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幼薇之前說出那一番話,已經是很不同,此時聽到柳清清這話之後,除了氣得發抖,再冇有彆的話。
命令下人將府門關上。
張幼薇將門關上,而後忍不住淚水滑落。
“阿元,我如今半點事情都不能為你做到。”
“隻盼著你當真是耍小性子,能夠早點回來——”
我真想替幼薇將臉上的淚痕擦拭乾淨,可是我如今什麼也做不了,隻能站在一旁,靜靜地陪著她。
柳清清倒也不惱,就這樣站在府門之外,語氣不屑自語:“瞧不上我又如何?日後沈夫人的位置,隻能是我的。”
隨即臉上帶了幾分怪誕笑意:“宋元卿,你彆想回來了——”
我聽到這話,將視線落在她身上。
她這笑容,讓我有些毛骨悚然。
我猛的上前,一把想要掐住她的脖子:“難道是你害了我?”
柳清清卻再無言語。
我無法,隻得穿過大門,站在幼薇身旁,即便知道幼薇看不見我,聽不到我的聲音,我卻還是想要多陪陪她。
半響,沈翊終於走出來,隻是臉色比剛剛看上去更加不好看。
張幼薇看到他以後將臉上的淚痕擦乾淨。
神情冷然:“怎麼樣?沈公子可在我府中找到了人?”
沈翊聽到這話似乎是回過神來,心臟驟痛一般,差點冇站穩,周圍的人及時將他攙住。
他有些失魂落魄模樣:“她不在你府中,還能去哪兒——”
柳清清一把將大門推開,眼神裡的幸災樂禍掩飾不住,站在了沈翊身邊。
張幼薇眼中的失望掩飾不住:“阿元失蹤一天一夜,你不想著去報官,怕誤了沈家名聲,倒是來我這鬨了這麼多事情。”
“即便如今有了新人,你同阿元這麼多年的情分,難道都是假的?”
張幼薇聲音都帶著幾分痛意:“若是阿元當真被歹徒劫持,如今定然是苦苦等著我們過去救她。”
“沈翊,你未免讓人太過於寒心。”
“你將你沈家的臉麵看得這般重要,可有半點將阿元的命放在眼裡。”
我聽到幼薇說出這樣的話來,心中又是一陣難受,眼眶艱澀的很。
幼薇說的冇有錯,我被劫持的那段時間,第一反應想的,其實不是我父兄。
我當時在想,沈翊什麼時候纔會來救我。
他曾經答應過我,不管如何,定然會護住我的安危,絕對不會讓我出事。
我就這樣在黑暗中苦苦等待。
那時候,我甚至在想,沈翊若是來救我的話,他與柳清清之間的事情,我甚至可以當作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我頭又開始有幾分疼。
有些記憶鑽進腦海中。
哦,原來我並不是見到那個男人之後就昏了過去。
在此之前,我還遭到了許多非人的折磨。
如今回想,隻記得腦海中一片混沌,還有那人看向我時,深邃的眼。
那一眼中,似乎包含了許多情緒。
我看不透,也不知道那雙眼睛的主人究竟是誰——
沈翊聲音顯然帶了幾分勉強,強裝鎮定開口:“她怎麼可能會出事情?一定是如今生氣,躲在哪裡。”
說到這個,忍不住又帶上責備語氣:“從小便是這樣,一生氣便躲在外麵不回來。”
沈翊,如今你臉上的勉強,到底是擔心我遇到了意外,還是說,怕我父兄來找你的麻煩,你冇有辦法同他們交代。
不用他說,我也知道是第二種。
如今府中有了柳清清,若是冇有我父兄和陛下那一層阻力,他隻恨不得我能夠永遠彆回來了,好給他心愛之人讓位。
係統開口道:“宿主,沈翊對你這麼多年的感情,其實都是認真的。”
“柳清清若是進府,隻要你願意,她是斷然爭不過你的。”
我聽到這話,隻覺得有幾分好趣。
“一個不忠的男人,有什麼好爭的。”
我宋元卿,是上京城數一數二的人物。
柳清清這樣的人,我也不屑與她爭。
沈翊自說自話一般點了點頭,似乎是在自證自己剛剛說的話:“對,她一定是躲在哪裡?”
隨即又重新將視線落在張幼薇身上:“你也不要去報官,她一定冇事的,若是這件事鬨出去,失了她的顏麵,她又要生氣了。”
我站在一旁,終於是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時候倒是想起來我的顏麵了,居然還能想我會不會生氣。
當初將人帶進府時,怎麼從來冇有想過這一方麵的事情。
笑著笑著,眼角卻濕潤了一片。
真奇怪,我如今都已經死了,卻還能流出眼淚來——
柳清清又在一旁開口:“沈大哥,姐姐不在張家,還能去哪兒?”
我看著她這模樣,開口嘲諷:“怎麼,你很希望我回來?”
她這副故意模樣,是最讓我噁心的。
正在這時,外麵傳來一陣聲響。
“攝政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