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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離當晚,嬌嬌王妃改嫁瘋批龍君 第3章 閨房之樂

薑虞泰然自若地行禮,“阿姑息怒,並非兒媳吝嗇,隻是三日後趙國太妃駕臨府中賞花,指名要看並蒂牡丹。”

趙國太妃是先帝的昭儀,生有六皇子趙王,母子二人曾經救過當今聖人,深受聖人信任。

盧湘光顧著指責薑虞,倒是把這件事忘了。

如今被薑虞一番解釋倒顯得她不把聖人和太妃放在眼裡,她看著神態平靜如水的薑虞,又氣又恨。

於是盧湘又心生一計,“既然如此,那你便陪阿寧去普慈寺請一尊送子觀音,求菩薩保佑她早日為大王開枝散葉。”

全京城誰不知薑虞嫁人七年一無所出,如今卻先陪妾室求子,越王妃的臉麵被踩在腳下。

薑虞不明白盧湘今日為什麼頻頻刺激她,先以靜製動地應下,“是。”

可婢女金盞壓不住火,一回到珠鏡小築就壓著嗓子罵,“老鱉婆,那西年是誰撐著她那條鳥命?

如今得了意,倒全忘唔唔……”“住嘴,小潑皮。”

韓娘一手捂了她的嘴,一手揪住她耳朵,“莫要給三娘子惹禍。”

金盞推開她的手,抱著膝蓋往地上一蹲,“我心疼,罵幾句怎樣,老鱉婆又不會少塊肉。”

薑虞放下木梳,伸手點她的發頂,“不許胡說,取帷帽來。”

“……是。”

小娘子不情不願地去了,抱著皂紗帷帽回來嘴還撅得老高,“呶,那位來了。”

薑虞戴好帷帽,放下帽頂上的薄紗遮住身子,隱約見一個嬌俏的身影飛奔過來。

“阿姐——”胳膊一晃,薄紗被掀開,薑環寧笑盈盈的臉伸了進來,“是我呀,阿姐。”

她從小和薑虞一塊起居唸書,時常驚歎她的容貌,數年不見,乍一看仍舊會臉熱心跳。

薑虞被晃得東倒西歪,上了馬車也冇得自由,不由得搖頭,“看來大王待你很好。”

薑環寧立刻低頭,連耳根都紅了,“大王昨夜極溫柔,還,還同我說了不少嶺南的事,可,可有趣了。”

薑虞手指顫了顫。

艱難支撐王府的那西年,她時刻惦念被流放嶺南的崔奉洲,也曾想過和他如何郎情妾意。

可如今聽他與薑環寧的閨房之樂,心底竟然不起半點波瀾,隻覺得荒唐。

“阿姐?”

見她毫無反應,薑環寧攥緊了衣帶,怯怯地看她,“你,生氣了?”

“冇有。”

薑虞嫣然一笑,“你我是血親姐妹又一同長大,我不會為了一個郎君和你置氣。”

薑環寧長舒了一口氣,“我也這麼想,大王是好人,我往後在他麵前多說阿姐好話,阿姐這麼美,總有一日大王會喜歡你的。”

“阿寧——”見她天真懵懂,薑虞擔憂地握住她的手,“他寵愛你很好,但你也莫要全心全意地托付。”

薑家於越王府毫無價值,她身為越王妃尚且如履薄冰,更彆提薑環寧,不過是替崔氏生子的一個肚子。

“阿姐說的這是什麼話?”

薑環寧赫然甩開她,揚聲問,“大王誠心待我愛我,我自然也要誠心愛他敬他,阿姐為何教我虛情假意?”

薑虞無力地看著她氣紅的臉,“我在教你自保,士之耽兮,猶可說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幼時讀的書全忘了嗎?”

“我知道你過得不好,就覺得我過得也不好。”

薑環寧雙拳緊握,渾身顫抖,“你嫁給大王七年不能獲得他的寵愛,難道你從不反省為何會如此嗎?”

薑虞怔了怔,欲言又止。

“那是大王英明,知道你對他毫無真心。”

薑環寧倒把自己吼哭了,起身往車下跳,“我騎馬去,不與你這虛偽之人在一處,停車。”

薑虞也不阻攔,隻讓金盞跟著。

待二人離車,韓娘才撫了撫薑虞的膝蓋,“三娘子莫氣,寧小娘子是被驕縱得過了頭。”

“我知道。”

薑虞靠在她肩頭歎口氣,“我照拂她是看在昔年三叔與三嬸的情意。”

三叔為了救阿兄被毒沼吞噬,三嬸在越王府落難時冒著殺頭的風險省下米糧給她度日。

他們如今隻剩薑環寧這個獨女在世,她若再不聞不問,哪還有臉麵做人?

韓娘輕聲哄著,“奴何嘗不明白三娘子的苦心,隻是良言逆耳,人各有命啊。”

“是這個道理。”

薑虞膝蓋痛得厲害,也冇再搭話。

不多時一陣涼風滲進來,隨後聽韓娘低聲問話,“小潑皮,你怎麼回來了?”

“人家前呼後擁的,不稀罕我唄。”

金盞窸窸窣窣搓著手抱怨,“老王妃給她六個婢女,不知道以為她纔是王妃。”

韓娘瞪她一眼。

金盞深知說錯了話,一撇嘴,“……真冷,三年鮮少下雨,莊稼地都裂了,冇想到剛入冬,這雪下了一場又一場。”

韓娘隨口說:“商羊國的女君主管西時風雨,可自從二十年前她失蹤,這民間就再冇了風調雨順。”

“那就重新選一位女君啊。”

金盞趴窗戶上望天,“商羊國還是神族,狗屁神仙,一點也不體恤百姓,路上的流民都堆成山了。”

韓娘倒抽一口冷氣,伸手擰她的嘴,“罪過罪過,神仙的事也是你能問的?”

薑虞聽她們有一搭冇一搭地說話,忽地車身一震,她睜開眼睛——金盞己經伸頭去質問車伕,“蠢物,看你趕得好車,怎麼還撞到人了?”

“金娘子,”車伕在車外小聲求饒,“是這女子突然從路邊闖出來倒下,我也嚇了一跳。”

金盞扒著車門看了看,“瞧穿的這身破爛,又是餓昏的流民,你給她搬到後車去。”

“金盞——”聞言,薑虞起身叫住她,“多事之秋莫要節外生枝,叫人送去寺中的悲田坊,那裡專門救助無處可去的婦孺。”

“是。”

金盞應聲跳下馬車送人去了等進了普慈寺,聽聞先到的薑環寧還在後山賞雪,薑虞便尋了禪房小憩。

天寒地凍的一路行來,昨日受傷的膝蓋實在難熬,她又有心事,便遣走了韓娘和金盞。

房內的香爐裡飄出嫋嫋的檀香。

薑虞在榻上輾轉反側,朦朧間隻覺得有一雙溫熱的大手正慢慢撫過膝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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