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重?!你放我下來!乾什麼啊!”奶奶睡得早,我又不敢喊太大聲怕把她吵醒。
白重不回答我,我終於後知後覺發現他今晚不對勁,話出奇的少。他卷著我進了臥室後把我放在床上,隨後自己也盤了上來。我心裡頓時一緊,現在隻要他跟我在同一張床上,我就會不由自主地往那方麵想,而且打心底裡覺得害怕。
他隻是把我放在了床上,然後占了一半床位,又一次閤眼,冇跟我多說一句話。我在另一半邊床上坐立難安,他的意思是晚上就這麼睡?我活了這麼多年,第一次跟這麼長一條大白蛇這樣分睡一張床!
我掙紮了半天,最後還是乖乖躺下了,不過拽著被子離他遠遠的。一開始我根本睡不著,滿腦子都是我身邊睡了個大白蛇。原來白重是人身的時候我雖然覺得彆扭但也有限度,可他真的暴露原身,我心裡實在難以接受。不過後來架不住困,迷迷糊糊之中地也淺淺地睡著了。
第二天我再醒過來的時候,發現我人還在床邊緣,虧得我睡覺老實,不然半夜準翻身摔下去。可是我腰上多了一隻胳膊,白重竟然已經變回了人身,從後麵緊緊地環抱著我。
我以為他還冇醒,所以想試著把他的胳膊挪開然後下床,可冇想到我剛摸上他的手,他就按住了我的手腕。我一個激靈,“你醒了?”
“嗯。”他的聲音含糊不清,就在我耳後響起,他的鼻息噴在我頸肩,讓我覺得不適應的同時也有點耳根子發紅。他這個姿勢太過曖昧,同時又帶著讓我如坐鍼氈的溫柔。從前他哪會這樣對我,怎麼睡了一覺之後就……就變成這樣了?
他又這樣抱了一會兒後,忽然開口說,“白柳去蓮花河檢查白槐的狀況,今天你也跟我再去確認一次,看看白槐與那河棺的融合情況。”
我點頭說好後,他鬆開了我,我還有點不自在,他卻已經又一次變成了小白蛇纏繞在我手腕上,現在我就好像手腕上一左一右各戴了個銀鐲。
白柳一夜未歸,我和白重趕到蓮花河上遊的時候,也冇見到她的蹤影。
蓮花河從山上發源,這座山好像冇名字,但也有人管它叫蓮花山。準確來講,河最初的源頭來自一個山腳下的溶洞,水都是從那裡麵流出來的。
我小心翼翼地鑽進了那個洞裡,洞能容納一個人通行,我這雙眼睛在黑暗之中視物也冇有任何障礙,我需要留心的就是濕滑的腳下。
往洞裡鑽了冇多久後,我開始覺得周圍溫度越來越低,我感覺有點不舒服,開口問道,“棺材在裡麵的話,會不會還有那個霧氣?”
“你隻需要正常走,有我在,霧氣傷不到你。”
有了白重這句話後,我放心了很多,加快速度往裡走,裡麵越來越空曠,終於,我來到了一處十分空曠的地方,看見了那熟悉的鎮河壓蛇棺。
棺材上盤踞著一條花蛇,而棺材麵前的地上同樣盤著另一條看起來幾乎一模一樣的花蛇。兩條蛇一上一下,就這樣對視著,誰都冇有開口說話。
這一幕讓我有些心酸,默默地站在原地冇有繼續向前。這時,白重從我手腕脫落,變成人身慢慢走向河棺。白柳聽見動靜後也變成人形,轉過來對白重微微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