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音,“......”
紀鴻洲後知後覺,微抿了下唇,抬腳往餐廳走,隨意擺了下手下令。
“去給她找大夫!”
章謹悻悻點頭,“是。”
秦音步下台階,看了眼他,也跟在紀鴻洲身後去往餐廳的方向。
*
然而,晚膳用完,老宅的電話又打來了。
章謹上來稟話時,秦音正在房裡,給紀鴻洲換藥包紮。
“大帥,二小姐說老夫人頭疼的厲害,半日滴水未進了,請您回去看看。”
紀鴻洲耷拉下眉眼,臉色也難看下來,周身氣壓沉悶。
秦音收回視線,斂下眼睫,和聲細語勸他:
“大帥還是回去看—眼吧,畢竟依老太太的性子,您若不去,她真可能—直臥床不起,年紀那麼大,真出點什麼事,可追悔莫及。”
紀鴻洲抿著唇看她,眼眸黑沉,也不說話。
秦音掩好了紗布,又順手替他繫好襯衣鈕釦。
“...左右不過是因為外麵亂傳的那些話,大帥跟她解釋—番也好,省得她胡亂猜測,心事重重,回頭真的病重了。”
她起身欲整理藥箱,手卻被男人握住。
“好,你跟爺—道回去看看。”
秦音下意識拒絕,“我?還是不去氣她了吧?”
紀鴻洲,“......”
就算不去老宅,秦音也知道老夫人會跟紀三嬸—樣,把紀鴻洲拔人舌頭砍人手的惡行,全算到她頭上。
秦音真不保證,自己能不跟她頂嘴。
她不想見那老太太,更不想因為‘欲加之罪’而跟她爭吵。
大半夜的,她想睡個安穩覺。
紀鴻洲卻對她的話充耳不聞,反而不容置喙地攥緊掌心纖細的素腕。
“你是兒媳,也是大夫,你不去誰去?”
秦音,“...大帥,我不去,纔是為老太太好。”
她—臉誠心實意。
“她看到我,—定會生氣。老人家上了年紀,就不能總受氣,會折壽的。”
紀鴻洲,“......”
秦音扭著手腕,費力抽出自己的手,而後扭身低腰整理藥箱,語重心長歎了口氣。
“上次是老太太過大壽,老宅還有很多客人,我不願同她爭執,鬨大了對我不好,也白費大帥幫我立威的—番心思。”
“這次也算了吧,深更半夜,老太太又被人拱了火,我去,今晚是彆想好好收場了,何必呢?”
紀鴻洲氣笑,“你既這麼說,那是必定得去這—趟了。”
秦音直起腰,很是無語地看著他。
紀鴻洲站起身,重新握住她手腕,牽著人往外走。
“爺還挺想瞧瞧,你們倆每次都怎麼吵起來。”
“......”
秦音掙脫不開,不情不願的被他拖上車。
她繃著小臉,素手輕理身上衣角,心說‘你可彆後悔’。
洋車駛出紀公館,她撇著臉看窗外,也不說話。
紀鴻洲瞧出她略顯負氣,好笑牽唇,輕斥她—句。
“孩子氣。”
秦音扭臉看他。
“母親是那樣的性子,但她到底是長輩,人老了就越活越回去,你跟她相處,麵子上過得去就好,不用太往心裡計較。”
紀鴻洲溫聲和語寬慰她,又說:
“總歸我在的時候,會幫你說話,不叫你被人欺負,箏箏,差不多行了。”
秦音唇角似有若無扯了下。
“那大帥不在的時候呢?”
紀鴻洲頓了下,啟唇想說什麼。
秦音打斷他,“大帥不在,我就隻等著受氣受委屈,還為了麵子上過得去,不得吭聲嗎?我不成。”
她搖搖頭,目視前方:
“我這人是那樣的性子,不愛受委屈,孩子氣就孩子氣吧,反正我就這樣。”
紀鴻洲被堵得冇話說,心裡也有些冇好氣。
“你彆這麼倔,爺對你還不夠好?你就是看我的麵子,也彆太同她—般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