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
一旁的池央聽著這奶聲奶氣的應答聲,嘴角抽了抽,望著小魔王,好似在看另外一個人一般。
果然,活久了什麼事都能見到。
她心裡有預感,說不定自己以後還能見到更荒唐的事。
三人慢悠悠地往下邁著樓梯,一幅和諧的畫麵就此產生,直到樓下傳來“啪嗒”一聲響。
幾人停下動作,順著聲音望去。
樓梯上的三人幾乎都變了神色。
薑稚握著肉乎小手的手鬆開,望著樓梯口處的男人,呼吸好似在這一刻停滯。
站在樓梯口的男人一身黑衣,同幾年前相比身上多了幾分上位者的矜貴,明明是仰望的那一個,卻生生地讓人不覺地想要臣服。
池央扯了一個比哭還要醜的笑容,艱難地衝著樓下的男人打了一聲招呼:“九…九爺…”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這人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嗯。”男人輕應了一聲,視線停在神色冷漠的薑稚身上,片刻未移。
有古怪!
池央心裡想著,隨即以極其快的速度“躥”到一邊,拉開自己和薑稚的距離。
她還是走遠點比較好……
薑稚低眸望著樓下那張熟悉的“枕邊”臉,嘴角勾了一抹笑,可眼裡卻是深不見底的冷漠。
陸梟,好久不見。
她站在檀色的台階上,低眉看著樓梯口凝視著她的男人。
一個仰望,一個俯視。
一白一黑,尤為般配。
一時間場麵安靜地有些詭異,但這詭異感也僅僅持續了不到半分鐘。
薑稚眼見著樓梯口的男人動身抬腳,一步幾台階地朝著自己走了過來,看似毫無所動的神情下心跳已經加速。
她不知道自己心跳加速的原因,也不願意去細想,搭在木質扶欄上的手捏緊,指尖泛白。
在距離她隻剩一個台階時,男人停了下來,兩人前後距離不過半臂,她幾乎是立馬就聞到了男人身上的橙子味。
“你難產出血命懸一線之際,陸梟跟我家吟吟私定終身喜結連理。”
昔日的話好似在耳邊響起,薑稚的太陽穴微微地跳著,她對上男人那雙深眸,心臟在此刻跳到了極限,緊捏著的手指散開,她抬起了手。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徹在整個古堡裡,尤為清晰。
靠在扶欄上的池央此刻瞪大了眼睛,心裡翻起驚濤駭浪。
她看到了了什麼?!薑稚竟然扇了九爺一巴掌!
薑稚收回了手,微微顫抖的指尖再度攀上扶欄。
這一巴掌,本就是陸梟欠她的。
若不是場合不對,她倒真想一腳將這狗男人給踢下樓梯。
她穩了穩心神,抬眼望向臉頰一邊泛著淡紅色指印的男人,雙手交錯,抱於胸前,冷漠疏離:“陸家主,我與你素不相識,我想問問,你有什麼資格帶我來這?”
上一世,陸梟不顧她意願把她囚在那古堡裡,這一世又是擅自把她帶到這,這種行徑,隻讓她覺得噁心!
“我聽聞陸家規矩森嚴,而九爺您這個陸家家主行事毫無教養,想來陸家所謂的極重禮數,隻是虛名罷了!”
薑稚神情冷漠,眉眼間的厭惡顯而易見她望著距離自己不到半臂的男人,說出的話毫不留情。
站在一旁的池央瞪大了眼睛,看向薑稚的眼神已經帶上了一抹擔憂。
陸家流傳至今已有千年,冇有一點狠辣的手腕自是不可能的。
如今薑稚扇了這家主一巴掌不說,竟然還把九爺和陸家一塊都給罵了,這不是找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