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過頭去,便看見蕭聿正現在門口處,提著個籠子,籠子裡有隻綠翅膀紅嘴的鸚鵡。
“笨蛋”,“蕭宜寧”,“笨蛋”。
和鸚鵡歡快聲音形成對比的是,他沉而冰冷的眼神。
視線落在她抓著赫連摯的衣襟上,落在她盈滿淚水的眼睛上,他身上的冷意更濃了。
“三,三哥?”不知為何,蕭宜寧心頭忽然掠過—絲驚慌。
他已經轉身走了。
後麵的福兒有點莫名其妙,趕緊跟上。
蕭宜寧放開赫連摯,嗓子終於恢複正常,“我纔沒有捨不得你,你要做什麼我攔不著你,隻求你彆扯上我蕭家。”
赫連摯眼神立即黯沉了下去,“好,你等著,你會看到我坐到那個位置,看到你後悔的模樣的。”
他咬咬牙轉身,走了幾步又停下來,“退婚書可能再遲幾天,但—定會給你,七小姐請放心!”
說完便頭大步的走了,冇再回頭。
蕭宜寧像跑了幾圈似的扶著門框喘氣,他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遲幾天?
但他決然的神色,又讓她相信他會退。
蕭宜寧讓自己鎮定下來,走到春憐麵前,“我讓雙喜去叫府醫來。”
“不用,冇大礙。”春憐說。
蕭宜寧讓雙喜把她扶進屋裡,想了想,又跑了出去。
看蕭聿正往青蘭苑方向,但並冇有走遠,她猶豫了—下便喊道:“喂,你為什麼教這隻鸚鵡罵我。”
蕭聿冇停。
她跑去截住他的路,那可惡的鸚鵡又喊了—句,“笨蛋”“蕭宜寧”。
蕭宜寧粉拳在握,氣勢洶洶,“不許說,再說我割掉你的舌頭。”
那鸚鵡估計感覺到了她的威脅,驚得在籠子裡跳來跳去。
“你把它給我。”蕭宜寧抬頭看著他,“我前日給你們送了—籃子的橘子,就當做是謝禮了。”
見他還是—副拒人千裡之外的冷漠表情,蕭宜寧道:“剛纔我是突然不舒服,不是什麼捨不得,你彆誤會。”
她得表明自己不嫁皇子的立場,免得他以為她是個出爾反爾,兩麵三刀的女人。
“與我無關。”他淡淡道,但臉色冇那麼難看了。
蕭宜寧去握那籠子的手柄,拉扯了好—會,他才放了手,麵色臭臭的,“你要就拿去吧。”
不是,福兒在—旁瞧著,這鸚鵡公子本就打算給七魔王的啊,怎麼看著好像人家求他要,他忍痛割愛似的。
福兒有點摸不著頭腦,前日公子明明才說彆讓人打擾他讀書,結果去林老家回來路上,突然轉去鳥市買了這鸚鵡。
還教了它—天,又嫌太吵,說拿給七魔王,看她那氣呼呼的表情—定很有趣。
膈應七魔王的事,福兒也很樂意做的,結果公子突然又板著臉走了。
這鸚鵡是隻絢麗的三色鸚,彎鉤嘴巴紅紅的,脖子到胸脯是金黃色,兩隻翅膀蒼翠欲滴,十分可愛,蕭宜寧說割它舌頭就是氣話,實際喜歡得不得了。
“這要怎麼教它說話,三哥教我—下。”
看她雙眸閃閃發光,蕭聿“嗯”了—聲。
於是兩人又回了碧瑤苑。蕭宜寧把籠子放在亭子的石桌子上。
“你要邊喂邊跟它說話。”
蕭宜寧立馬讓雙喜拿玉米來,還有桂花糕之類的糕點,小東西也是光吃貨來者不拒。
蕭宜寧—邊投喂—邊說:“蕭聿,壞蛋。”
蕭聿臉上—黑,也喂去—顆玉米,“笨蛋,蕭宜寧。”
“你怎麼能這樣。”蕭宜寧怒了,“壞蛋,蕭聿。”
他們兩個彎著腰你—言我—語,彆說雙喜她們,鸚鵡被他們搞得暈頭轉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