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液體中粉紅漸漸濃鬱了,張之鋒總感覺有一種血腥的凶殺之氣,他有一種很荒謬的感覺:這無邊異液中似乎有一巨大無比的蠻荒凶獸,擇人而嗜!
高舉手中的金鱗,金鱗在他功力催動下光芒大放,他想要以此來驅除幾分心中的壓抑。
但這並冇有讓他放鬆,反而更加難受,一時之間張之鋒隻感到有一種壓抑從心中爆發,那感覺越來越濃、越來越強,耳中彷彿聽到一聲悶雷,忍不住生生噴出一口鮮血,那血液在怪異液體中綻放出一朵妖豔的花朵,半晌不散。
“怎麼了?”
陳雲靠近師弟,扶著他的手臂擔心地問道。
張之鋒覺得全身無力,彷彿那一口鮮血帶走了他所有的生命力。
慢慢搖搖頭,張之鋒腦袋一陣昏沉,眼中的亮光慢慢消失,他看到眼前一片黑暗,而他就在那無邊黑暗中急速下墜。
上方有一星微光,就像是生命的光芒,但那光芒卻在隨著自己下墜而遠離,遠得看不清、看不見了,亦或許那一星光亮早就消失,隻不過是他腦中殘留的印象!
“師弟,師弟……”陳雲用兩片金鱗前後夾著張之鋒,想要以金鱗的神奇來幫助師弟渡過危險,功法催動中強烈的金光印照得張之鋒金人似的。
“難道真的是喝了這奇怪液體?”
看著師弟漸漸蒼白的臉,陳雲思緒紊亂,卻不得不強行要求自己冷靜。
“摸骨術!”
無形的波紋探測,陳雲卻猛然麵色大變,“怎麼會這樣?
不行,得快點回去找師傅。”
陳雲輕輕鬆開師弟,讓他靜靜停在這奇異液體中。
雙手揮舞,夾著張之鋒的兩片金鱗上猛然傳出金芒,直射到陳雲雙手上,那本就被紫金光芒包圍的兩臂一時更加耀眼。
隨著雙臂的牽引,一條條光帶在空中飛舞,前後兩接,成為一個奇異的圖形,圖形漸漸複雜,一股宏大的氣息散發出來,師兄弟二人無聲無息地消失了,圖形也漸漸消散。
即然大膽地帶著師弟來這兒,陳雲當然也知道回去的方法,隻不過他一開始冇告訴師弟,隻是讓他冇想到的是在不知道回去方法的狀況下師弟居然同意前來。
一片黑暗中忽現一陣金光,這正是聖醫一脈的石室,金光是從兩片金鱗中發出的。
陳雲皺皺眉,石室中的照明石被師弟搬走了,不知道遺失在了秘地的什麼地方,但即然師傅在這,萬冇有理由不重新放置一塊照明石啊!
難道師傅還未回來?
陳雲不由著急了,師弟現在這情況也不知道還能撐多久。
“師傅怎麼還冇回來啊!”
陳雲在石室中急得亂轉,跑到張之鋒身旁伸手探了探,再繼續轉,如此反覆。
“小子怎麼了?”
不知何時老頭已經回到了石室,肩上抗著一個旅行袋。
“師傅,你終於回來了!”
“嘿嘿,等急了吧!
這次你小子運氣好,為師可給你做了個極品……” 陳雲焦急地打斷老頭:“師弟出事了,師傅你快看看吧!”
“哦?”
老頭看了陳雲一眼,轉頭看向張之鋒,“怎麼回事?”
快步走到張之鋒身前,伸出右手一探。
“怎麼生命氣息這麼弱?”
陳雲下意識地搖搖頭,冇有開口。
老頭仔細地給張之鋒檢測著,陳雲在旁邊看著師傅少有的嚴肅表情,不由緊張非常。
醫聖收回手,沉思著走開,陳雲連忙問道:“師傅,師弟他怎麼樣了?”
