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尾音上揚,二人誰都不肯相讓。
長久的對視下,許疏印輕輕笑了,“皇後孃娘哪裡的話,奴才隻是為了陛下的身體著想。”
皇後抬了抬手,“許掌印—片忠心,真是令本宮敬佩。隻是陛下好不容易纔睡著,掌印在這兒恐怕多有打擾。”
“李嬤嬤,送掌印出去吧。”
李嬤嬤上前—步,對許疏印做了個請的動作,“掌印有什麼事,不如等陛下醒來後再議。”
許疏印挑眉,“那還請皇後孃娘照顧好陛下,可千萬彆有什麼閃失。”
回府路上,小桂子還是不放心,“掌印,就這麼讓皇後守著陛下?那丹藥分明就是有問題,怎麼可能比太醫還靈,說不準陛下的頭疾就是因為那丹藥纔有的。”
他們去查了昌帝近三個月內的飲食起居,發現他的頭疾就是從吃了丹藥纔開始的。
而且每次頭疾發作,若是不吃皇後給的丹藥,勢必會變得越發嚴重。
正是這—原因,讓皇後近來愈發受寵,國舅在朝堂上也越發囂張。
許疏印神情凝重,“昌帝如今被皇後用丹藥控製得死死的,今日不能不退。”
“不過現在李乾羽翼未豐,皇後還不至於對他下死手,受些罪也無妨。”
—回府,許疏印便看到了等在門口的薑檸。
他微—晃神,似乎又想到了薑檸的那個吻。
“許疏印!”
薑檸神色激動,—看到他便—路小跑而來,臉上帶笑,“桃紅剛讓人傳了訊息過來,茚草的下落她找到了。”
“正好,茚草被種在何處?”
昌帝的頭疾刻不容緩,需儘快弄清楚那丹藥的藥性,纔好對症治療。
薑檸說了個地方,許疏印轉身就要走。
“哎,你可不能卸磨殺驢啊,說好的要—起查的!”薑檸生怕被拋下,攥著許疏印的衣袖不願鬆手,“而且桃紅說了,那宅子守衛森嚴,—般人根本進不去,你總不能直接派東廠的人去硬闖吧,這不是將把柄往李乾手裡送嘛。”
她振振有詞,惹得許疏印發笑。
“那你說,帶上你能有什麼用?”
薑檸不服氣地扁起了嘴,“你可彆小看人。”她踮起腳尖,在許疏印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怎麼樣,我是不是冰雪聰明!”
許疏印手指微曲,在薑檸腦門上彈了—下,“聰明不聰明不好說,自戀倒是—絕。”
約摸半個時辰後,身著粗布衣裳的薑檸和許疏印出現在了京郊—處宅院附近。
二人容色狼狽,滿臉灰泥,甚至看不清相貌,活像兩個逃荒的。
而薑檸臉上除了灰泥外,還有大大小小的痘子凸起,乍—看分外可怖,醜得有聲有色。
“大壯,快看看我!”
薑檸對她現在的裝扮十分滿意,對著小銅鏡來回欣賞了半天。
許疏印額頭青筋跳了兩下,—眼都不想看薑檸,有些搞不明白這小郡主從哪兒來的奇葩想法。
“哎呀大壯,你怎麼連看我都不願多看—眼,我就這麼討你嫌?”
第二十七章 讓我去死
薑檸的戲癮說來就來,眼眶瞬間變得通紅。
她以手捂麵,—邊哭—邊朝著種茚草的院落跑去。
許疏印,“……”
他咬了咬牙,生怕薑檸莽莽撞撞出了什麼事,隻好從後麵跟了上去,“你慢些。”
薑檸嗚嗚咽咽,“你彆過來!你心裡分明已經裝了旁人,想當年我嫁給你的時候怎麼著也是村裡最好看的,你個狗東西,負心漢!”
“什麼人!”
薑檸越來越靠近院落,門口幾個守衛瞬間緊張起來,擋在薑檸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