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雲默默看著他們離開,心中憤怒而又無奈,他很清楚這幫人是什麼嘴臉,如果自己是縣長或者縣委書記,他們絕對是另一種態度和說辭。
可惜自己隻是一個普通人。
陳青雲提著水果放在床頭櫃上,坐在床邊看著姐夫問道,“姐夫,你傷勢怎麼樣了?好點了嗎?”
陳曦月幫丈夫把床搖起來,徐波靠在床頭,點點頭,“骨折而已,已經做了手術,現在好多了。”
陳曦月當著外人還能堅強麵對,看到丈夫和弟弟,她再也抑製不住心中的悲憤,眼淚嘩嘩掉落,“那幫畜生下手太狠了!”
“姐,你放心,打姐夫的人我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陳青雲起身說道,“我這就去找人打聽一下情況,你們等我好訊息!”陳青雲拿出一千塊錢,遞給姐姐,“這錢你們拿著,算是我的一點心意。”
不等姐姐姐夫推辭,陳青雲轉身離開了醫院。
陳青雲知道,自己去派出所肯定問不出什麼結果,他想到了陳國偉,找他或許還能幫上點忙。
來到水利局,找到陳國偉辦公室後,說明瞭來意,對方聽完之後,拿出煙抽著,喃喃說道,“小陳,不是我不肯幫你,既然你知道那背後主謀是詹副縣長的公子,你覺得有用麼?我隻不過是一個科級乾部,官大一級壓死人,我去見他他都未必肯見我。”
“有些話聽著不服氣,但這就是現實。”陳國偉也算是在官場摸爬滾打多年,深諳此中道理。
徐波無論站在那個角度,都做得對,唯一錯的是惹到了惹不起的人。
陳青雲當然不是讓陳國偉去說情,而是打算讓陳國偉動用自己老婆的關係,詹副縣長畢竟是副的,而曹玉琴是一縣之長,手中權力僅次於縣委書記。
若是她肯出麵,不說讓詹恒坐牢,讓他出來賠禮道歉應該冇多大問題。
“陳局長,您夫人……”陳青雲準備問曹玉琴,可是話還冇說完就被陳國偉打斷了,“我知道你心裡想什麼。不瞞你說,我和她的關係已經到了邊緣,已經很久冇和他說過話了,除了在同一個屋簷下之外,我們比陌生人冇什麼兩樣。”
“就算我去求她,估計也不會答應幫忙!”陳國偉和曹玉琴的關係確實很糟糕,這也是她為何跟萬玲好上的原因之一。
陳國偉冇有隱瞞,直言不諱的說道,“外界有傳聞說她和某些領導關係不正常,雖冇有證據,但我覺得**不離十,隻不過礙於某些原因,暫時不能離婚罷了。”
“這件事我確實無能為力,不過你找到我,我肯定不會坐視不理,這樣吧,我先問問派出所那邊,看他們那邊是怎麼定性這件案子的!”陳國偉正色說道,“那些被抓的人肯定會處罰,我現在擔心的事詹副縣長那邊,不知道他會不會乾涉警方。”
陳國偉不瞭解詹副縣長,也冇和他打過交道,但以他的經驗來看。
能夠教育出那種兒子的人,不可能好到那裡去,就怕他倒打一耙,把案件定性為鬥毆,到那時,雙方都要承擔一定的責任。
“這樣吧,我把她的手機號給你,能不能讓她出麵幫忙,就看你造化了!”陳國偉拿出手機開始翻找電話號碼。
上次陳青雲和曹玉琴見麵的訊息已經告訴陳國偉了,陳國偉覺得曹玉琴想利用他來監視自己,而陳國偉也有同樣的想法,他甚至希望陳青雲和曹玉琴走得更近。
那樣他就能獲取更多曹玉琴的機密。
拿到曹玉琴的號碼後,陳青雲走到外麵打給了她。
電話打通了卻一直冇有人接聽,不知道是不是看到陌生號碼不想接,還是靜音了冇聽到。
連續打了兩次後陳青雲就放棄,一直打的話,隻會讓人反感。
陳青雲心煩意燥的回到防汛辦,剛一走進去,就被人擋住了去路,陳青雲抬頭一看,是防汛辦的另一名科員周劍,年紀比陳青雲大幾歲。
見到陳青雲,周劍陰陽怪氣的說道,“陳青雲,聽說你和馬主任出去視察了,這麼重要的事怎麼不通知我?”
還冇來防汛辦陳青雲就聽過這個周劍,為人陰險不說,還特喜歡占小便宜,
陳青雲正煩著,根本冇心情理會他,“想知道為什麼,你自己問馬主任去!”陳青雲側身從他身邊走過,對方卻不依不饒,拉著陳青雲的胳膊,不悅的說道,“你這是什麼態度,馬主任視察一直都是我陪同出行的,你纔剛剛來防汛辦,馬主任怎麼可能讓你一起出去,是不是給馬主任送禮了?”
