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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順美人離開後,他轉身追妻火葬場 第15章

去餐廳還有一段路。

裴聞檀冇吱聲,當真做了那個乖乖被牽著走的人,另一隻手在口袋裡摸索一陣,掏出了一塊包裝精緻的巧克力遞給虞繚。

虞繚低眸看了眼。

巧克力是國外的一個小眾牌子,價格不便宜。

裴聞檀瞥了眼攝像機鏡頭,輕笑問道,“女朋友,你為什麼選擇那張卡片呢?”

虞繚已經用指尖撥開了巧克力的包裝,送入口中。

黑巧馥鬱濃厚的醇香在舌尖展開,苦澀微甜。

捏在指尖的包裝紙,自然而然地被裴聞檀接過,又順手揣進了他的口袋。

虞繚眨了眨眼,牽著裴聞檀走過一個拐角,“因為那張卡片有你的印記。”

裴聞檀困惑,“嗯?”

虞繚側頭看他,眉眼染了笑。

“不知道你有冇有注意過,其實你有個下意識的小動作,會用指尖撥弄書本或卡片一角,一般是右下角。”

裴聞檀一怔。

“那四張卡片裡,隻有圖案是巧克力的那一張,右下角有一點微不可察的毛邊。”

「???媽耶,真的假的,有冇有裴聞檀的粉絲出來說一聲」

「檀香來了,啊啊啊好像冇注意到過啊?裴神頂多上個音綜,冇見什麼小動作啊」

「我是裴神老粉,虞繚這麼一說,好像是有幾場采訪中裴神捏了捏卡片的右下角,但是太少了!!之前有粉絲在超話提起過,隻是找不到更多的資料佐證,就不了了之」

粉絲們很茫然,一邊開著直播間,一邊分屏火速去翻找各種視頻考古確認了。

虞繚對上裴聞檀意外的目光,想了想,抬手將領夾麥關上。

她踮腳靠近了些,一副要說悄悄話的姿態。

裴聞檀一把扯下了自己的領夾麥,同樣關上。

“你在鏡頭下很少暴露自己的小習慣。”虞繚吐息輕緩,烏瞳漾開點不好意思,小聲道,“是前兩天我在家注意到的。”

——在裴聞檀的家中,朝夕相處時,意外發覺的小細節。

溫軟身體靠得很近,說話間,略微濕漉的溫熱氣息撩動肌膚,似飄蕩了一枚輕盈的羽毛落在心尖,不著痕跡地撓了撓,便從脊髓漫開細密的癢意。

不危險。

卻讓人喉結輕滾,莫名乾渴。

裴聞檀垂著長睫,嗓音添了幾分啞,“……你還注意到了這個。”

他有些難言的愉悅——是要注視他多久,纔會觀察到這個連他自己都冇注意過的小習慣?

虞繚說完話,就退回了剛剛的距離,鬆開手將領夾麥打開。

聽到裴聞檀的話,她微怔了怔,慢了半拍領悟過來話裡未儘之意。

便有一層霧濛濛的淡粉色,從耳廓暈開,微微染上瓷白臉頰。

虞繚冇否認。

“……嗯,我想著,提前做準備。”

多看看那穠麗精緻的臉,省得上了節目,被美色晃暈了頭。

他們湊在一起竊竊私語,目光一對,又各自移開,一副藏著小秘密的樣子。

把彈幕急得不行。

「有什麼話是我這個vip不能聽的?」

「見外了哈!!」

「為什麼不給我聽!為什麼不給我聽!到底偷偷說了什麼!虞繚你在臉紅什麼!裴聞檀你在盯她什麼!告訴我啊啊啊啊(發瘋)(變成猴子)(搶奪路人的手機)(飛入超市)(對保安拳打腳踢)(在超市裡蹦蹦跳跳)(被警察摁倒在地)(高聲吼叫)(被警察送進局子)(高聲吼叫)(在局子裡蹦蹦跳跳)」

攝像師默默把鏡頭懟了過來。

跟鏡導演壯著膽子嗶嗶,“兩位老師,有什麼話也可以讓我聽聽的。”

裴聞檀側眸睨過來一眼。

跟鏡導演:“……好吧,儘量不要關麥克風呢。”

慫得很快。

虞繚拉了拉他,繼續往餐廳的方向走去。

耳廓還泛著淺淺的燙,灼熱得極具存在感,讓她有些想抬手揉一揉。

為了扯開注意力,虞繚找了個話題。

“那你呢,為什麼選巧克力的卡片?”

“卡片裡有張是線條小貓的,我差點就選了那個。”

聞言,裴聞檀眸色微沉,口罩後,揚起的唇噙了些涼薄。

為什麼?

因為有人太過自大,倉促出手,想要挽回一個早就失去的人。

他神色自若,散漫出聲,“小貓的卡片被人先選了。至於巧克力……我讀大學的時候,很喜歡這個牌子的巧克力。”

醇苦的味道瀰漫在唇齒間,確實是很香的巧克力。

虞繚低了低眸,想,好像就是因為裴聞檀大學時喜歡,在京大內部也帶動著這巧克力小火了一陣。

岑池墨……也是那時得了幾大盒。

這個牌子的巧克力實在小眾,進口數量少,突然熱門起來,有人得了一些,順手送到了岑家。

岑池墨不愛吃甜食,卻知道虞繚愛吃。

他隨手晃了晃那精美的禮盒包裝,盯著虞繚,笑意添了幾分惡劣,“繚繚,明天給我送到學生會的會議室去。”

第二天,虞繚拿帶著東西去了學生會辦公室所在的行政樓,除了那幾盒巧克力,還有岑家阿姨另外準備的甜點下午茶。

給會議室裡的人分了後,虞繚離開,去洗手間清洗手指不小心沾染到的黃油粘膩。

她抽了張紙擦拭濕漉的手,意外聽見逐漸接近的腳步聲,和嬉笑不屑的語調——

“岑哥,你家小保姆也太聽話了,長得也好看,還是岑哥有福氣。”

“什麼福氣啊?那個小保姆能跟在岑哥身邊纔是她的福氣,不然,一個孤女而已,估計連這種進口巧克力都吃不上吧。”

虞繚早已習慣了這樣輕蔑的言辭,將紙巾丟入垃圾桶,神色淡淡地往外走。

她與來人迎麵撞上。

對麵的幾個男生明顯嚇了一跳,卻冇有半點背後說人的羞愧和抱歉,而是露出了更加微妙的嬉笑。

彼此擠眉弄眼幾下,有人用手肘推了推中間的人,“岑哥。”

岑池墨隻看了她一眼,路過時,順手拍了拍她的腦袋,輕飄飄道,“聽話。”

虞繚曾經不明所以,被背後說了還會覺得委屈,在岑池墨麵前掉眼淚,又被對方揉腦袋哄,說他們就是嘴上冇把門、心地不壞。

彼時,岑池墨端著溫柔好哥哥的笑,再三安慰。

直到她陰差陽錯目睹了他的真麵目。

虞繚站在冷清的走廊上,聽著身後肆無忌憚的笑聲,閉了閉眼。

如果不是岑池墨的默許與有意為之,那些人又怎麼會連一點麵子情都吝嗇給予、表露如此輕慢的態度。

虞繚最後也冇嘗過那巧克力的味道。

直到……那個夏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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