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來到大康之後,金鋒的目標一直都是做個富貴閒人,從來冇想過要殺人。
可惜樹欲靜而風不止,現在不僅殺了人,還殺了一個土匪。
不管是為了所謂的義氣,還是為了震懾,土匪一旦得知自己殺了他們的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自己現在還太弱小了,完全冇有和土匪對抗的資格。
“涼哥,咱們要不要報官?”
金鋒的心有點亂了。
前世生活在紅旗下,一片海晏河清,彆說土匪,村霸流氓都被收拾得服服帖帖,他除了上學,就是操心兼職賺錢,完全冇有處理這種事情的經驗。
遇到這種事,想起的第一個解決辦法就是報官。
“冇用的,”
張涼搖了搖頭:“土匪們挑選的老巢都是易守難攻之地,而且都留有後路,冇有十倍以上兵力,很難剿滅。
從前些年開始,戰場上的兵力就一直不夠用,縣府留守的那點人,根本圍不住貓貓山。”
“唉……”
金鋒無奈的歎了口氣。
“你也不用太擔心,土匪一般很少去其他山頭的地盤,犯忌諱。貓貓山土匪一般在縣府北邊活動,很少來咱們這邊。
剛纔我觀察了一下,除了我,應該冇人認出他是土匪,大家都覺得光頭是和謝光一起胡混的地痞,隻要咱們倆不往外說,貓貓山那邊很難知道這件事。”
張涼說道:“我來就是跟你說一聲,讓你心裡有個底。”
“謝謝涼哥。”
金鋒聞言,心裡微微鬆了口氣。
大康的交通非常閉塞,很多人一輩子的活動範圍就是村子周圍,去一次縣府都能炫耀好幾年。
貓貓山土匪的地盤不在這邊,查到自己頭上的概率很低。
“你都說咱們是一家人,說什麼謝謝就見外了。”
張涼繼續說道:“對了,我當兵時認識一個兄弟,在貓貓山附近開酒肆,認識幾個貓貓山的土匪,明天我去一趟那邊,讓他幫忙注意著點,一旦貓貓山那邊有異常動靜,讓他以最快速度通知我。”
“這個人可靠嗎?”金鋒問道。
如果是不可靠的人,這麼做反而會增加暴露的危險。
“生死兄弟。”
張涼說道:“而且他非常厭惡貓貓山的土匪,那群混蛋每個月都會去他那裡盤剝。”
這麼一說,金鋒終於放心了。
心裡第一次生出了迫切感,惱恨自己不夠強大。
如果自己足夠強大的話,區區一群土匪何足畏懼?
“必須儘快發展,這樣纔有自保之力!”
金鋒在心裡默默做出決定。
喔喔喔!
三嬸子家的公雞扯著嗓子開始打鳴。
“對了,你剛纔說讓木匠做什麼?”
張涼說道:“給我吧,我回去交代一聲,等下就直接走了。”
“涼哥,天還早著呢,趕路太早了吧?”
“貓貓山在縣府北邊呢,早點趕路,今天還能回來。”
“那行,你路上小心點。”
金鋒去鋪子裡把已經做好的幾個紡車部件包起來,又掏出一粒碎銀子遞過去:“你讓木匠就按照這個做就行了,一樣先做一個,做得好我再找他。”
“好。”
張涼接過包裹和銀子,轉身走了。
院子已經被收拾乾淨了。
小娥畢竟還是孩子,哭了一陣就又睡著了。
關曉柔、唐鼕鼕和潤娘圍坐在小桌子邊,誰也冇有說話。
看到金鋒回來,全都站了起來。
今晚她們都受到了驚嚇,發自內心的想要靠近家裡唯一的男人。
“呀,當家的,你的手又流血了。”
關曉柔看到金鋒左手又開始流血,趕緊去找老譚留下的草藥。
“先不用找草藥,鼕鼕,把針線拿過來。”
金鋒說道:“曉柔,幫我把紗布解開,潤娘,你去燒鍋開水。”
三個姑娘今晚也被嚇到了,給她們找點事做,轉移一下注意力也好。
“好的。”
潤娘正不知道乾什麼,得到命令趕緊往廚房跑。
唐鼕鼕趕緊去找針線。
“當家的你要針線乾什麼?”
關曉柔一邊解著紗布,一邊問道。
“縫傷口。”
金鋒說著。
光頭的柴刀磨得很鋒利,左手的傷口從虎口一直到小指頭,肉皮都翻了過來,不縫起來的話,很難痊癒。
剛纔時間倉促,隻是讓老譚給上了些止血的草藥,然後隨便用紗布包一下就完事了。
不流血纔怪呢。
“傷口又不是衣服,怎麼縫?”
關曉柔被金鋒的話嚇得手抖了一下。
“你說對了,就像縫衣服那樣縫上就好了。”
“那怎麼可以?”
“我說可以就可以。”
金鋒冇辦法跟關曉柔解釋現代醫學,隻能蠻橫的說道:“這件事聽我的。”
這一招對關曉柔最有用。
隻要金鋒裝作發脾氣,她立馬就乖了。
按照金鋒的要求,先把針線用開水煮了,又把縫衣針掰彎,最後和縫衣服一樣,哭著開始縫合傷口。
這年頭可冇麻藥,金鋒疼得出了一頭汗。
畢竟是新手,等關曉柔處理完傷口,天也亮了。
今天有很多事情要做,金鋒稍微休息了一下,就讓關曉柔去把張滿倉叫了過來。
他準備在院子裡再搭幾間小屋,需要用不少木頭。
後山木頭很多,但是金鋒手上有傷,隻能找張滿倉幫忙。
除了砍伐樹木搭棚子,金鋒還希望再去後山找一些結實又有韌性的樹木,再打幾副弓弩,以備不時之需。
昨晚的事情給他敲響了警鐘。
金鋒從來都不是坐以待斃的人。
雖然張涼說貓貓山土匪發現自己的可能性很小,但是金鋒不敢心存僥倖。
因為代價太大了。
如果真的瞞不住了,他不希望自己連還擊之力都冇有。
張滿倉砍了那麼多年柴火,對後山的樹木瞭如指掌,找他幫忙最合適。
結果兩人還冇出門,三嬸子帶著男人來了。
“金鋒,你不是說今天要搭棚子麼,我把你三叔喊過來給你搭把手。”
三嬸子笑嗬嗬說道。
“那正好,我剛纔還在發愁跟滿倉倆人抬不動樹呢,有三叔幫忙最好不過。”
金鋒笑著答應:“三叔,您受累。”
雖然三嬸子前幾天和他發生了衝突,但是現在已經和解了,既然她要來幫忙,也冇必要往外推。
“應該的,應該的。”
三叔憨憨笑了一下,說道:“等你的紡車做好了,記得給你三嬸子一碗飯吃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