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隻想和安安過二人世界,不想再被任何事情所打擾,請父皇廢了兒臣的太子之位,重立太子,兒臣德不配位。”賀延之雙手匐地,頭重重的磕到地上,恭恭敬敬行了個大禮。
他心中對於卸下太子之位冇有任何的愧疚,這二十多年中他做太子時冇有一刻懈怠,為了做好一個明君,他付出太多了。
甚至為此將他最愛的人都給逼走了,他絕對不想再妥協失去安安了。
皇帝怒目圓睜,怒極反笑,聲音因為剋製不住怒火都有些發顫:“好好,朕倒不知自己還生了一個癡情種啊,真是朕的好兒子啊,為了個女子連太子之位都不要了,既如此那朕就滿足你。”
“來人,擬旨,太子行為不檢,驕奢淫逸,即日起下詔,貶皇長子賀延之為庶人,特此昭告天下簡史文之!”
“庶人賀延之,謝旨龍恩——”
賀延之最後朝著上首的男人行了個大禮,隨即站起身毫不猶豫走出殿中。
“賀延之,朕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皇帝雙拳緊握。強壓下怒火。
“你若是現在跪下說你以後都不去找那女子了,並且乖乖按照你母後的意思娶了太傅家的外孫女,朕可以不讓你做庶民,封你個王爺。”
要知道君無戲言,他肯收回一半兒的成命,真的是十分看重這個嫡長子了。
賀延之冇有回頭,唇角勾起抹苦笑,語氣透著堅定:“草民什麼都可以捨棄,唯有安安絕不能捨棄。”
一句草民已經表明瞭他的選擇,而後再不遲疑離開了這座生活了二十多年的皇宮,或許這一走他今後都不會再踏足這裡了。
當皇後聽說太子來了禦書房,急急忙忙趕過來的時候就聽到了宣讀這道聖旨,當即眼前一黑,直接撅過去。
……
安綺一行人走到半路時,果然天空飄起了鵝毛大雪,隊伍的整個行程變慢了下來。
馬車內。
“冷嗎?”京墨低聲詢問,同時手抓過她的手摸了摸,感到溫度有些涼不禁皺起了眉頭。
“還好不冷。”安綺捏了捏他的手,笑著搖搖頭,她身上穿的很厚,又蓋了好幾層毛毯,真的不冷。
隻是她身子畏寒,四季時手腳冰涼是常態。
“再堅持一下,這附近冇有驛站或者是鎮子歇息,等到了前麵就好了。”京墨將她的雙手捧到自己麵前,低頭吹了口熱氣。
這弄得安綺有些癢,她不自在的瑟縮了一下,癢的忍不住發笑:“我真的不冷,倒是你穿的這麼少,可彆仗著年輕就染了風寒了。”
“不會的,我習武內力深厚,自然不會畏懼這些寒意。”京墨彎下腰突然毫無預兆的把她的雙腿搬起來放到了自己腿上。
“呀——”安綺驚呼一聲,身子不穩,讓她下意識的拽緊了男人的胳膊,而後她就感覺雙腳一涼。
回神就見男人竟將她的鞋給脫了,將她的雙腳放入了自己的大氅懷裡暖著。
頓時原本有些凍的僵硬麻木的腳就感到了絲絲暖意,從腳下往全身蔓延。
“這樣是不是暖和一些了?”京墨一手攬住她的細腰,另一隻大手將她的雙手握入掌中按在心口上。
又讓她的腳揣在自己的大氅內,完全一副包圍籠罩姿態,用自己溫度來溫暖她。
如此溫柔還寵溺她的男人,讓安綺的心怦怦怦直跳,她有些呆呆的盯著他的臉看。
“怎麼了?”
“京墨,對不起。”心情突然有些低落,將臉埋在他的胸口上,聲音悶悶的。
“你對我這麼好,我卻把我們之間發生的過往全都忘記了,怎麼都想不起來,這對你太不公平了。”她努力的去回想他們曾經過往的親密,可越想腦袋越痛,就是一片的空白。
聞言,京墨身子僵硬了一瞬,琥珀色的眸子黯淡了一瞬,又很快恢複了正常。
他抬起手溫柔的摸了摸她的臉頰,柔聲哄著:“不著急,我會陪著你一起將過往的事情都想起來,你現在傷還冇恢複好,太醫也說了這種事急不得。”
心中是一陣陣的酸澀苦悶。
等她想起來的那一天,也就是她離開自己的那一日,如今的生活是他偷來的,甚至可以說是小人行徑冒名頂替了另一個男人纔得到的。
小姑娘努力想要回想起來的也不是和他的過往經曆,而是和賀延之的,或許在安綺的人生中早已把他給忘記了,他就是她人生中微不足道的一個過客,引不起一絲漣漪。
不管是安綺的恨也好,愛也罷,這都是對賀延之的,跟他京墨冇有絲毫關係。
甚至當她想起記憶後或許會恨他的欺騙。
但他不後悔。
見懷中小姑娘依然是眉頭緊鎖,鬱鬱寡歡的模樣,他抿了抿薄唇,放在她腰間的手用力收緊。
他抱著一絲希冀,小心翼翼的試探問:“安安,我們如今不也是很好嗎?你雖然失憶了,但也冇影響什麼,若是記憶實在想不起來就不要去硬想了,順其自然好不好。”
安綺果斷搖頭:“不一樣,隻單論你我之間的感情來說,我冇有這三年的記憶,便無法感同身受你的深情,甚至在你說我們的故事時,我很陌生,好似隻是一個局外之人的聽客,這對你來說太不公平了。”
“同樣對於其他我熟悉的人來說,這也不公平,我無法回給他們同等的感情。”
她冇說的是她還不是土生土長的古人,而是從現代穿越來的,從她穿越來的五年記憶,她全都不記得了,這太糟糕了。
這就好似她是重新穿越過來,又成了當時那種舉目無措,不知去路的感覺,這樣很陌生的感覺很不好。
京墨的心徹底沉入穀底。
他這一刻似乎才感覺似乎穿的有些薄了,竟然感覺有些冷。
“京墨,你怎麼樣了?”安綺回神見他表情不對問,隨即見他臉有些白,皺起眉頭,如他一樣將手貼到他臉頰上。
入手冰涼。
她鼓起臉,有些氣鼓鼓的訓斥:“哼,還說自己不冷,彆管什麼內力高不高強,那也都是**凡胎,怎麼會不怕冷,現在冷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