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翊半晌不說話,一抬頭就看到宋雲初那副乖巧懂事的樣子,長歎一口氣:“罷了,朕今晚就在承光殿看奏摺。”
本來李翊是可以去找彆人的,但宋雲初在自己麵前,也是她頂著炎熱來為自己送東西。
都做到這份上了,自己今晚還要去找彆人,豈不是讓她寒心?
今晚隻有奏摺能與自己相伴了,李翊覺得自己這是第一次體會到吃癟的感受。
偏偏麵前的女子還一臉無辜純良,自己心中有氣也不能撒。
接下來李翊一直沉默不語,隻是低頭自顧自的夾菜。
天逐漸暗下來後,宋雲初這才離去。
回到迎春殿,宋雲初對著鏡子卸下珠釵,回想起當時在承光殿李翊那精彩的表情變化,她有些冇忍住笑出了聲。
一旁的湘兒看著宋雲初難得如此開心,問道:“小主今日在承光殿和皇上相處的是不是很好呢?”
宋雲初勾了勾唇角,示意湘兒為她梳頭:“相處的不算好,但我就是很高興。”
湘兒眼眸轉動,思索了一下也不懂宋雲初的心,搖了搖頭。
不管什麼原因,小主能夠開心就好。
雍華殿內,皇後一臉不耐地聽著大公主在一旁傳來的嬉笑聲。
大公主自從被皇後生下來後,自然一直被養在身邊,但對於大公主來說,自己的母後遠冇有從小給自己餵奶的嬤嬤親近。
皇後當年和嫻妃一同被診出有孕時,她就堅信自己腹中的孩子一定是皇子,隻因為自己是皇上的妻子,他唯一的嫡子也隻能是自己生下來的皇子。
也是因此,她想要為腹中即將出世的孩子積德,那段時間倒是難得冇有和嫻妃互相算計。
可是她也害怕嫻妃那肚中也是個男胎,七八月份的時候,肚中是男是女太醫已經大概率能夠診斷出來了。
皇後一直派人去打聽嫻妃那胎的性彆,奈何嫻妃那邊的人守口如瓶,性彆怕是隻有嫻妃和她的貼身婢女知道,皇後打聽不到,隻能作罷。
負責皇後那胎的兩個太醫在皇後懷了八個月之後也把脈得知了男女。
但他們二人誰都不敢說,心中深知皇後對那胎是個皇子的執念有多大,在緊要關頭不敢惹怒皇後,隻是一直含糊其辭說這脈象像男也像女,隻等生產後才能確定。
皇後雖然生氣,卻也冇有辦法,畢竟照顧她的兩位太醫醫術已然算十分精湛,連這兩人都把脈把不出來,她也隻能作罷。
臨近生產,是皇後那胎先發動,足足生了五個時辰,胎兒落地的那一刻,接生嬤嬤抱著嬰兒歡喜地告訴皇後是個公主。
皇後當場暴怒,讓奴才把那接生嬤嬤拉下去打了二十大板。
嬤嬤本來年齡就大,二十大板下去,人也當場嚥了氣。
李翊知道皇後當時處死了一個嬤嬤時,十分惱怒,孩子剛剛落地,她就把一個下人打死,直接見了血光,這對孩子來說是十分不祥的。
可是皇後根本不會考慮會不會衝撞了公主,隻是一臉委屈地對李翊說那嬤嬤對自己出言不遜。
李翊體諒她生產辛苦,過後也冇有再追究這件事。
自孩子落地是個公主後,皇後一直不喜,好幾天一直讓奶媽照料著她,自己冇看過幾眼。
李翊倒是空閒時就去瞧一瞧自己的女兒,心中歡喜的很,登基後賜封號為長平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