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帶嘶啞的聲音透著冷漠,薑稚麵色蒼白,但說出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栗。
“你………”
蘇夫人眼睛微微瞪大,眼裡透著一絲懼意。
“不想死就滾。”
不等蘇夫人說話,薑稚鬆開了手,將其甩到一旁。
隨即往後退了幾步,上半身靠在露台邊緣,一雙眸子冷冷地看著下方開得正豔的玫瑰。
蘇夫人望著麵淡如水的薑稚,眼裡閃過一絲忌憚。
她身子往後退了退,確認自己不會被薑稚所傷後,再次趾高氣揚了起來。
“薑稚,實話告訴你吧,陸梟已經和吟吟訂婚了,明年的今天,就是他們的結婚之日——”
“嗬。”
薑稚輕笑了一聲,彷彿聽到了什麼極為好笑的笑話一般。
“你笑什麼?!”
蘇夫人聽到薑稚這一聲笑不由地皺起了眉頭。
在她看來,薑稚聽到這話後應當歇斯底裡地痛苦纔是,而不是隻給她一聲輕飄飄的蔑笑作為迴應。
“嗤。”
薑稚再次發出了一聲蔑笑,平淡的眸子看向眼前絲毫不掩飾對自己厭惡的女人。
“蘇夫人,我不是傻子。”
陸梟性格偏執,認定一個人就是一輩子。
這五年的囚禁,她不僅領教到了這男人的強製與霸道,更是體會到了他對她刻骨的偏愛和專寵!
陸梟和蘇吟訂婚?
簡直就是個笑話!
蘇夫人瞧著薑稚此刻的模樣,心裡的厭惡愈發地濃烈。
底層的下賤胚子當真是認不清現實!
“你既然不相信,那我便讓你認清事實!”
蘇夫人不再猶豫,徑直拉開了包,隨後掏出了數張照片。
“你好歹也為陸梟暖了五年的床,應當比我更明白這照片上的人是不是他吧?”
蘇夫人將照片遞遞到了薑稚麵前,眉眼間有著得意。
薑稚抬眼看向了照片,隨後眼神一滯。
她抬手拿起照片,視線一一掃過,停在了某張照片上,這一刻她隻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變得緩慢了起來。
這是一張床照,照片上矜貴俊美的男人上身**,精瘦的手臂間擁著一個女人。
薑稚眸色波動,目光停留在男人左肩的彈痕上。
五年前,她在破舊的出租屋裡,親手將子彈從陸梟的左肩裡挖了出來。
蘇夫人瞧見薑稚的失魂的模樣,眼裡的得意之色愈發地濃厚。
“薑稚,那些嫁入豪門的戲碼,永遠都不會發生在你這種出身下賤的人身上!
被父母拋棄的女人,永遠也不能和我家吟吟放在同一個平麵上相比較!”
她走到薑稚麵前,眼裡的嘲弄之色呼之慾出,尖利刻薄的聲音在空氣中響起。
“你難產出血,命懸一線之際,陸梟已和我家吟吟互定終身,締結良緣。”
蘇夫人望著著麵容蒼白的薑稚,眼裡的嫌惡不加任何掩飾。
到頭來還不是她的吟吟贏了?!
這種底層的下賤胚子還想同她的寶貝女兒搶人,門都冇有!
“互定終身…締結良緣……”
薑稚細細地揣摩著這四個字,拿著照片的手垂了下來,忽然就笑出了聲。
纖弱的身子隨著她的笑聲微微顫動,她蒼白的臉上泛起了紅暈,就像是剛睡醒的睡美人一般,惺忪無力卻又迷人不已。
“你……你……你笑什麼?”
蘇夫人看著薑稚此刻的模樣,身子不由地往後退了一步。
“我笑……”
話音就此斷掉,薑稚隻感覺身上最後的力氣在此刻散地一乾二淨。
她抬起手拭了拭泛著酸澀的眼尾,望著手裡的照片,眉頭一皺,隨即一股腥甜的味道湧上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