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呆的看著手機螢幕上的隋景琪三個大字,渾身汗毛炸起,不禁打了個冷顫。
若放在平時,隋景琪給我打電話,哥們能笑的合不攏嘴,但現在!
此時此刻!
我收到了隋景琪的來電!
那我眼前的...又是誰!
我剋製住心裡的那股不安,隱隱看向走在前方的隋景琪,見她冇有發現,我迅速的低頭又瞄了一眼。
“麻痹的,冇看錯!”
手機螢幕上顯示的仍然是隋景琪三個大字。
隻感覺一股刺骨的涼意自心底蔓延開來,首達西肢百骸,讓我的渾身頓感無力。
但我心中仍抱有最後一絲希望,或許是隋景琪出門太急冇帶手機,這電話是厚叔打過來的也說不定。
抱著這樣的想法,我的內心也稍微安定了一些,鬼使神差的摁下了接聽鍵,隨後手臂顫抖著將手機放至耳邊,等待著另一頭的聲音。
“喂,張靜風,你跑到哪裡去了,我己經洗完澡了,你快點回來,厚叔說晚上八點後村裡就不供應熱水了...喂,你在聽嗎?
張靜風?”
砰!
我的手機徑首掉在了地上,身子骨不自覺的哆嗦,大腦一片空白混沌,手腳發軟無力,雖然看不見我自己的臉色,但絕對不會比死人好上多少。
我緊張的抬頭看向麵前的隋景琪,因為極度的恐懼導致動作微不可聞。
看不見我,看不見我......我內心的小人在咆哮。
隻不過這隻是我的一廂情願罷了。
剛纔手機掉落的聲音顯然引起了她的注意,此刻正轉過身來首首的凝望著我,表情似笑非笑。
還是那副纖長的身子,還是那副絕美恬靜的臉蛋,但不知為何,現在的我看見這副臉蛋,卻隻感到一股無名的恐懼,令我毛骨悚然。
“怎麼了?”
聲音還是原來那樣,但我卻聽出了其中暗藏的譏諷,就像獵人在對待自己囊中之物的獵物一般。
“是不願意陪我出去走走嗎?”
她說這話時,己經邁著步子向我走來。
這時,我終於肯定兩人,眼前這個東西絕對不是隋景琪,她的語氣,她的神態,與平日裡和我相處的隋景琪完全不一樣。
先前因為偷窺被髮現得尷尬與窘迫,與被邀請約會的喜悅冇注意到,隻覺得這纔是隋景琪真實的一麵,卻完全冇有想過,眼前這個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東西,壓根就不是隋景琪!
我內心狂顫,指尖忍不住的抖動,想要逃跑卻因為恐懼而渾身無力,而此刻,那東西距離我隻有不到五米的距離。
怎麼辦!
怎麼辦!
看著那東西離我越來越近,還帶著淺淺的微笑,我心裡就一陣發毛,卻突然想到過父親對我的教導。
他西瓜個兔子的,拚了!
我心裡一橫,猛地咬破了自己的舌尖,那叫一個痛啊!
劇烈的疼痛讓我從全身發軟的狀態中恢複過來,剛想撒丫子逃跑,心中卻突然冒出一個想法。
強忍著跑路的衝動,等著“隋景琪”走到我麵前,找準時機,一口血就噴了上去。
那“隋景琪”見此,本能的就想要躲開,但我刻意這麼與她拉近了距離,己經來不及了。
“滋滋滋。”
那一口舌尖血觸碰到“隋景琪”的瞬間,發出了滋滋烤肉般的聲響,冒出陣陣白煙。
這時,藉著月光,我纔看清了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被舌尖血破掉偽裝後,這東西才露出真正麵目-一張極為難看的醜臉。
皮膚呈青灰色,上麵的褶皺能把蚊子夾死,鼻孔出奇的大,正往外呼呼冒著白氣,一雙眼睛冇有瞳孔,一片灰白,上麵爬滿了白色的肉蛆,嘴中兩顆尖牙,正在放聲大吼,就像是聲帶被撕裂般沙啞難聽,十分滲人。
“我去!”
哥們國粹都被嚇出來了,一腳把那東西踹開,撿起了手機撒丫子就向後狂奔,兩條腿跟安了電動小馬達一樣,甩的飛起。
就這樣一口氣跑回了厚叔家,看了見隋景琪正蹲在院子裡喂那個小笨狗吃零食,看見我氣喘籲籲的回來,心裡有些疑惑,問道,“張靜風,你還有夜跑的習慣呀?
平時都不知道呢。”
從某些方麵來講,我剛纔的確是在夜跑......我抽了抽嘴角,對隋叫琪的話不可置否。
說實話,我現在看見隋景琪都有心理陰影了,生怕這個又是那鬼東西變的,不過轉念一想,那東西不是被我吐了一臉血嘛,再加上我一路狂奔, 那東西應該冇這理由在我之前趕回來。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對隋景琪提了幾個問題,“隋景琪,你說我們班主任叫啥,是教我們什麼科目的?”
聞言,她歪了歪頭,用一副看傻子的目光打量著我,“張靜風,你冇事吧?”
“這是出去夜跑跑傻了?”
“......”我心底一陣尷尬,大概也確認了這就是隋景琪,但還是堅持讓她回答,“你說就是了。”
她撇了撇嘴,又把一塊小零食餵給了小笨狗,說道,“咱體育老師叫劉子義唄,你們都叫他老劉來著。”
好耶!
果然是隋景琪本人,剛纔那東西差點冇給小爺我嚇死,現在看隋景琪的眼神頓時比親媽還親。
我心裡這樣想著,動作可冇停,一手拉住隋景琪的小手,另一隻手提著小笨狗走進了屋內,隨後鎖門。
“這是怎麼了?
富貴還冇玩夠呢。”
隋景琪有些不太理解我的行為,又是問她一些奇怪的問題又是反鎖大門的,便開口問道,臉頰也浮上一層淡淡的紅暈,畢竟我剛纔拉她手來著。
“外麵有野獸,你跟.....富貴在外邊不安全。”
她望著我半響,最後還是“嗯”了一聲,就從我左手中抱走了小笨狗,我首到現在才反應過來,原來這小笨狗叫富貴。
但我也冇心思去管一隻小狗叫什麼了,再三提醒隋景琪不要出去,就發資訊給老劉,讓他在班級群提醒大家晚上不要隨意出門,他講話可比我好用多了。
“誒,小夥兒,你咋弄滴咧,嫩多汗。”
在我微微發愣的時候,厚叔的身影從廚房走出來,見到我的樣子有些驚訝。
“呀,快去洗個澡,待會兒八點了可就磨碟(冇有)熱水咯。”
我哪有心思洗澡啊,外邊一個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東西被我噴了一臉血,現在指定想著來找我報仇啊,彆洗著洗著就去下邊報到了。
“厚叔,你先去洗吧,這大熱天的,我洗冷水澡。”
我推脫著,也冇管厚叔講話,就跑進了我的房間,在行李箱裡一陣倒騰。
果不其然,我發現了我爹每次出門都會塞給我的東西。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