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兒似的,做那麼多,吃這麼點?好養活還是難伺候?”
虞晚晚唇角翹著:“給謝二爺省糧食。”
“我謝謝你!傻妞。”
桌上手機亮了起來,謝廳南看了一眼,起身到正廳接電話。
虞晚晚小嘴吃著,耳朵豎著,臉上乖巧的表情倏然變得清冷。
自從養父虞冠中和她說了兩年的期限,她便已經開始了倒計時的數日子。
像謝廳南這樣的男人,出現在二十歲的虞晚晚生活裡,想不動心,說實話,難於登天。
可偏偏這個小姑娘是個過分清醒的主兒。
有先天性格的原因,也因為養父母的影響。
她冇什麼安全感。
她的所有的安全感,在出生後被全世界拋棄的一刻,就散了。
所以,封心鎖愛,是自己最強大的保護傘。
在虞晚晚的手機裡,曾經一直儲存著一個視頻。
那是個**歲的小姑娘,養了一條異常美麗的金魚,每天悉心嗬護,傾注了愛。
可有一天,她像往常一樣看金魚的時候,發現已經死了。
愛和希望化為了不甘的遺憾,視頻中的小姑娘獨白:
“從那天起,我不再對任何事物抱有強烈的喜歡和愛。這樣,便不會承受它突然離去時,帶來的巨大痛苦。”
虞晚晚便是那個清醒到充滿涼意的女子。
她會在謝廳南每一個溫柔的動作裡淪陷,但溫存過後,她又可以很好的把自己拉回來,絕不沉溺。
謝廳南接的是大哥謝禦南的電話。
“廳南迴國了?”
謝廳南下意識的“嗯”了一聲。
“來d魚台,陪我參加個應酬,有幾個國際金融圈的重要人物,認識一下。”
謝廳南迴頭看了眼虞晚晚。
小姑娘還在認真的一口一口吃飯,身子在偌大的紅木餐桌旁,顯得格外的嬌小,又孤單。
此時的謝廳南矛盾的很。
他很想多陪陪虞晚晚,卻無法拒絕大哥讓辦的事。
掛了電話,他走過去:“慢慢吃,我有點事。”
小姑娘冇什麼情緒:“嗯。”
男人眼睛盯了她足足一分鐘,她的反應過於平淡。
枉他還多了份陪她的心。
小姑娘鐵做的嗎?
動情起來多生動啊,又嗲又撩還會撒嬌,如今卻又像突然變了個人。
所以,謝廳南冇再說話,直接往二樓樓梯走去。
再下樓的時候,已經是一身正裝,渾身禁慾而清貴。
他直接無視了虞晚晚的存在。
招呼也冇打,人就到了院子裡,印壬已經在車旁恭敬等候。
很快,車子發動,在夏日的朦朧夜色裡,旋風一般離去。
虞晚晚放下了碗筷。
安姨走過來:“您才吃了多點?這小身子板,該多補著點。”
虞晚晚淡淡笑了笑:“吃不下了,安姨,收了吧。”
她是知道謝廳南耍了些脾氣的。
她隻是想讓自己難得糊塗。
或者說,他本不應該發脾氣的,冇必要……
謝廳南在d魚台g賓館結束應酬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
他為謝禦南擋了不少酒。
大哥曾因公務多休息少,還有免不了的應酬,出現過短暫心臟驟停一次。
作為財z一哥,他的位子責任重大,又是個極度敬業認真的人。
四十多歲的男人,如果不是為了公眾形象而染髮,頭髮已經白了三分之一。
“廳南,還受得住嗎?”他拍著謝廳南的肩膀,半是憐惜。
“千杯不醉。”謝廳南遞了杯溫水給大哥:“解解酒,一會到車上把給你備的暖胃湯喝了。”
“你不回紫竹苑?”謝禦南看著他:“今晚我會回去一趟,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