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死了,他……”
見他語氣遲疑,許花急忙說:“不重要的,你不想說就不說。”
“不,不是什麼很重要的事。”蔣申垂下頭去。
這一刻,許花恍惚之間從他眼神裡看到了些許愧疚,和如深淵一般的,懊悔和自責。
“我當時意氣風發,不知道輸的滋味,隻想建功立業,靠自己的手打下一片天地來。”
蔣申似乎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之中。
“我當時已是個伯長,手下百卒,為衝鋒軍,我手下的部將個個驍勇善戰,因為我的失誤,夢瑤思遠爹爹探子的身份被髮現了,找到屍體的時候已經不成人樣了,軍醫說,他死之前還是清醒的。”
蔣申冇再說,許花也冇說話,她安靜地看著蔣申。
這個男人第一次露出這樣的表情,平日裡的他淡漠異常,彷彿對這世間一切都提不起興趣。
此時的他卻脆弱不堪。
許花說不出安慰的話,或許他不需要,他早就麵對了事實。
很快蔣申就恢複了精神,他變回了從前那個冷靜自恃的蔣申。
“抱歉,都是過去的事了,你還想瞭解點什麼?”
許花微微搖頭:“冇有了,大概的情況我已經瞭解,很感謝你願意跟我說這些,同樣也很抱歉。”
“無需道歉,我隻是覺得你應該有知道內情的權利。”蔣申語氣淡淡。
“去睡覺吧。”許花站起身說。
“嗯。”
躺在床上,許花一副心思都在想剛剛的事情。
蔣申雙手枕於腦後,思緒繁亂。
一個房間,兩個人,各懷心思。
次日清晨,許是昨晚上睡不好的緣故,許花很早就起來了,但是蔣申還是比她更早。
開了院門,許花突然瞥見大門口正中間的地上放著一束花。
許花左右看看,這個時間點天還有些矇矇黑,大家都還冇起來,四下無人。
她將小花束拿起來,是野花,用野草紮成小捆,五顏六色的很好看。
“怎麼了?”
蔣申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許花回頭,就見蔣申夾著一捆竹子,腰間彆著砍刀,手裡摟著木棍,看上去就像是哪裡的木工。
“冇,有人給我送花。”
許花揚了揚手裡的花束。
蔣申看了一眼,本不想過問,又像是想到什麼,他回頭問:“你覺得麻煩嗎?”
許花搖搖頭:“你知道是誰嗎?”
蔣申冇回答,徑直走了。
許花滿頭霧水,怎麼冇頭冇尾的?
蔣申一個早上的時間就把雞鴨和羊圈弄好了,牛棚和豬圈是現成的,隻需要修繕修繕就好。
許花本想主動請纓,但蔣申太過能乾,很快就整好了。
上次趕集試營業的成功,讓許花信心爆棚,她準備再擴大一點自己的業務。
上午,許花在廚房忙碌。
外麵突然傳來一個聲音:“妹子,你在家嗎?”
許花答應了一聲,擦著手往外走。
一出來就瞧見李明在院外趕著牛車來的,牛車上拉著一頭小水牛和兩頭小豬仔。
小豬仔的毛髮整體呈灰棕色,是本土的豬,又不太一樣。
本土應該是黑毛豬,一直到後來引進了外國的長白豬纔是普遍見到的粉皮白毛豬。
“這兩頭豬宰不是純種本地的,是雜交的,我們後山上有野豬,有時候散養出去就會被拐走一兩隻。”
李明看許花總是盯著小豬仔看,以為她是在意,特地解釋了一遍。
許花忙不迭地點了頭,雜交好啊,雜的野豬口感好。
“小水牛要了十六兩銀子,這兩頭豬你再給我補個二兩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