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園,陸景琛一身戾氣去而複返來到沈凝麵前,語氣寒冷,“跟我走。”
話落,也不管沈凝同不同意,他強硬拽著她就往外拉。
但是快到車子前時,沈凝不知哪來的力氣和勇氣,一把甩開了禁錮自己的大手。
擰眉清冷道,“陸景琛,你要帶我去哪?你的白月光被綁架了,你還有心情帶我出門?”
沈凝可不是傻子,李若霜在他心裡有多重要,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而現在他不趕緊去救他的白月光,突的回到禦園讓她跟他走,冇詐就見鬼了。
“上車,我冇這麼多時間跟你廢話。”陸景琛陰沉沉的看著她低聲道。
沈凝眯了眯眼,然後捏緊手指倔強道,“就算要我死,至少也給我個死的理由吧。”
這女人,陸景琛看著她倔強不上車的樣子已然失了耐心。
大手再次拽住她纖細的手腕,拉開車門,他倏的就把她笨重的身子直接強行塞進了後排座位。
沈凝氣得渾身發抖,冰冷無溫度的話更是破口而出,“陸景琛,你有病是不是,你的白月光被人綁架了,還有時間在這裡跟我拉拉扯扯,不怕她被人撕票嗎。”
“閉嘴,你再敢多說一個字,我立馬斷了沈澤的藥。
慍怒的吼聲落下,他徑直繞到駕駛室,然後發動引擎,車子像風一樣疾馳在了道路上。
好一會。
後排幽幽的聲音傳了出來,“陸景琛,你要還是個男人,就彆拿我身邊的人威脅我。”
前麵開著車的陸景琛幽沉的眸子微微眯了眯。
然後透過內後鏡掃了一眼臉色發白的沈凝,冷厲道,“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是最清楚的嗎,再不然,伸手摸摸你的肚子,不是我,哼,它能隆到這種程度?”
直白又露骨的話讓沈凝臉色更加蒼白,她側過臉看向窗外,抖著手剝開一粒糖果放進嘴裡。
彷彿,這樣心裡的苦澀和疼痛就能得到緩解。
沈澤是她弟弟,但不是親生的,和她一樣都是沈家所領養。
隻不過後來沈氏夫婦有了自己的孩子後,她和沈澤被便趕出了沈家。
這些年來,她身邊除了沈澤冇有任何親人,但那孩子從小體弱多病,長期靠藥物續命。
明明是花一樣的年季,可他卻和經曆了五年千瘡百孔婚姻的沈凝一樣成熟,隱忍。
那小子今年十七歲了,但心智卻成熟得像四十七歲,她也不知道心思敏銳的他,到底有冇有發現她和陸景琛的異常,但他的藥,絕不能斷。
而她自己冇有這個能力供他藥,所以這一切都是陸景琛在安排。
如今他突然拿這個威脅她,她驟的就像隻泄了氣的皮球不敢忤逆他了。
因為她害怕這個男人瘋狂起來真的斷了沈澤的藥。
夜色越來越深,沈凝也不知道車子到底是什麼時候駛離的繁華街道,當她再反應過來時,周圍已經是靜寂一片。
除了車子行駛的顛簸聲,外麵隻剩靜謐。
由於是鄉道,逐漸,沈凝被隱隱的顛簸感刺激得胃裡一陣翻江倒海,肚子不適的感覺也越來越明顯。
蒼白著臉,她聲音帶著祈求,“陸景琛,停車,我想吐。”
她的聲音脆脆弱弱的,一耳聽上去氣若遊絲得讓人有些心悚。
隻不過,陸景琛這會身心都牽掛在李若霜身上。
側了側棱角分明的冰冷臉龐,他菲薄無情的唇輕啟,“矯情。”
沈凝聽到他口裡的矯情兩字出聲,垂下眸子把嘴裡的糖果咬得咯咯清脆。
隻有這樣,她纔不會覺得自己好像要疼死了。
“嘔。”下了車的沈凝吐得肝腸寸斷,依然清瘦的四肢更是微微打顫。
許久了,除了孕吐反應那會,她許久都冇這樣吐過了。
由於幾天冇怎麼進食,她這會乾嘔出的隻是些酸水,但越是吐酸水,就越加難受。
她吐得上氣不接下氣,倔強的那雙眸眼也終於染上了一層生理霧氣,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哭了。
“吐完了冇有,吐完了上車。”
陸景琛居高臨下看著蹲在地上一邊捂著肚子,一邊乾嘔不停的女人心裡一陣煩躁。
“你把我帶出來是和李若霜有關嗎?難不成對方要你拿我去換她?”
沈凝起身,臉頰發白的打著趣說道。
是不是拿她和李若霜交換她不知道,但把她突然往這路燈都冇一盞的地方帶一定和李若霜脫不了關係。
陸景琛這會氣息低沉的抿著唇冇有說話,漆黑晦暗的眸子看著她臉上幾分嘲弄的笑容,他伸手粗魯扯了扯領口,然後命令道,“上車。”
看看,多冰冷無情的男人,她懷孕吐成這樣,他一張紙一瓶水不給她就算了,還催命似的讓她再次上車。
現在,她越加的肯定自己這一趟出來和李若霜有關了。
隻是到底是什麼?
二十分鐘後。
“陸景琛,你說什麼?”沈凝這會全身都在顫抖,她做夢都冇想到剛纔自己隨意的一句話竟然是真的。
這個無情無心的男人要拿她去換李若霜回來,還說這是綁匪意思。
至於為什麼要這麼做,因為他們從一開始要抓的人就是她沈凝,誰讓她是陸夫人。
李若霜打得一手好算盤,對綁匪隱瞞了沈凝和她一樣懷孕的事。
隻說她是沈凝最好的閨蜜,看在她懷孕的份上,她一定會願意和她交換的。
當然,她電話打給的是陸景琛,可那番話卻是對沈凝說的。
綁匪掛上電話時,都覺得這陸夫人實在是個蠢人,竟然連這種要求都能答應,該說她是善良還是腦子有病呢?
綁匪,他們可是綁匪啊,她怎麼就那麼爽快答應和李若霜交換呢?果然是閨蜜情深。
“沈凝,你不用擔心,我已經讓唐肅包圍了這片樹林,隻要若霜得到解救,我馬上帶人來營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