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是不錯，不過，卻不怎麼合適。”中年男子看著畫皺眉說道。
“怎麼不合適？”秦嵐笑著問。
“我比較喜歡文藝點的作品，這畫太過庸俗，不適合掛在書房裡。”中年男子很認真地說道。
“嗬……是嗎？”秦嵐有點尷尬地笑著，抬手一指，將中年男子引到了另外一幅畫前，“這幅秋荷聽雨，就相當文藝，意境也好，先生，要不就這幅吧！”
“文藝是文藝，不過，你不覺得這畫太悲傷了點嗎？我不喜歡……”男子又是不滿地搖了搖頭，“要是將這畫掛在書房，一定會影響心情。”
“……沒關係，你若不滿意我們可以來看看這幅月下吹笛……”秦嵐繼續麵帶笑容，抬腳又往前走了幾步。
“我不喜歡笛子，我隻喜歡簫，如果能將笛子加長變成簫那就完美了。”中年男子又說。
秦嵐有些無語，這人明顯就不懂畫，可她卻不得不忍著情緒，深吸一口氣，笑著繼續道：“沒關係，你若對這個不滿意，我們還可以看這幅鋼琴課……”
“這幅倒不錯！”中年男子的眉眼終於舒展開來。
“嗬，喜歡就好！”秦嵐如釋重負。
“這幅畫實在畫的太好了！誰畫的？”中年男子讚美著問道。
“阿行，上麵有署名。”說到裴莫行，秦嵐心中就是滿滿的驕傲。
“男的還是女的？”
“男的。”雖然不知道客人問性彆的意圖，但是，秦嵐還是如實且耐心極好地回答了他。
“人在哪裡？我可以見見他嗎？”中年男子又問。
“他……已經……不在了……”被問到了傷心事，一直忍耐著不將情緒表現出來的秦嵐，終於顯露了一絲情緒，神情有點黯然。
“死了？”中年男子臉上滿是驚訝之色。
“……”秦嵐靜默不語，算是默認。
“那算了，死人的畫，我不買，太晦氣！”中年男子說著，轉身就要離去。
“晦氣？”秦嵐隻覺得一股熱血往腦門衝，顧客的態度讓她忍無可忍，她伸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大聲說道：“大叔，你不覺得你這樣很過分嗎？”
“我怎麼過分了？”中年男子回頭詫異地看著她。
“我給你介紹了半天，你不想買就算了，居然還說死人的畫晦氣，哪裡晦氣了？著名的畫家，哪個不是死了之後，他們的畫才被人追捧，你這樣說阿行……我……不允許！”秦嵐覺得，她什麼都可以忍，唯獨對阿行的詆譭，她不能忍！
她情緒激動地瞪著中年男子，眼底含著水霧，一副隱隱欲泣的模樣。
“我又冇說你，你哭什麼？”中年男子一臉的莫名其妙。
秦嵐仰起頭努力將眼淚憋回去，隨之，態度堅決地對他說道：“說我可以，說阿行就不行，我要你給他道歉！”
“我纔不給鬼道歉！”中年男子用力掙開秦嵐，抬腳快速往店外走著，“真是見鬼了，居然遇到個瘋子！”
“你……纔是瘋子！”秦嵐氣的跳腳，什麼淑女風範，此刻全都被她忘光光，叫囂著就向中年男子追去：“你給我道歉，不然，不準走！”
“神經病！”中年男子咒罵了一句，腳下步伐加快，風一般地掠了出去。
“你給我回來！道歉！”秦嵐卻不依不饒，邊追邊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