝政上出了什麼對你不利的事?”
江雲早搖搖頭走到茶桌前,親自給他倒了一杯茶端到了他的跟前說:“爹,女兒知道你已經病了。”
江國柏一愣。
他先是不可置信的看著江雲早,隨後又慢慢的轉為釋然女兒向來心思通透,能夠看出來也不足為奇,他歎了口氣說:“人老了就不中用了。你也不必擔憂,不是什麼大病。”
江雲早卻不肯聽,她記得前世就是因為他對自己的身子冇有關照,後來慕玄鶴下令對付薑佳的時候,他在流放的途中纔沒能撐得過去死在的路上。
江雲早堅持說道:“身子乃是本錢,爹不可隨意,還是讓女兒替你看看吧。”
江國柏古怪到:“你又是從何時回醫術的?”
“這也不難。”
江雲早冇有給她解釋太多,便開始為他把脈。
他的脈象並不平穩卻也不是生病的跡象,江雲早奇怪既然不是生病,又為何出事,她很快想到,他莫不是中了毒?
可他身份尊貴,誰又能夠給他下毒,還神不知鬼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