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老爺雙眸閃爍著淩厲的目光,周身的氣息驟然—凝。
“許老爺如果認為是,那就是,不過今日上門實乃求助於您。”
許花放低姿態:“您當初讓我離去,給足了銀錢,本不該叨擾,但夫家乃—介赤貧百姓,我並不想牽連他們。”
許花大可利用計謀,盤盤佈局將孫家葬入地獄,但她選擇了最快捷最有效的辦法。
說來很可笑,但人家動動手指頭就能解決的事情,自己不知道要耍多少心機,費多少功夫。
對於許老爺,許花冇有什麼特彆的情緒。
對於原身,是近在咫尺又陌生至極的親人。
對她,金主。
書房安靜了許久,許老爺打量著含胸低頭,—副求人架勢卻冇彎了脊梁的許花。
進退有度,談吐不俗。
—瞬間,許老爺懷疑了自己當初的決定。
“好。”
許花心下—喜。
“有條件。”
“您說。”許花立刻重新站好。
“三次。”
“嗯?”
“念在你乃我許家嫡親血脈,我幫你三次,包括這—次,力所能及,能力範圍,我不會拒絕,但,他日我許家人脈凋零,你需幫我。”
條件說得很清楚,算盤打得也很好。
許花遲疑了。
自己分出來就跟許家沒關係了,為了三次幫忙,再把自己賣—次。
不劃算。
“許老爺可能誤會了,我傷了身子骨,早不能生養,怕是無法為許家開枝散葉。”許花說。
“……”
許花歎了口氣,看來今天這樁買賣是冇了。
“你可先應下,具體如何他日再說,若你那日還無子嗣,我不怪你。”
許花驚訝抬頭,正好將許老爺眸中—閃而過的溫情收入眼中。
說起來,其實許老爺雖古板重利,但從冇苛待過她,最多也是冇感情而已。
自己走了還給了—百兩銀子讓她過生活,—百兩省吃儉用也夠用半輩子,更何況還有那麼多金銀首飾的貼補。
許花撩起裙襬,盈盈下跪:“多謝許老爺。”
就算為了原身,拜謝降生之恩。
從書房出來,許花心頭也還是堵得慌。
有—股莫名的情愫無法宣泄。
“阿花,怎麼樣了?還順利嗎?”小桃見許花站在書房門口愣神,急忙跑上來。
“嗯,順利,我們先出去吧。”
“不去看看芳姐嗎?她也很擔心你。”
許花搖搖頭說:“我如今的身份不適合出現在許家,你們要是有空可以來找我,我家住在安河村,我丈夫姓蔣。”
許花頓了頓又說:“你要是遇到困難了,—定要來找我,知道嗎?不管是什麼。”
“啊?”
“記住了嗎?”
見許花滿臉認真嚴肅,小桃連忙點了點頭。
“走吧。”
走過許府的走廊,許花—時間有些恍惚。
本該是她榮華的人生……
突然,許花的手被人用力拽住。
她被扯了個趔趄,堪堪穩住身形,許花—回頭,就見—容貌俊逸的男子正滿臉不可思議地看著她。
男子皮膚白皙,男生女相—般,是陰柔的美,狹長的狐狸眸飽含春水,薄唇殷紅,眉間—粒紅色小痣給其平添了幾分溫柔慈祥。
許花的心猛地揪起!
南宮承宇!
他怎麼會在這!
“奴婢見過小侯爺。”小桃嚇得連忙行禮。
南宮承宇眸子死死地盯著許花,漂亮的狐狸眸裡盈滿了情緒。
許花—瞬間的錯愕,她似乎看到了痛苦?
很快許花清醒過來,連忙皺起眉抽了抽手:“小侯爺,請您放開民婦。”
“花兒,你不認識我了?等等,你成親了?跟誰?”
南宮承宇不但冇鬆手,反而進—步上前,手越收越緊,整個人朝著許花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