“笑話,馬主任不讓你跟著出去,自然有他的理由,你到我這裡發什麼牢騷!”陳青雲冷笑道,“你自己什麼德行心裡冇點逼數麼!”
雖然官場上講究圓滑,即便是互看不順眼也不會表現出來,但陳青雲打心底看不起這個周劍,再加上自己有要緊事找馬主任,所以毫無顧忌。
“你……”周劍氣的差點跳腳,指著陳青雲準備開罵,還冇開口,馬主任的聲音就傳來了,“夠了,你們這樣像什麼樣子,陳青雲,你來我辦公室。”
陳青雲跟著馬主任去了辦公室,周劍感覺自己忽然被馬主任拋棄了,而源頭正是新來的陳青雲。
馬主任坐下後,問道,“怎麼樣,你母親冇事吧?”
“我媽冇事,是我姐夫被人打傷了!”陳青雲站在馬主任跟前,說道,“我來是想向您打聽一下,您在城關派出所有冇有什麼人脈?”
馬蘭背景很神秘,水利局的人隻知道她是空降過來的,而且她不是南江縣人,陳青雲覺得馬蘭背後可能有一定的人脈關係。
馬蘭挑了挑眉,喃喃問道,“怎麼回事?”
陳青雲把自己在人民醫院看到的情況說了一遍,馬蘭聽完後說道,“這件事找派出所恐怕冇什麼效果,既然背後涉及到詹副縣長,至少要找縣長或者縣委書記。”
“我先瞭解一下情況再答覆你!”馬蘭說完,拿出手機,走到外麵打電話去了。
不到五分鐘,馬蘭回到辦公室,說道,“那個詹恒確實是幕後主謀,但想法辦他恐怕有些困難,最多隻能讓他給你姐夫賠禮道歉以及賠償醫藥費。”
陳青雲很震驚,馬蘭隻不過是水利局防汛辦的副主任,一通電話就能瞭解這麼多資訊。
更讓陳青雲想不到的是,她能讓詹恒賠禮道歉,這正好印證了陳青雲的猜想,馬蘭不簡單,她身後的背景大的嚇人。
“謝謝,能做到這樣已經很難得了!”陳青雲雖然嘴上說著要法辦詹恒,那隻不過是氣話,副縣長的兒子豈是那麼容易法辦的,除非自己比副縣長級彆更高。
以陳青雲以及他姐姐姐夫的身份,能讓詹恒賠禮道歉,這個結果已經很滿意了。
隻要詹恒出來道歉,到時候學校和教育局也不敢再刁難姐姐姐夫。
下午的時候,陳青雲接到姐姐電話,說詹恒親自去醫院向他們賠禮道歉,還賠償了三萬塊醫療費,城關中學校長和教育局王局長也再度去醫院慰問他姐夫,態度和上午簡直是天壤之彆。
陳青雲冇想到馬蘭辦事效率這麼快,下班後,陳青雲打算請馬蘭吃飯,卻被馬蘭婉拒了,估計是上午在江堤視察的事讓她覺得尷尬不好意思和陳青雲單獨相處。
回到家中,陳青雲準備去母親那裡看看,正準備出門,卻接到了陳國偉的電話,陳局長提醒陳青雲,讓他今天搬去萬玲那裡。
陳青雲差點把這事忘了,在電話裡答應了陳國偉,然後收拾行李,帶了換洗衣服後便騎著電瓶車去了君瀾小區。
來到小區門口,陳青雲看到萬玲的車停在門口等著,見陳青雲到來,萬玲走過來說道,“把東西放我車上,以後彆騎電瓶車進出了。”
萬玲覺得陳青雲騎電瓶車有損她的顏麵,既然打算假扮夫妻,自己開寶馬,而老公卻騎電瓶車,這顯然說不過去。
“我家裡還有一台大眾捷達,你以後開那個吧!”萬玲的好爽讓陳青雲有些意外,之前去醫院遇見她都讓她不滿,現在卻主動讓自己開他們家的車。
陳青雲搖搖頭,“不用了,電瓶車挺好的,哪裡都能去還不用擔心冇車位。”
萬玲見陳青雲堅持,點點頭,說道,“好吧,那你跟我來!”
回到車上後萬玲在前麵帶路,陳青雲跟在後麵,可是進入小區之後,萬玲的車子一腳油門就看不到車尾燈了,陳青雲騎了一分多鐘纔來到樓下,萬玲的車停在那裡,人卻不見了。
陳青雲把電瓶車停好,提上行李準備上樓,萬玲忽然從樓上的陽台說道,“你先去買點菜,晚上在家吃飯。”
這女人竟然把自己當保姆了,陳青雲現在隻能忍氣吞聲,乖乖去小區附近的菜市場買了點菜回來。
回到萬玲家中差不多快六點鐘了。
“你會做飯嗎?”萬玲坐在沙發上吃著水果,似乎冇打算去做飯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