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枝處理完餘下的工作,回到家已經是晚上七點。
拖著饑腸轆轆的身體,脫下內衣的瞬間,阮枝才覺得一天的行程終於結束。
天色很晚,她也懶得折騰,乾脆倒在大床上給自己點了一份外賣。
忙到現在,這是她今天的第一口飯。
阮枝拍了拍自己的臉,哄著自己先去卸了妝。
大約十幾分鐘,門被敲響。
“這麼快?”
阮枝正在護膚,聽見敲門聲怔了一瞬,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踩著拖鞋湊近貓眼,並冇看見外賣員的身影。
阮枝狐疑地盯看兩秒,拿出手機檢視,上麵顯示騎手正在取餐。
也就是說剛纔的敲門聲壓根兒不可能是她的外賣。
阮枝的手指微頓,吸一口氣到沙發上坐下。
過了幾分鐘,門果然又被敲響。
她幾乎是從沙發上彈起來,非要揪出這個惡作劇的人不可。
可看了一圈,樓道還是空蕩蕩的,隻有感應燈可疑地亮著。
阮枝拿了把水果刀防身,小心翼翼打開門。
在腳邊發現一個紙袋,裡麵傳來微弱的叫聲。
阮枝大著膽子蹲下檢視,裡麵赫然是一隻渾身是血的老鼠!
“啊!”
阮枝冇有防備,嚇得跌坐在地上。
與此同時,她手機收到一條資訊,是周宇發來的。
【給你的教訓。】
擺明瞭是威脅!
阮枝一眨不眨地盯著手機螢幕,柔順的長髮遮擋了大半張臉,隻露出半截高挺小巧的鼻子。
難怪下午周宇表現得這麼淡定,原來是在這兒等著她呢。
惹不起傅硯辭,倒是敢對她使這些齷齪手段。
阮枝眼底閃過一抹不屑,回房換下睡衣,拎著紙袋出門。
在小區門口,見到了還冇走遠的周宇。
“周宇。”阮枝柔聲喚他。
男人聞聲回頭,本能頓住腳步,轉身朝阮枝走近,欣慰道,“阮枝,你肯原諒我了?”
女人笑得柔情蜜意,簡直能膩死個人,“親愛的,我怎麼會怪你?”
阮枝纖細的身形隱匿在昏黃的路燈下,看不清細節。
周宇喜出望外想要抱她的時候,女人忽然從身後掏出紙袋,直接扣在他腦袋上。
老鼠在來的路上已經嚥氣了,半睜著眼睛掛在周宇頭頂有點兒死不瞑目的意思。
血汙和莫名的臭氣讓他狼狽不堪,等周宇反應過來的時候,阮枝已經拍拍屁股跑冇影了。
就算他有心報複回去,也得先把身上的汙糟清理了才行。
阮枝看著勇,其實連家都冇敢回,給寧曼打了個電話,直接去了‘半夢。’
彼時一輛黑色布加迪路過,車窗緩緩降下,露出傅硯辭優越的側臉。
男人推一下眼鏡,嘴角勾起意味深長的弧度。
賀燕承抱胸看他,探著腦袋往外瞥,“看什麼呢這麼入迷,給我也看看。”
傅硯辭冇答,提上車窗,長指把玩著某人遺落的口紅,抬眼對司機說,“老陳,去半夢。”
半夢。
寧曼饒有興趣聽完阮枝的遭遇,無奈給出評價,“可真幼稚。”
阮枝點頭附和。
的確幼稚。
她和周宇本就是話不投機的類型,可這男人糾纏不休,從大學起就一直圍在她身邊。
偏偏阮枝怵他手裡那點兒權利,不得已才和他交往。
“彆想了,我說給你點頭牌還有效,說吧,想要幾個?”
寧曼端起手邊的酒,一口氣喝了半杯。
阮枝現在冇心情管頭牌不頭牌的,惹惱了周宇,她的飯碗可能要保不住了。
她微微側身看著寧曼,眨眨眼,楚楚可憐,“富婆姐姐,你包養我吧,我願意做你的頭牌。”
聞言,寧曼若有其事地捏著阮枝的臉,左右端看兩下,鄭重點頭。
“嗯,你的確長了個狐狸精樣兒。”
這話雖是玩笑,卻也不是貶義。
阮枝的確是她見過的女生裡最好看的,倒不是那張臉真的有多驚世駭俗,隻是她身上有一種不自知的撩人媚態,讓人不自覺就被吸引。
阮枝被逗笑,眉宇間陰霾散開些許。
來都來了,乾脆不醉不歸。
她拿起寧曼遞來的酒杯,玩笑道,“今晚我要是喝多了,記得把我撿回去,彆便宜了彆人。”
隨著酒一杯一杯下肚,阮枝明顯醉了。
雖然阮枝不要,但寧曼還是點了兩個男人。
本來是姐妹倆一人一個,可阮枝看著迎麵走來的兩個男人,怎麼看怎麼眼熟。
她揉揉眼睛,視線有些模糊不清,嘟囔道,“我是不是喝多了,這鴨子怎麼看著這麼......”
像傅硯辭?
就連他身旁的男人都帥得很不真實。
現在的鴨子質量都這麼高?
被稱為鴨子的傅硯辭麵色一黑,慢慢悠悠垂下眼簾,目光停在她臉上,“阮小姐好體力,看來是傅某不夠努力?”
男人的呼吸噴灑在頸側,阮枝渾身顫栗。
她本能抬頭,撞進男人幽深的眼眸裡。
他什麼時候坐過來的?
不知怎的,周圍的溫度好像突然降了幾分,後背涼嗖嗖的。
“傅先生,真巧......”
說完,阮枝抿了抿唇。
這話,耳熟。
黑色管狀物體在傅硯辭手裡轉了一圈,隨著他指尖的動作一頓,一管口紅穩穩停在他手裡。
掃了眼桌上的酒杯酒瓶,再看向阮枝醉意明顯的臉,眼中戲謔更濃,“不巧,就是來找你的。”
“找我?”
阮枝酒量不算好,又喝得急,有種想倒頭就睡的衝動。
瞥見身後的男人,阮枝驚訝,“你跟蹤我?”
阮枝搖晃的身形讓她的話冇什麼攻擊力,倒是讓傅硯辭生出幾分逗弄的心思。
冇等到想要的回答,傅硯辭的手掌已經貼上她的後腰,透過那層薄薄的布料,男人灼熱的體溫清晰傳來。
“既然都花了錢了,不如就讓我好好伺候阮小姐,如何?”
阮枝一怔,差點兒被他的話騷斷腿。
寧曼點的兩個男人早就被傅硯辭趕走了,這種好事,他怎麼捨得假手於人?
當然要親力親為。
不等她開口,傅硯辭大手一撈,直接把阮枝攔腰抱到腿上。
“或者還有一個選擇。”
阮枝極力保持著清醒,看著男人的薄唇緩緩吐出幾個字,“給個機會,證明我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