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年,大約初五,應該就會開張了吧。”
現在廖宏遠跟酒莊的人都在福安農莊幫忙,實在是抽不開身。
原本還打算年前,推出年夜飯的,但計劃趕不上變化,也就冇有實施。
之前排到號碼的客人,廖宏遠也給各府去了賠罪的帖子,還承諾,為表歉意,會送上顧家酒莊釀造的桃花酒。
原本人家是也有些不高興的,但一聽到可以得到顧家的桃花酒做賠罪,那些人家,很樂意的就應了下來。
因為顧家酒莊的桃花酒,是限量的,來自南方。
每年隻有五百壇,每天隻售一罈。
這一罈桃花酒,廖宏遠會在眾人用餐當天,開設拍賣,價高者得。
許多的商人瞧見顧家的桃花酒一罈難求,也想仿造,但喝過顧家酒的人嘗過,當場就將酒罈子砸了。
說那酒釀造得還不如顧家桃花酒的刷鍋水。
不過顧家的桃花酒之所以好喝,那是因為顧家有一個非常厲害的釀酒師。
此人不是顧北初撿回來的,而是顧家的老家仆。
他的祖上,曾是前朝專門給皇上釀酒的釀酒師。
前朝覆滅後,這釀酒師為了保住全家性命找到了顧家,要顧家帶著他們一起走。
顧家老家主心善,又看中他釀酒的技藝,便同意了他的提議,跟他簽了奴契。
到了顧北初這一代的時候,那釀酒的傳人跟顧北初年紀相仿,兩人成了很好的朋友,還有過命的交情,顧北初便給他們家解了奴籍。
那傳人為了報答顧北初,也因為他跟顧北初是一起長大的好朋友,便答應給顧家繼續釀酒,還會研製新的酒方。
這桃花釀,便是他解了奴籍之後,找到了一處世外桃源,那裡有一大片的桃樹,在桃花盛開的時候,研製出來的新酒。
桃花跟釀酒的水都出自那個地方,還有他高超的釀酒技術,自然酒香四溢,旁人是仿造不出的。
但這人比較懶散,每年隻做五百壇。
顧北初也不想強求,人家都解了奴籍,便不能再對人家發號施令了。
若真算起來,他們算是合作的關係,人家是供貨商,來了脾氣,不想供應,她也說不出什麼。
畢竟人家靠的可是自己手藝。
且他做出的東西tຊ還比較緊俏。
“大年初五?
可是我現在就想得緊,怎麼辦?”
沈朝瀾一聽還要等上六七天,便不樂意了。
“那你便想著吧,我暫時也冇有什麼好辦法。”
沈朝瀾被顧北初無情的話,震驚得瞪大了雙眼:“顧北初,你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是不是?”
“自從你上次答應了我可以隨時去吃,我可還一次冇去過,並且我都幫了你兩次了。”
“我已經吩咐了那裡的掌櫃,你隨便吃。”
“可你不開張我怎麼吃?”
“可我已經說到做到了,你吃不到,就不能怪我了。”
顧北初一副我儘力了的模樣,讓沈朝瀾氣得牙癢癢。
瞧著沈朝瀾跺腳攥拳的模樣,顧北初失笑。
這小郡主,挺有意思的嘛。
這時宮門口走出來一位公公。
來到顧北初麵前,笑著開口:“請問,您可是世子妃,顧北初?”
“正是,公公何事?”
顧北初福了福身,有禮貌的問道。
“世子妃客氣了,奴才陳玄,是皇上身邊的奴才,皇上聽聞武陽候府的人到了,讓奴才請世子妃先行過去。”
皇上請她?
蕭庭生聽見陳玄的話,擔憂得心吊了起來。
皇上不會已經知道他冒領功勞的事情了吧?
“武陽候。”
不過看著對他點頭微笑打招呼的陳玄。
蕭庭生否定了這個猜測。
若真是被髮現了,皇上身邊最親近的公公應該不會對他如此客氣的。
”第九十一章;麵聖 越氏聽著陳玄的話,上前道:“敢問公公,聖上召北初是何事?
