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薑檸瞪大眼睛,起身急急忙忙去捂許疏印的嘴。
她左右看看,“你不要命啦?什麼話都敢說?!”
好傢夥這可是吐槽當今聖上啊,要是被人聽見,九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陣沉默。
許疏印眉眼挑起,“本掌印看,你也不想要命了?”
薑檸,“……”
“—時激動,—時激動。”
薑檸慫兮兮地鬆開口,壓低聲音,“你好歹也是東廠的掌印,怎麼說話都不知道輕重,這是能說的話嗎?”
許疏印被她這幅模樣逗笑,不以為意道,“我便說了,又有人能奈我何。”
他說得有恃無恐,無比囂張。
薑檸衝著許疏印豎起個大拇指,“看來我的大腿冇抱錯!”
有了這個插曲,二人之間的氛圍似乎融洽了不少。
許疏印看上去冇什麼胃口,隨便動了兩下筷子就結束了早膳,同薑檸談起了正事。
“茚草被燒,我昨日去皇後宮中搜過,剩餘的丹藥都進了陛下腹中,國舅帶去宮裡的都是些仿冒品。”
薑檸瞬間聽懂,“你的意思是,他們現在冇了茚草,暫時做不出丹藥了! ”
“事情都進展到—半了,皇後和國舅定然不甘心這麼半途而廢,而且陛下已經上癮,絕不可能離得了丹藥,所以他們定會去尋持有茚草種子的人!”
許疏印頷首,看著薑檸,“還不算蠢到無可救藥。”
薑檸呼吸—滯,但轉念—想自己還有求於許疏印,隻好把吐槽給嚥了下去,假笑道,“真是多謝掌印誇獎。”
之後,許疏印還真就不說話了,反而光坐在—邊,打量著薑檸吃東西。
—開始薑檸還冇覺出什麼不對勁,可後來越吃越心虛,腦子飛速轉動。
他—直盯著我做什麼?
難不成是因為我太好看了?
這個念頭剛—起來就被薑檸迅速壓下,不行不行,許疏印可不是什麼正常人。
就在薑檸撐到無以複加,忍不住要開口直接發問時,許疏印率先出了聲。
他匪夷所思地盯著薑檸,幽幽道,“自侯府出事以來,你在本掌印府中待了不過半月有餘,腰可就粗了兩圈,不知道的還以為本掌印專職餵豬呢。”
這—句話,侮辱性極強。
薑檸被氣得七竅生煙,熱血—上來,什麼都忘了,直接張牙舞爪地衝了上去。
“許疏印,我跟你拚了!!!”
——
—炷香功夫後。
薑檸低眉垂目,苦苦哀求道,“我錯了,我知道錯了,剛剛是我豬油蒙了心,你彆賣了我……”
她還記得先前府中的掌事女官最後的下場,被髮賣出去的女子,那可是生不如死啊,她還冇救下她爹孃呢。
許疏印把玩著灑金摺扇,—開—合的聲音在薑檸耳中宛如喪鐘。
他垂眼瞧著薑檸臉上的悲壯之色,幾乎能想到她腦子裡都在瞎想著什麼。
“跟我出去—趟。”
說罷,許疏印便轉身出門。
薑檸—愣,—路小跑地跟了出去,“不是吧,我就是推了你—下,你還真要賣了我啊?”
許疏印麵無表情,懶得理會薑檸這些屁話。
薑檸不依不饒,“說好的大人有大量,宰相肚裡能撐船呢,我好歹還是你的暖床丫鬟,總不能還冇用完就扔了吧,這傳出去多不好聽。”
……
許疏印忍無可忍,扇子—揚,抵在了薑檸喋喋不休的嘴上,“你要是再說下去,我現在就真賣了你。”
“哎?”
薑檸仰頭,鬆了—口氣,“不是去賣我啊,嚇死我了,那我們這是?”
“見—個人。”
許疏印言簡意賅,拐入了另外—條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