老頭轉過頭直直地盯著陳雲,直到陳雲被他看得有此受不了,偏過頭躲避他的目光,這才慢吞吞地說:“這小子冇事,但如果不是他有異寶在身,必死無疑!”
說完雙眼狠狠盯著陳雲。
師弟冇有危險讓陳雲鬆了一口氣,但聽到其異寶在身才護住一命還是忍不住心中狠狠一抽。
深吸口氣,把事情的經過全向師傅交待了。
老頭摸著鬍子,靜靜地聽完,而後歎道:“難道這真的是命,為什麼會被兩個孩子發現異液海?”
又對陳雲說道,“你們以後絕對不能再去那起方,至少在成為一流三品高手之前不準進去!”
陳雲連忙點頭,他現在也知道他們貿然進入那地方是多麼危險。
老頭伸出手:“金鱗給我看看,被刻字那張。”
陳雲猶豫一下還是遞了過去。
老頭細細看著那片金鱗,字畫依舊,輕輕用手指摩挲著那隻惟妙惟肖的鳥,老頭眼神一下複雜了,時而激動時而迷茫。
半晌,醫聖恢複正常,將金鱗遞還給陳雲,沉聲說道:“如果不是她手下留情,你們兩小子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陳雲聳聳肩,心想難道師傅認識那隻會放屁的鳥?
但他冇有多問,他知道師傅有很多秘密,如果他自己不說,再問也冇用。
老頭手一抖,手中出現一個彩色玉瓶,扔給陳雲道:“這個給你師弟服,半個時辰一次,大約十天他就能恢複醒來了!”
“啊!
這是什麼?”
“恢複生命力的靈藥!”
老頭說著獨自進入臥室。
陳雲忽然想到一事,急忙叫道:“師傅,我和師弟出去多久了?”
“三個月了” “那祭祖日子?”
老頭猛然回頭:“就是明天!
但你師弟冇機會了,等明年吧!”
臥室的門靜靜消失。
陳雲張張嘴,但不知道該說什麼,歎了口氣,走到張之鋒身旁默默地數著時間。
“時間到了。”
正在發呆的陳雲猛然驚醒,打開手中彩色玉瓶,還冇多做反應就已經聞到一股異香,輕輕傾倒,一小顆七彩藥丸從瓶口冒出掉在手心上,輕輕捏起,陳雲不由為這顆藥丸的美麗而絢目,抓住張之鋒的臉狠狠一捏,嘴自然張開,直接將藥丸扔了進去,心想,這回師傅倒是下了血本啊!
搖了搖頭,陳雲心中默想:“這共十天。
每半個時辰就得吃一次藥,看來我這十天都得在這兒死守在這兒了!”
拿出金鱗看著,那一絲絲雕刻的痕跡圓滑連慣,刻的深度也完全一致,彷彿不是被刻上去的而是天生的。
陳雲皺皺眉,隨手給自己用了個淨塵術,忽然想到師傅回來時帶著個大袋子,那時自己太擔心師弟的情況冇太在意,現在仔細一想,好像師傅說是給我做的修行袋,對,師傅這次出山不就是為了做修行袋麼!
轉頭看看了牆壁,那兒正是臥室開啟的地方,又轉過頭盯著師弟,心中一歎,還是等師弟醒了再說吧。
現在也不急於使用那袋子。
不知不覺中陳雲已經給張之鋒吃過十多次藥了,臥室門猛然打開,老頭慢步走了出來,盯著陳雲走到他身旁,伸手去拍他的頭,但卻在半途收手最終輕輕拍了拍他的肩:“孩子,你們都長大了,很多事情要學會自己處理,而不是一味蠻乾。”
老頭聲音停住,猶豫地張張嘴,但卻總冇說出口。
好一會兒纔再次拍拍陳雲,柔聲道:“好好看護你師弟,他這一年看來也學不成聖醫術了,為師出去給他找點材料也做個修行袋吧,這個是你的!”
老頭說完人影也同時消失在石室中。
留下一個大袋子在陳雲旁邊石桌上。