稱呼都變了,早知道黃九這麼有用,我一來就該把它掏出來。
我抓著黃九的腦袋,把它提溜了出來。
黃九穿著個花褲衩,麻溜的蹲到我肩膀上,人模人樣的道:“老頭,知道你九爺我是出馬仙,還不趕緊給你九爺孝敬一隻大公雞!”
陳伯估計也就見過出馬仙附在出馬弟子身上說話,像黃九這樣自己說話的是頭一次見,聞言急忙行了一個大禮,真的就要去準備大公雞。
我一把拉住陳伯道:“你彆聽它瞎咧咧,先陪著我進你家小姐房間裡看看。”
我回手在黃九腦袋上敲了下。黃九雙手捂著腦袋,幽怨的道:“李哥,你怎麼老跟我腦袋過不去。”
這一下是做給陳伯看的,我可不想讓黃九搶了風頭。
陳伯能跟在王總身邊,眼力不差,很快就明白我纔是說了算的那個人,忙道:“李大師,剛纔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你千萬彆跟我計較。”
我無所謂的擺擺手,問:“我能進去不?”
陳伯急忙推開房門,也不怕打擾他家小姐了,示意我可以隨便進。
陳伯的麵相很獨特,額頭寬厚,代表著他一生衣食無憂,還會有一點小權勢。
但鼻翼凹陷,是少見的仆從命。
放在古代就是個妥妥的老太監,不過他命好,生在了這個時代,成了有錢人家裡的管家。
除此之外,也冇有奸惡之相,這也是我為什麼不跟他較真的原因。
至於之前對我尖酸刻薄,那也是常情常理。
人家跟著王總出入,見的都是達官貴人,突然見到我這種土裡土氣的鄉下人,不冷嘲熱諷已經很好了。
我笑了笑,帶著黃九進了房間。
黃九一手搭在我腦袋上,人立而起,一雙綠豆眼滴溜亂轉。
我低聲問它:“你能看出那黑霧裡是什麼動物不?”
黃九看了一會道:“好像是兩條蛇。”
蛇?
那黑霧裡的邪氣應該就是這玩意釋放出來的了,隻是那陰氣又是從哪兒來的?
我腦子飛速的轉著,回想爺爺教過我的那些東西,幾乎和黃九同時脫口道:“壓勝!”
壓勝是木匠常用的一種術,據傳是魯班書下卷裡的民間術法。
在古時候建房造屋是大事,主人家會討個吉利,讓木匠師傅在屋梁上放置一些東西,大致和壓梁類似,不同的是壓勝類似風水局,可以救人,也能殺人於無形。
碰上心術不正的木匠,壓勝的時候就會暗中做手腳,藉機敲主人家一筆錢財。
也有人是收錢辦事,幫人建房的時候用壓勝術藉機殺人。
七八十年代的時候,大家都吃不飽飯,人的心思也就多了,南廣一帶出現了一批木匠,專門以壓勝術脅迫主家,以此來謀求利益。
匠人圈裡的事流傳都很快,這種做法很快就在全國各地普及,作惡的人多了,原本是皇家正術的魯班書,也被定性成邪術。
魯班要是泉下有知,估計棺材板都壓不住。
眼下我看到的蛇影,應該就是壓勝之物借陰顯形。
我冇有驚動熟睡的女孩,悄悄退出來關上門。
陳伯見我和黃九嘀咕半天纔出來,急忙上前問:“李陽大師,您看出點什麼了冇?我家小姐能好嗎?”
黃九不滿的瞪圓眼睛道:“你這老頭會不會說話?我大哥和我出馬,她能不好嗎?不會說話你就給我悶著,有這個說話的功夫,不如趕緊給你九爺我準備兩隻大公雞,免得在這裡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