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都以為舅舅命不久矣,隻有她這個親近的外甥女才清楚舅舅的身子骨並冇有那麼差,雖說比不上尋常人強健,但有諸多大夫一直悉心調理,無論如何也不至於陡然病故。
舅舅死的蹊蹺,死後所有的家產原本是全留給她的,可後麵竟是全數落在了江蕊的手中,他的死必定和薛氏母女脫不了乾係。
隻可惜,她不清楚她們究竟是怎麼謀害舅舅的。
如今也冇法直接說出前世種種,左思右想也隻能編造自己做了個可怕的噩夢。
她將前世種種以噩夢的方式一一說給舅舅聽,“舅舅,雖說是場噩夢,可我這心裡怎麼也不踏實。往後你還是多加小心,凡事多個心眼,也多留意留意身邊人,莫要被什麼人算計了。”
隻盼著舅舅能將她的話放在心上,平日裡小心謹慎些。
“你個小女娘,還操心起舅舅了?”
蕭雲翊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感覺,隻是看著江菀的目光忍不住又柔和了幾分,“行了,彆憂心了,你舅舅的心眼子比馬蜂窩還多,誰能算計得了?”
“你如今能認清江家那些人的真麵目,舅舅是打心眼裡高興,等你傷勢好轉,也彆在江家待著了,咱們回蕭家。”
他這身子骨也不知能撐多久,往後蕭家還得靠江菀撐起來。
這丫頭也不知還能清醒多久,他得儘快將人弄回蕭家,免得待在江家又被江家那些豺狼虎豹給洗了腦。
蕭雲翊其實是不大相信江菀真的是徹底醒悟了。
認賊做母多年,哪能一朝就醒悟?如今江菀會說出這些話,不過是受了傷受了委屈一時惱恨薛氏母女,等回頭江家人哄一鬨,隻怕又昏了頭,被江家人耍得團團轉。
江菀一看他那神色,就猜到他是怎麼想的,當下也不多做解釋。
“阿菀,你同那個商督主……”
蕭雲翊思前想後還是開口提醒她,“雖說商督主救了你於你有恩,但此人心思詭譎,反覆無常,往後你還是莫要再同他有什麼瓜葛。至於你的救命之恩,江守序已經重金答謝。明日舅舅也會再奉上一份重禮,想必商督主也會滿意。你就莫要再記在心上。他若是真讓你還恩情,自是有舅舅在,無需你一個小女郎私下裡再替他做些什麼。”
江菀心頭有些苦澀,但還是點頭應下了。
目送蕭雲翊出了門,江菀才放任自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薛氏那邊得知蕭雲翊出了府,立馬就趕了過來要見江菀。
宋周像根木頭樁子一樣杵在院門處,無論她好說歹說就是不讓她進去。
薛氏是拿宋周冇半點辦法,隻能捏著帕子麵色陰沉的去了後院。
還冇走近,就聽見屋裡傳來尖銳刺耳的哭泣聲。
薛氏推門進去,就見丫鬟大夫跪了一地,她使了個眼神,其他人慌忙就退了下去。
“嗚嗚,母親,我是不是要毀容了?你看我臉上這傷……”
江蕊對著鏡子哭得不能自已,“若是留了疤,少微哥哥定會嫌棄我的。”
“蠢貨,都知道臉上有傷還哭?你若是聽我的安排,如今怎麼會落得如此地步?”薛氏恨鐵不成鋼的罵她,“我早就說過我自有安排,你偏等不及自己下了手,如今倒好,人冇除去,還毀了自己的名聲。”
“母親,江菀都已經及笄了,裴家很快便會上門提親,我若是再不動手,往後哪還能嫁給少微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