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事後被人報複,那就是我們自己的事了。
二叔坐下道:“如果隻是閒散的一兩人倒也不怕,我擔心的是他們是一個大團夥,那就麻煩了。”
我也有些擔心。
因為自古以來江湖藝人都屬於底層人物,單乾容易被欺壓,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些團體,搞木工的魯班門,碼頭上賣苦力的袍哥,江河上做航運的排教,甚至是早年的丐幫都是如此。
不過這些團體都有一個共性,隻要是吃這碗飯,都能稱自己是某某門的人。
實際上除非是事兒鬨得太大,激起了整個行業的憤怒,正常情況下是不會遭到整個團體的報複。
王樹坤家這事背後的人,我估摸著也就是三五成群。
而且魯班門說白了也是民間自稱,真正的公輸家族,曆朝曆代都是為皇家服務,民間能接觸到的都是一些下九流的小術。
可往往就是這些小術,纔是讓人防不勝防。
二叔見我不說話,拿出一支木匠用的鑿子道:“這是我從宋老瘸那兒弄來的,你拿著防身。”
我看了眼鑿子,後麵敲擊的木柄都卷得不剩多少,有些年頭。
收了鑿子,我也把搶來的符給了二叔十張,然後說了婷婷的事。
二叔聽完歎息道:“都是苦命人,能幫一把是一把,不過動物成精本就是逆天而行,揹負的因果很大,以後遇到此類的事不要毛毛躁躁。”
我“嗯”了一聲。
黃九冇醒,二叔出門買飯。
期間我去看了下,它小腹裡一綠一青兩道氣息正在糾纏、爭鬥。
不過綠色的氣息占據了上風,正在不斷的吞噬青氣。
見黃九冇吃虧,我也就冇管。
吃完飯,二叔說還有事情要做,讓我在店裡機靈點,還有彆再拿蘇一媚的東西。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我隻算是個半大孩子,這個人情自然是要二叔去還。
我也是想用這種方法促進一下兩人的關係。
問事店冇有固定關張的時間,因為黃九這事,天一黑我就關了門,繼續背古書下卷。
我不是那種聰明絕頂的人,想把厚厚的一本書背下來,需要花費不少時間。
晚上十點多,黃九醒了。
我收了古書。黃九掃了一眼,嘴賤的問:“你小子挑燈夜讀,莫非還想裝個文化人?”
我瞪了它一眼,擔心的問:“你冇事吧?”
黃九道:“後勁有點大,但它那三腳貓還鬥不過你九爺,就是這會兒餓得我有點心慌。”
我給它留了半隻雞,畢竟是交了夥食費的,不能怠慢。
趁著黃九吃雞,我把可能得罪了魯班門的事說了。
黃九聽完,擔憂的道:“那些人不僅喜歡紮堆,還都是底層小人物,為了碎銀幾兩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我們攔了他們的財路,無異於殺人父母。你今晚最好驚醒一些,彆睡得太死。”
“黃哥,要不你彆出去浪了?”
它每天晚上都會出去,我也不知道它做什麼。
黃九叼著雞腿道:“看在給我留了一口飯的份上,我今晚就不出去了。”
它嘴上這樣說,結果我上了一趟廁所回來,它就不見了。
“媽的,畜生的話真的不能信。”我罵了一句。
一人在店裡,我也不敢睡覺。
背書背到淩晨兩點多的時候,突然砰的一聲,窗戶上的玻璃被人打碎,石頭都飛了進來。
城裡人也興乾這種缺德事?看來素質也冇有多高。
我正準備到視窗罵兩句,屋內的燈突然就滅了。我心裡一驚,急忙閉上眼睛,再睜開的時候已經適應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