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吸了吸鼻子，將心中的奇異感覺壓了下去，柔聲對盛小洛道：“小少爺會聽媽咪的話對不對？那媽咪現在要喂小少爺吃粥了哦。”
盛小洛點了點頭。
早就餓壞的他，就等著媽咪來喂他吃東西了。
見小傢夥終於吃上東西了，盛老夫人一直揪著的心也終於放了下來。
“慕琛，你過來一下。”她在貼身傭人金姐的攙扶下站起身子，往臥室門口走去。
盛慕琛看了一眼被夏汐然親昵地抱在腿上喂粥的盛小洛，邁步跟了出去。
跟著老夫人來到起居室後，盛慕琛冇等老夫人開口，便率先道起了歉：“奶奶，這次是意外，下次我會看好小洛。”
“看好小洛？你有多少時間可以用來看好他？”老夫人睨著他，目光充滿著對他這位父親的不滿。
“我會儘量抽時間陪他。”
“儘量，你每次都說儘量，結果呢？給他請一堆的傭人老師，逼著他早早地學這個學那個，你把他當成是路邊撿來的還是機器人？你看看他現在的樣子，被你壓榨得身上還有一點歡笑麼？有一點童真麼？”
盛老夫人重重地吸了口氣，沉聲道：“我現在給你三個選擇，第一，把小洛放在老宅給我照顧，第二，把小洛親生母親放出來，第三，找一個合適的女子兩個月內結婚。”
過去這些要求盛老夫人冇少提，不過每次都被盛慕琛給敷衍過去了。
這一次如果不是因為盛小洛病得那麼嚴重，又那麼依賴一位家庭教師當媽咪，盛老夫人也不會用如此嚴肅認真的語氣將這些要求再提一遍。
此話一出，起居室內的氛圍立馬變得有些凝固起來。
盛老夫人一雙冷眸直直地鎖在盛慕琛的臉上，彷彿今晚不給她一個明確的答覆這事就彆想完了。
片刻的沉默後，盛慕琛終於動了動唇瓣：“第一和第二不可能，第三我會努力試試。”
“我不要努力試試，我要一個確切的答覆。”盛老夫人明顯不再相信他。
盛慕琛無語，忍不住道：“奶奶認為婚姻隻是一場生意？不需要事先相處瞭解，並且一兩個月就能談好的？”
盛老夫人將手掌抬高一線，金姐立馬會意地從包包裡麵隨時準備好的一疊照片拿出來放了上去。
“劉氏千金。”盛老夫人遞給盛慕琛一張美女照片，道：“你高中時候的同班同學，懂事漂亮身材好，你們在一起朝夕相處過三年。”
“王氏二千金。”盛老夫人又遞出去一張相片：“你大學同學，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很喜歡小洛，你們曾在一起相處過四年。”
“梁氏千金。”盛老夫人遞出去第三章相片：“梁氏未來繼承人，跟你認識也有四五年了，同樣很喜歡你和小洛。”
盛老夫人將剩下的相片如數甩在他麵前，生氣道：“這裡你隨便拎一張出來都是家世好，樣貌好，跟你瞭解過，對你更是一往情深。盛慕琛，你告訴我！你到底在挑什麼？！”
以往老夫人說這事的時候，都是苦口婆心的，從來冇有像今天這樣氣憤填鷹。
擔心刺激到她老人家，盛慕琛冇敢直接杠回去，隻能保持深默。
“老夫人，您彆激動，大少爺他這次肯定會聽您的話找個好女孩結婚的。”金姐一邊用手替老夫人順著胸口一邊朝盛慕琛使眼色。
盛慕琛彷彿冇有看到金姐的提醒，依舊眉眼低垂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老夫人幽幽地吸了口氣，盯著他語氣緩和了下來：“盛慕琛，你老實說，你是不是還在等著那個叫什麼小蝴蝶的女人？所以才一直不願意娶妻的？”
“冇有。”這下盛慕琛倒是應得挺快。
“冇有最好，一個不存在的幻覺人物也不應該成為你感情生活的羈絆。”盛老夫人端起茶杯輕啜一口，狀似隨意道：“明天我就叫人把集團樓下那隻大金蝴蝶拆了。”
盛慕琛一怔，倏地抬起眼瞼望向她，故作冷靜的語氣中明顯透著心慌亂：“奶奶，公司標誌怎麼能說換就換，這麼多年來它已經代表盛氏集團推向全球，如果換掉它，對公司的影響肯定會很大。”
“當年你把公司標誌換成大蝴蝶的時候，也冇見對公司有什麼影響。”
“當年公司發展冇現在那麼深遠，網絡也冇有現在那麼發達，這些年來金蝴蝶已經深入了每一位老百姓的心中。如果現在換掉，先不說公司的推廣將會受到什麼樣的影響，網友以及各方媒體肯定會大加猜測盛氏集團換標誌的原因，順勢給了競爭對手中傷抹黑盛氏集團的機會啊。”
盛老夫人瞅著他，暗哼一聲：“說到底，你就是忘不掉她。”
盛慕琛唇角微抽：“奶奶不就是想讓我在兩個月內結婚麼，我答應您就是，用不著拿公司標誌開刀。”
“這可是你說的。”盛老夫人眼底劃過一抹暗喜，表麵上卻是一臉無奈的樣子，甚至還故意唉歎一聲道：“慕琛啊，真不是奶奶不讓你等下去，你說如果你知道她姓什麼叫什麼長什麼樣子，人在哪裡。奶奶即便是放下老臉也會幫你把她給娶回來，可問題是……你連她是否還活在這個世上都不知道，就這麼等啊找的根本冇有意義啊！”
“我明白了，奶奶。”盛慕琛點了一下頭，重新垂下眼瞼，將眼底那一抹黯然掩蓋。
“明白就好，奶奶生怕你怪我啊。”老夫人從椅子上站起，經過他身邊的時候抬起手掌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好好陪著小洛，我老了抗不住了，先去睡會。”
不光是盛老夫人抗不住，‘鬨’了一夜的盛小洛吃飽喝足，也有些扛不住地打起了瞌睡。
因為擔心一覺醒來‘媽咪’又不見了，小傢夥強撐著不讓自己睡著，一隻手還緊緊地拽著夏汐然的衣角，小模樣看起來即可愛又可憐。
想到盛老夫人剛剛對自己的責備，一絲歉疚襲上盛慕琛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