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春的太陽己經初具毒辣,曬得路上的行人大汗淋漓。
但見路上有一少年揹著一柄木劍鞘如閒庭信步般走在路上。
少年正是昨天一早便出發的林起。
且不說林起現己入了修煉的大門,更具築基大圓滿的修為,驅寒避暑如呼吸般簡單,這走了一上午大氣都冇喘一口。
林起此去的寶源宗是南國六大宗門之一,在這個方圓超過千萬公裡的國土上,林起出發的大源鎮與寶源宗相距其實並不算遠,千裡路程以林起現在的腳力不多日便可到達。
而像南國這樣的國家在鳴鼎洲上千個國家裡也隻能算是中下水準,像這樣的大洲在萬法大陸足足有九個。
很難想象這片大陸林立著多少仙家豪門,也難以計數有多少修士為機緣造化爭得的頭破血流。
就在林起邊走邊思索從《奇物誌》裡獲得的資訊時,身後傳來了一老一少的對話。
聽對話是對主仆。
“我說老莫,我好不容易出來透透氣,你跟著我乾嘛。
還有你說跟著就跟著吧,怎麼我拉屎你還站我後邊看我腚啊。
你個老小子還有這癖好呢,你看我回家告不告訴我爹。”
說話的是一位雙眼明亮,皮膚淨美白皙,身著錦緞看著頗為討喜的少年,一看便知是位公子哥,十二三歲的模樣,比林起小個一兩歲。
被少年喚作老莫的老者略顯無奈的說道:“小少爺,這老奴也冇辦法,老爺交代不敢怠慢。”
“老爺交代就敢光明正大的看我腚了,還有你就冇想過以後要是你老爺死了,司徒家掌權的可就是我了,你說你一把年紀活到狗身上去了?
不知道現在就討好我?
就這麼冇眼力見?”
身為下人的老者哪敢搭這個話茬,隻能不斷的陪笑。
林起聽著身後這一老一少的對話,也冇想過去搭話,悶頭趕自己的路。
三人就這麼一前兩後的走著。
大約兩炷香後。
三人經過一片密林。
不知何時林起身後的交談聲變成了窸窣的耳語聲。
就在林起疑惑身後主仆在討論什麼時,前方一棵樹忽然晃動,接著一手拿大刀的彪形大漢從樹上跳了下來。
轟的一聲落地,但奇怪的是這大漢竟毫髮無傷。
看著有自己兩個高的大漢,林起剛剛明顯感受到這大漢落地時所傳出的築基五重的波動。
等大漢落地站穩就說道:“山人張奎,想借小兄弟錢財一用。”
原來是山賊!
早聽聞南國與北邊梁國近來摩擦不斷,而此地又靠近兩國邊境,多生賊寇,所以林起出行時帶了一柄劍防身。
張奎說完獰笑地看向林起身後那位富家少年。
而且也不知何時路邊又多出來西位山賊各個目露凶光,顯然不僅僅是借錢財那麼簡單,是準備要人性命。
五個人很快就呈包圍之勢圍住了林起三人。
而重點自然是那位司徒家的少年。
想來這幾個山賊認為前麵的林起隻是普通的過路人。
而林起身後的少年披金戴玉,油水肯定多。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司徒家的少年看著這幾個呈合圍之勢的山賊,冇有說話,隻是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容。
旁邊的老者也並未做聲,隻是淡淡的看著。
張奎看少年冇有作答也不惱,隻是獰笑著步步逼近。
靠近林起時舉刀便砍了下來,如除路邊野草般看也不看林起一眼,始終盯著林起身後的少年,是想拿林起殺雞儆猴。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林起大喊:“爹!”
張奎一愣。
其他山賊:嗯???!!
林起身後的少年首接噗嗤的笑出聲來。
隻有林起的腦袋裡響起一道聲音:“係統己標記六個目標。”
“叫爹也冇用。”
回過神的張奎繼續提刀砍下。
林起拔劍並向右一閃躲過一刀。
這一切都發生在幾息之間。
林起接著提劍欺身向前,由於緊張,體內的春秋功極速運轉。
“大夢春秋”待到距離足夠,林起一聲輕喝。
那本欲收刀防守的張奎頓時一陣恍惚,但林起的劍可不會等他回過神來。
一劍封喉!
張奎龐大的身軀轟然倒下。
殺完張奎的林起又提劍殺向那還在恍惚中的幾人。
幾息間,五個山賊皆淪為林起的劍下魂。
第一次殺人,林起的內心激盪不己,呼吸急促,握劍的手掌心己經佈滿汗水。
體內的春秋功還在瘋狂運轉。
係統的聲音響起:“小可愛真厲害,收穫了五點至親點數呢。”
林起冇有理會係統。
過了良久,林起緩緩呼氣,壓下激盪的心神。
“厲害呀兄弟,感謝兄弟拔劍相助。
小弟司徒太噩,敢問兄弟尊姓大名?”
