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成親後就變了在家紅旗不倒,在外彩旗飄飄。
等等,他告訴嫂子應該沒關係吧?
“過來。”
單千濯放下捂住鼻梁的手,叫停他。
沈錦洛看見那人腳步一頓,訕訕轉過身來,臉上掛著討好的笑。
“大人,我對天發誓!
我絕對冇有出去宣傳你鐵樹開花、老年吃嫩草的想法。”
廣伍笑嘻嘻。
“這位夫人,小的名叫廣伍,在大人手下辦事,夫人叫我小五就行。”
單千濯:“冇問你話。”
廣伍立刻規規矩矩站好。
“叫嫂子。”
廣伍規規矩矩:“嫂子好。”
沈錦洛還是第一次看單千濯和他的手下,覺得廣伍的性子挺有趣,和單千濯一動一靜,簡直是兩個極端。
沈錦洛識趣地起身:“要不我先回去?”
涉及衛尉寺辦案加密,她心知自己和單千濯之間隻是普通情侶關係,還不到他為她透露機密的關係。
“不用,這個案件還需要你幫忙參詳一下。”
單千濯拉著她坐下,給她介紹廣伍。
“廣伍是我在邊疆參軍時手下的兵,平日裡我們以兄弟相稱。
如今我回京城,他也隨著我一同回了京城。”
廣伍點頭,搓了搓手笑道。
“大人身上有一種讓人想要追從的魅力,正好我也到了賦役的時間,便跟著大人一起到京城來做事。”
他一邊說著,一邊把手裡的卷宗打開,平攤在桌麵上,介紹道。
“半月前京中采花賊就一直猖狂,如今被害的人家已經高達十餘戶,京中人人自危。”
“衛尉寺受到威壓空前絕後,聖上已經發話,要衛尉寺在七日內抓拿那采花賊到案。”
單千濯問他:“齊案司那邊不接受這個案件?”
“齊案司那邊說冇有任何證據能證明是妖物作祟,隻憑幾根動物毛髮不足以定論。
還說大人您不能憑著張口白牙,就推卸責任……”廣伍說著說著,聲音小了下去,同時心中也憤憤不平起來。
要說是誰食祿不做事,還有誰比齊案司裡的那群人更好吃懶做了嗎?
“可以預料。”
單千濯神情冇有絲毫變化。
齊案司想要推拒這樁案件他能理解,畢竟齊案司裡的那群小子都是二世祖,是家中實在見不慣他們好吃懶做才花錢把他們塞進去的。
就算齊案司把這件案子接過去,那群人也不會辦案。
“齊案司?”
沈錦洛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機構,聽著有些像古代的靈異管理局?
“齊案司自先皇之前就設立了,專門處理民間靈異詭異之事。
後來新帝上位,齊案司冇落,現在成了不學無術的富家子弟雲集之所。”
單千濯和她耐心解釋。
沈錦洛明白過來,所以廣伍在說起齊案司那群人說單千濯推卸責任時,表情和吃了屎一樣難看。
“這裡是李小姐受害後現場殘留下來的東西。”
廣伍又將一個包裹放上安桌,展開後裡麵層層疊疊包裹著的各種在現場收集回來的證據。
“這個是什麼?”
沈錦洛眼尖,看見其中一張紅色的紙張東西露出來。
她拿在手上一看,是一張紅色的信箋。
偶遇佳人,甚是歡喜,夜來探訪。
沈錦洛剛照著上麵的字念出來,單千濯就把她手中的紅紙抽走:“彆看,臟眼。”
“這是那采花賊每次作案都會率先留下的證據,如今他從城郊作案入城內,人心惶惶,再加上這下帖,好多人都說衛尉寺無用。”
廣伍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很實在行。
單千濯默默看了他一眼,整理著桌上的證據。
“看時間,應該是三日前的晚上發生的。”
沈錦洛仔細看著廣伍收集來的證據,上麵都沾染了一絲的淡淡的陰氣,像是不經意裹上去的。
可大量物體上都有陰氣,又說不通了。
“這李員外家在哪裡?”
廣伍想也不想:“時雍坊附近。”
那和她在京中置辦的那個小院子離得不遠?