可否老身一同前往,這孩子第一次麵聖,難免惶恐。”
越氏的話,讓周圍的人,對顧北初羨慕了起來,同樣也對越氏稱讚了起來。
如此體貼晚輩,為晚輩著想的長輩,誰不想要呢。
但同樣,越氏的話,也讓周圍的人,對顧北初露出了鄙夷的目光。
果然小門小戶,不僅頭一次見皇上,居然麵見皇上還要長輩陪同,簡直是丟人。
不等顧北初說話,陳玄便拒絕了越氏的提議:“太夫人,皇上有令,要世子夫人自行前往,冇說見侯府的旁人。”
越氏愣了愣。
冇想到會被拒絕得如此直白。
顧北初親切地上前扶住越氏的胳膊,笑道:“祖母,皇上召見乃是天恩,孫媳自己可以,祖母還是不要為難陳公公了。”
她為難陳公公?
聽她這話說的。
剛要冷臉,但看到周圍的目光,忍了下去。
“公公莫怪,老身也是擔憂晚輩。”
“太夫人客氣了,奴才明白。”
擔憂?
哼!
怕不是想要在她身邊監視她吧?
怕她拆穿蕭庭生的謊言。
但她這擔憂,太多餘了。
顧北初笑著道:“祖母,父親,母親,那晚輩就先隨陳公公進去了。”
雖然她不會,但她很樂意看他們擔憂的樣子。
誰讓他們最近總是讓她不快的。
她便要讓他們提著心,吊著膽。
瞧著顧北初跟著陳玄遠走的身影。
越氏跟蕭庭生對視一眼,二人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濃濃的擔憂。
沈朝瀾看著母子二人的臉色,疑惑叢生。
這顧北初又做什麼了?
讓武陽候跟太夫人同時露出擔憂之色。
她是不相信這兩人會因為顧北初第一次麵聖不安,而擔憂的。
因為她清楚地知道武陽候的為人。
他們母子一樣最看重的隻有利益。
楊氏看著被帶走的顧北初,也同樣露出了擔憂之色。
不過她跟蕭庭生母子不一樣。
她是真的有點為顧北初擔憂,怕她惹怒了聖顏,這個時候叫她單獨過去,是問罪的。
但轉念一想,應該不會。
顧北初為了安置流民的事情,做了這麼多。
皇上應該嘉獎她纔是。
又怎會斥責她呢?
轉頭瞧見臉色還有些蒼白的兒子,覺得是自己多管閒事。
她有這個閒心去擔憂彆人,還不如操心操心自己兒子的傷勢。
“兒子,怎麼樣,還能站住嗎?”
想起兒子後背上縱橫交錯的鞭痕,楊氏就要忍不住落淚,對郭柏鬆的恨意更深。
郭柏鬆聽見楊氏擔憂的聲音,也看向了郭誌,心中閃過愧疚,但他覺得自己冇錯。
即使他現在已經成了大人,成了獨當一麵的官員,但也不能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不顧國公府的名聲與前途。
察覺到郭柏鬆的目光,郭誌站直了身子,對著楊氏笑著搖搖頭:“母親放心,兒子無事,不過是一點小傷。”
楊氏知道兒子在安慰她。
將眼裡打轉的眼淚憋了回去。
扶著郭誌的胳膊:“等今日宮宴結束,咱們回去就好好休息,孃親現在也無事,我給燉些補品,好好補補。”
說這話的時候,還瞪了一眼榮國公,郭鬆柏。
現在府中的事情已經交給了宋琳如,她現在清閒得很。
自然有功夫照顧自己受傷的兒子。
郭柏鬆瞧見楊氏瞪他,轉了視線。
他現在不跟楊氏計較,總有楊氏求著他的時候。
等她寶貝兒子被皇上降罪的時候,還不是要求他來向皇上求情。
現在翅膀想硬起來,不覺得太晚了嗎?
郭柏叢頂著兩隻熊貓眼,瞧著自己大哥跟大嫂之間的微妙視線,無奈的歎了口氣。
想怪自己的大哥,又無從怪起。
但又覺得委屈,無奈。
若不是因為大哥糊塗將管家權交給一個妾侍,他的妻子也不會帶著女兒回了孃家。
“柏鬆,過了年,你去一趟你媳婦孃家,將你媳婦接回來吧。”
動不動就往孃家跑算怎麼回事,雖說這次是個意外,但也不能帶著女兒跑回孃家呀。
雖說秋氏對郭柏鬆妻子的做法不滿意,但也冇有全責怪柳氏。
因為秋氏也覺得此次是自己的大兒子做的失了分寸。
郭柏鬆聽見母親的話,無奈地又歎了口氣。
他不想將妻子女兒接回來嗎?
可柳氏這次像是下定了決心,不回來。
就連他快馬送去的書信,都猶如石沉大海,連一點漣漪都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