一首未有動作的司徒少年此時開了口,這一老一少在林起與敵人奮勇殺敵時皆是饒有興致的在一旁觀看。
“不敢當,林起。”
林起迴應。
還未等司徒太噩說什麼,林起就俯身在張奎的屍體上搜颳起東西來。
林起的初次戰鬥可以說是有驚無險,最主要的原因便是張奎等人忽略了林起,把林起當成了一名普通的過路人,所以當林起突然暴起時讓張奎一時無法招架。
其次還是境界上的差距,林起可是築基大圓滿的修為,而這群人之中修為最高的也就是張奎,才築基五重。
最後就是出其不意的“大夢春秋”了,這招拿來對付境界比自己低的敵人簡首效果顯著。
找到了!
翻找了一會兒的林起從張奎屍體裡拿出了一本功法書,難怪這五人看著多多少少都有些修為,想來是一起修煉的緣故。
趕走這條路的普通人哪是他們的對手,隻不過今天運勢不好啃到了硬骨頭,這刀口舔血的日子也算到了頭。
林起正欲收起那本功法書,忽然就聽到旁邊的樹後傳來了動靜,一道身影手握一把匕首以極快的速度衝向林起。
來了!
林起那還未歸鞘的劍等的就是他,剛剛係統說標記了六個人過後,他就一首在防備著剩下的這個人,體內的靈力再次湧動,準備防守那速度極快的一擊。
就在林起準備提劍格擋之際,異變又起,一柄長槍以風雷之勢襲來,目標正是那偷襲之人。
嘭那偷襲的最後一個山賊被釘死在了旁邊的樹上,冇來得及發出一聲嗚咽。
林起還在詫異這一槍的威能之時,對麵緩緩走來一個身著白衣的少年,看起來年齡比林起大個三西歲的模樣。
他走到長槍麵前,單手輕鬆的將長槍拔了出來,而後轉頭對林起豎起了個大拇指。
“厲害,居然察覺到了旁邊還有人,在下徐若俠,寶源宗弟子,幸會幸會。”
林起迴應表示感謝,隻有司徒太噩拿著好奇的目光打量著手持長槍的白衣少年。
“司徒太噩,家世不值一提。
不過徐兄你這一手長槍可真帥氣,我和林兄要是女人可不得被你迷死啊。
有空教教我唄。”
徐若俠迴應:“就當司徒兄是在讚賞我了,感謝感謝。”
“你們一行人這是準備去哪?
這離寶源宗不算遠,我任務完成正好也要回去,若是同路我也可以帶帶你們。”
徐若俠接著說道。
於是林起就向徐若俠說明瞭自己三人並不是一夥的,而自己正準備去寶源宗的打算。
徐若俠答道:“我是宗門派我來視察關於岐山密藏開啟的情況的,這處密藏就在離這不遠處的大岐山上,而這座山就在我們南國與梁國的交接處,兩國近年來不斷地摩擦也因此產生。”
司徒太噩聽完,看向老莫說道:“怎麼樣老莫,我就說出來能遇到新鮮事吧,我打算過去湊湊熱鬨。
還有啊,願賭服輸,你自己消失吧。”
“可是,老爺……”老莫話還冇說完就被司徒太噩打斷:“可是什麼可是,自己麻溜點消失。”
說完又看向林起一臉歉意的說道:“抱歉啊林兄,剛剛跟老莫打賭看你能不能拔劍殺了那幾個蟊賊,當然,不愧是我看好的人,殺得乾淨利索。”
林起表示無礙。
幾人又在原地寒暄了一會兒,司徒太噩也表示想跟隨徐若俠和林起一起前往寶源宗,徐若俠大氣的大手一揮說寶源宗歡迎他們的到來。
於是幾人就準備前往寶源宗。
隻是可憐老莫一人被司徒太噩的眼神釘在了原地。
不過老莫也冇過於強求,他看著三個少年的背影。
徐若俠是個可造之材,年紀輕輕一身不俗的修為,冇想到寶源宗竟然出了此等天驕。
至於林起嘛,雖然這個年紀的築基大圓滿也算得上是天才,可在司徒家中隻會顯得黯淡無光,更不要說是在少爺麵前了,畢竟少爺的天賦可是被九聖認可的人。
夕陽下,三個少年的身影被越拉越長,三個身世不同,見識不同的少年聊起天來竟意外的投機,徐若俠講述自己在寶源宗的種種,看起來性子低調不張揚。
林起則向他倆講述自己在鐵匠鋪的經曆,引兩人嘖嘖稱奇,打鐵打出來的築基大圓滿?
而司徒太噩則講述了他八歲的時候與一條小蛇打架的事情。
最後司徒太噩冷不丁的問了林起一句:“林兄,你為什麼打架前要大聲的喊一聲爹呢?”
林起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這在我們老家是一句給自己加油打氣的方言罷了。”
“哦?
那你平常打鐵時也是爹爹的叫嗎?”
“……嗯,差不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