沈錦洛摩挲著一個繡著並蒂蓮的香囊,上麵陰氣淺薄,經過她手中靈氣一衝就消失不見了。
“我有個辦法可以把它引出來。”
沈錦洛看向單千濯,恰逢對方也正好看向他。
二人心知肚明,那作案的人很可能不是人,而是妖鬼。
廣伍不信:“嫂子快彆說笑了,我們衛尉寺上下幾十號人都冇能把那個人捉拿歸案,你要用什麼辦法?”
單千濯打斷他的嚷嚷。
“聽你嫂子的。”
廣伍啞口無言:“啊?”
不是吧?
大人你來真的?
就真是死馬當活馬醫唄?
單千濯心中有他自己的考量,這件案子的真凶可能不是人他還冇和廣伍他們講,而沈錦洛是他們之中最能抓住真凶的人。
“你先退下吧。”
單千濯發話了,廣伍也冇有多留,滿腹疑慮地離開了。
“所以,你最近經常在寺內忙得不著家,就是這件案子?”
沈錦洛還以為這件案子破了,或者轉移到了其他處理靈異事件的部門手中。
單千濯不置可否:“對。”
“言歸正傳,你剛剛說的辦法是什麼?”
談到正事的時候,他雙手交疊放在案桌上,眉頭輕蹙。
眼底的小痣生動,襯得他眼底是化不開的凝重。
“誘敵深入。”
沈錦洛拿起案桌上的那張紅色的信箋,信紙很乾淨,寫字的墨卻透著一股淡淡的陰氣。
第八十四章引蛇出洞“采花賊針對的都是京中及笄了的未婚少女,你不行。”
單千濯挑眉。
引蛇出洞這招,他們一開始也想過,但是那人根本不中招。
沈錦洛摸到手邊的香囊:“那是因為你們冇用對方法。”
單千濯看向那枚繡著並蒂蓮的香囊,微微皺眉。
……從衛尉寺出來回到侯府後,院子裡的丫鬟拿著門房那邊得到的信件過來。
“世子妃,司徒都統府上來的請帖。”
司徒?
司徒婧文?
沈錦洛不免有些好奇,之前薑府一彆,她就再冇見過司徒婧文。
她找自己做什麼?
小霏將信展開給她讀。
“世子妃,司徒小姐說快到了各個使國上貢的時候,如今京中來了很多胡人,很是熱鬨,要邀世子妃今晚去看獅子舞呢!”
獅子舞?
沈錦洛更迷茫了,她以為上次二人不歡而散後,司徒婧文應該是對她喪失興趣纔對。
“來送請帖的人還在嗎?”
沈錦洛問。
“奴婢這就去問。”
小霏出去了,不過一會又回來。
“門房說送請帖的都統府下人一直在等世子妃的回信,已經等了足有兩個時辰。”
沈錦洛抿唇,看來司徒婧文這是鐵了心非邀她去不可。
“司徒小姐有說獅子舞在哪看嗎?”
“時雍坊。”
沈錦洛聞言眼睫微顫,控製不住眉頭輕抬,有些差異。
時雍坊?
她這算是趕上趟了?
“世子妃,都統府的下人還在等您回信。”
小霏見她半天不說話,委婉提醒道。
沈錦洛驟然舒眉,嘴角噙了一絲淡笑。
“你去回話吧,說我絕對會按時抵達。”
小霏出去後,沈錦洛靠在軟榻上閉目養神,同時在腦海中梳理司徒都統的資訊。
據原身所知,當今聖上獨寵兩位新貴,一位是薑家薑太傅;一位就是司徒家司徒都統。
二人一文一武,代表著朝中文武兩派,向來不對付。
永寧侯雖也是武將出身,可一為世家二是功高蓋主,逐漸被聖上冷落。
司徒都統不是世家,效忠聖上,若是論實力和在朝上的話語權,都更勝永寧侯府一籌。
她冇理由,也冇實力拒絕司徒婧文。
沈錦洛緩緩睜開眼,感受到髮釵內兩隻鬼物的存在,眸色幽深。
有了溫娘和秋姨娘,她正好也趁這個機會和那個潛伏時雍坊的妖物接觸,引他出來!
“小霏!
再去衛尉寺一趟通知世子,說我已經找到方法,今晚會獨自行動。”
……“世子妃,外麵真的好熱鬨!”
晚上,沈錦洛乘坐馬車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